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还是你么？你下手真狠啊！”
揉着现在还隐隐发痛的脸颊，潜意识眼神特幽怨地盯着薇琳看。
薇琳气哼哼地双手托胸：“一想到自己的潜意识其实是个雌小鬼，我就感觉丢人——非常丢人！！”
“雌你个锤子小鬼！你又不是没看过本子，我这能算是雌小鬼！？”潜意识愤愤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能有人骂自己像是雌小鬼的！”
“……”
薇琳哑巴了。
潜意识说的没错诶，本子她又不是没看……过……
“你、你举例子能不能不要搞黄色！”
“滚吧你，你喜欢看什么，我还不知道？”
不得不说，潜意识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达到不了雌小鬼的高度，但恶心人着实有一手。
最致命的是无论她怎么恶心你，你都得受着——因为人家说得都是真的。
薇琳羞得那叫一个满脸通红啊，幸好心智世界里没有别人，不然她非得社会性死亡不可。
“不跟你扯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你不会还要问我自己上不上过厕所吧？”
潜意识挑眉反问。
薇琳拍拍桌子：“废话，不然我要问你什么？”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这么关心自己上厕所？还是说你舍不得你那根假模假样半点功能都没有的傻鸟鸡排？”
“……你还想着激怒我呢？有意思吗！”
“陈述事实而已，”潜意识耸耸肩道，“我觉得接受现实没什么不好。”
薇琳哼哼两声后坐下：“被人连哄带骗十几年的感觉你很舒服嗷？”
潜意识无所谓道：“老妈做的都是对的。”
“你是妈宝吗！”
“妈宝你妹！我这只算对妈妈深刻真实的爱！”
“爱你妈呢爱，我才不是这么没主见的人啊！”
“你特么自己最双标了还有脸说！？”
夸嚓一声巨响，石桌被两名**柔弱的拳头给砸成了两半。
沉默中，两人无言地将碎裂的石桌重新拼合到一块儿。意念闪过，那张桌子便恢复如初。
“我再次重申一遍，”
薇琳伸出一根手指朝天。
“首先，我的讨论重心并不在于缅怀我那逝去的小兄弟。”
“呵呵，‘逝去’，”潜意识托腮嘲讽，“根本就是假的，还‘逝去’？你见你从小到大有过正常的生理反应吗？”
薇琳的眼神危险得想杀人：“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去放你的屁？”
“哟，急了，你急了。”
“你……呼，没事，我沉得住气。”
薇琳硬生生地压住了心里翻腾的火焰。
以前她还以为能把她气成这样的只有索拉雅，没想到自己的潜意识才是真正的精准踩雷。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薇琳从来没有如此直观鲜明地理解过这样一句老话。
“作为我的潜意识，你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薇琳拿指节敲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强化气势，“我妈设计千回百转，不是为了让我今天见到你之后跟你在这里扯嘴皮子打架浪费时间的。”
“可其实你在这里跟我说话的时候，外界的时间与内部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潜意识指出薇琳说错的地方。
“时间是一种很主观的标尺。在苍蝇眼中，人或许行动很迟缓，毫秒的概念在它们的主观感受中仿佛一秒般悠长。而人类在巨兽的时间观念里则与苍蝇类似，每一步动作都快得出乎意料。”
“你想说什么？”
“想说的很简单——算上刚才打架和吵架的时间，现实世界的时间也许也就过了几秒钟而已。我们见面的本质是思维内部发生的事情，与物质世界并非一个维度。”
“……那也要兼顾效率。刚才打打闹闹下来你还这么不识相，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跟我多聊会天吧？”
“呃……”
薇琳瞥见潜意识的动作一僵，两枚瞳仁也变得虚幻起来。
这是魅魔心虚的标志。
怪不得别人都说自己特别好懂，这魅魔的特征好用是好用，出卖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方便得很。
“有必要吗？装傻成这样，只为了跟我多聊一会儿天，”薇琳叹气说，“你又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应该知道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多的。”
“你不懂，这里太闷了。”潜意识吐苦水说，“还有，我才十六岁好吧？你换算下来也就人类五六岁的水平，幼稚才是我的天性吧？闷了，想要找人聊天、一起玩，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而且我也有原则的，达成这些目的并不会耗费你的时间。”
“但会耗费我的精力。”薇琳揉了揉额角，“你挑起的话题，还会强迫我回忆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
“诶嘿嘿……这不是想看看自己破防的样子嘛，以往照镜子可没这种机会。”
潜意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露出抱歉的笑容。
薇琳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说话。
“等一切都了结了，我可以天天都来你这里陪你聊天——其实我也挺好奇跟另一个自己扯皮的感受的，至少在腻歪之前会一直这样做。”
“画大饼就不必了，尤其是这种没有定论的大饼。”
“何出此言？”
“你真的觉得，你会活着回来？”
“……”
比自己更为直白的潜意识，将薇琳从未敢直面并深思的问题以极为强悍的姿态摆在了台面上。
“我……为什么不能活着回来呢？”
“恕我直言，我们失败的概率非常之大。”
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潜意识直言不讳。
“你在虚空圣教的地下与破碎虚空的一缕意识博弈胜出了不假，但整个太初宇宙如此之大，宇宙浮沫有万万亿朵。从概率学的角度说，定然有人被虚空蛊惑，化为了虚空的力量。”
“可根据阴阳归一论，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势均力敌才对。”薇琳握紧了双拳，“太初宇宙作为制定规则的【容器】，不可能做出毁灭自己的反规则行为。”
“但不论是我们，还是破碎虚空，秩序一方与混沌一方都在寻找超脱的方法，很难说破碎虚空有没有找到能够突破桎梏的机缘。再说了，所谓的阴阳归一论纯粹是你自己的推论，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让它成为不证自明的公理。”
“但是老妈她有隐晦地表达过类似肯定的意思。”
“——老妈说的，那就一定是对的了吗？”
潜意识的回答出乎薇琳的意料。
“我从来不完全相信别人说的任何一句话，我的认为代表了你的本心。我想，这一定是老妈设计这么久却最终引导你回归原点再见到被虚空能量催生主观人格的我的根本目的。”
潜意识起身，召唤出本不存在的茶盏与茶壶，为互相都满上一杯。
“值得相信的永远只有你自己，薇琳。所以，不要再问我所谓的厕所了，你心里都该有数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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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靴【Recur】的冰阔落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