“嘶!……”
“疼吗?”
“明知故问,肯定疼啊!”
薇琳将双腿横放于索拉雅的腿上,歪着身子趴在床上。
索拉雅手上还没怎么用力触碰女孩的膝盖,就已经惹得她发出尖细的吸气声。
顺着纵状红痕轻轻抚摸,薇琳就已经疼得快要哭出来了。
“……你刚才究竟是怎么撑住的?”
越是看,索拉雅就越是难以想象,薇琳究竟是拥有多么坚定的与伯母死磕到底的意志,才能在这样的折磨中还保持屹然不动。
薇琳则蓄着眼泪回答道。
“你真别说,我刚才跪着的时候只觉得那边又热又胀,还真没什么具体的通感,可能已经麻木了吧。
“但是现在——嘶,你别在我说话的时候碰我!”
尽管是被打断了后半句话,索拉雅也能从她强烈的反应中补全剩下来的内容。
谁知道被罚的时候还不疼的,到了解放之后反而疼得厉害呢?
从小到大没有被父母以体罚形式惩罚过的索拉雅只知道跟别人干架之后会受伤、会感到疼痛。但是血族的天赋在蓝山血族的身上是体现得最完美的,这种伤痛往往持续不到下擂台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短暂的记忆。
像跪搓衣板这样的持续折磨,她没有任何经验。
“呜……我不也流着血族的血吗?怎么现在还会这么疼……”
“可能是因为这种程度的损伤还没有到足以激发血族天赋的阈值吧。”索拉雅说着,冰凉的指尖又在女孩发烫的跪痕上摩挲,惹得薇琳倒抽一口凉气,“你看,皮肤还是一样光滑,连血印子都没看到。”
一般情况下,在没有遮盖物跪搓衣板之后,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很可能会受到损伤,在压痕的凹陷处可能会看到密布的细小红点,都是皮下出血层,跟淤青是类似的道理。
相比之下,薇琳膝盖上的痕迹就不值得一提了。索拉雅到不觉得是女孩体质过人,而应该是因为她体重过于轻盈。
体格小,又是个精灵,本来就是物理意义上的身轻如燕。别说单手就能托举起她了,索拉雅觉得就算把薇琳包装成一个哑铃送给健身人士,都得被人家嫌弃起不到任何锻炼作用,反倒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健身餐都快被吃得见底了。
“没了魔能外循环之后,你可真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枚了呀。”索拉雅放在薇琳腿上的手掌意犹未尽地又捏了捏女孩细腻又富有弹性的大腿肉,啧啧称奇道,“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就很好吃。”
少女总觉得,洛琳女士那样温和又端庄的人应该不是个喜欢体罚孩子的家长。指不定人家也没料到薇琳就算体重足够轻,她的皮肤也远没有同龄小孩子那般坚韧。
摸起来倒是像还没满月的小婴儿那样,嫩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洛琳女士,应该是失算了,没有料到自己女儿能细皮嫩肉到如此娇贵的地步。
推测道这儿,索拉雅就忍不住向薇琳躺倒的方向转头看去。
“……你,你干嘛?”
被人看一眼本来是没什么的,但等到薇琳注意到索拉雅的目光落在的位置有些偏下之后,还是略感羞耻地将双手都向下放去,包住自己挺翘的小屁股。
薄纱裙子的裙摆被掀到了背后,只穿着一条浅色胖次的小屁股上还留有尚未褪去的红粉色巴掌印。
显然,是被魔能塑形之手给生生打出来的,堪称少儿十大酷刑之首的责罚——打屁股。
比起跪搓衣板,被妈妈打屁股这种事情最大的杀伤力来自于它带给被责罚者的心理摧残。对于薇琳来讲,她宁愿是跪搓衣板跪两小时,也不肯被好朋友看见自己被妈妈打屁股。
原因无他,实在是没面子。
要是传播出去了,那可就真的没脸见人辣!
所以她才会在发现索拉雅的视线方向不对后立马捂住屁股,不让羞耻的印记被少有的知心朋友看见。
尤其是像索拉雅这样对收集她的黑料这件事非常热衷的知心朋友!
“不想让我看的话,你倒是把裙子盖下来啊,当心着凉。”
“你当我是为什么不放下来裙子?你被打一下屁股试试看!”
薇琳脸色羞愤欲滴,又气又闹地捏了捏自己的屁股,差点就被自下而上传来的酸痛感冲击到昏厥。
要不是那个地方的肌肤火辣辣地疼,她能这样不知羞耻地掀裙子走光吗?
她又不是暴露狂!
“你这话跟我说没用,我又没有被爸妈打过那个地方。”索拉雅冲她摊了摊手,“不过你可以给我细致描述一下你现在的感受,好让我学习学习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宝贵经验。”
“从未经历”和“宝贵经验”这几个字无一例外都用了重音,很难让人不怀疑索拉雅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不是故意来气她的。
薇琳腮帮子鼓鼓的,正准备凝聚魔能给索拉雅也尝尝什么叫做来自友人的爱的鞭策,就被察言观色能力点满的血族少女微笑着、将食指指腹抵在了她膝盖的伤痕前。
然后,在薇琳因惊恐而大睁的天青色双瞳注视下,猛地一戳——
“索、拉、雅!你敢……呜啊!别、别捏!别捏那里!”
“你问我敢不敢?我当然敢啊!”
“停、停!我投降,我认错,求你别捏——啊啊啊啊!”
再然后,杀猪般的惨叫声就传遍了两层楼房的每一处角落,吓得楼下还围在餐桌边上打牌的几个人连手牌都拿不稳了。
咚咚咚咚的急促爬楼声沿着老旧的木质地面传进屋里,客房的门忽然就被一道灰色的身影推开。
“怎么了?!……你俩在干嘛呢?”
“空琪塔,你怎么上来了?”
“废话。都听见这么悲惨的嚎叫声了,我不得上来履行一下在编军人的义务吗?”
哦,差点还忘了这呆头呆脑的家伙还是海族先遣调查队的成员。
然而,她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逃不过索拉雅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
“是不想再被拽着打牌了吧?”
这话一说完,空琪塔那装出来的义正严词就陡然崩碎了。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索拉雅微笑着,意味深长地冲她的身下指了指。
“喝了不少茶吧?腿,还在抖哦。”
“……”
随即,便是门狠狠被关上的声音,以及空琪塔远去时被距离拉长的“厕所、厕所——”的呐喊。
“真惨啊……诶?别动我,疼着呢!”
“我得抱你下楼啊,”索拉雅无语道,“反应这么大干嘛?”
薇琳报复似的瞪了她一眼。
“我自己会走!”
“……你走得动吗。”
“走得动!”
薇琳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嘴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