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洛琳只是在虚晃一枪。
“你这两颗小牙齿除了可爱，其实长得挺没用的。”
“……为什么？”
薇琳有点不满。
女孩表示我脸都红了、领子都扒下来了，还吹了半天冷风，到头来你就跟我说这？
忽悠人嘛这不是！
洛琳就是笑。
“看我做什么？我又没长血齿，也没法咬你脖子。”
洛琳还不了解她女儿嘛？
从小到大哪天夜里不看荤书，片也不知道赏析过多少，还真当瞒得住她啊？
要不是萨纳尔性教育一向先进且开放，薇琳可少不了上百顿的打。
这会儿怕不是满脑子都是有关初拥的那种旖旎画面，不然怎么会小脸羞红，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你是不是最近有些娇气了？”
洛琳故意这么问她。
薇琳果然反应很大。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最近娇气的！”
这孩子气了，看来很芥蒂自己被别人当小孩子看——尤其是当娇弱的女孩子看。
不过在薇琳感知里应该是怕被当做地球的女孩子看，毕竟萨纳尔的女性们，有时候可要比男性要强势得多。
“我就是有点害羞罢了！”
薇琳不走寻常路地坦诚，难免令洛琳对她刮目相看。
“你倒是敢承认。”洛琳捏了捏女儿软软弹弹的脸蛋，“我还以为，在我面前，你还是会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坦诚呢。”
薇琳小嘴一歪：“这叫做君子坦荡荡，勇于接纳自己的一切优缺点！”
“那你的意思是，你很成熟咯？”
“那可不！我可是菲娅娜·薇琳，萨纳尔的新生至尊！”
洛琳失笑。
刚才还忧郁着呢，这会儿就开始拿名头压自己了？
“薇琳啊，其实有件事没跟你说。”
本来就是月下小酌，灾难前难得的清净。
洛琳不想浪费了这段可以随意休憩的宝贵时间，便想方设法地去逗薇琳。
薇琳闷了一口茶：“什么事？”
这不，上钩了。
只见洛琳清了清嗓子，从不知道哪处摸出了一摞装裱得特别精美的纸质文件来。
薇琳条件反射地双手伸出，清晰地感受到那一沓文件的重量。
“好沉！”
本就是为了上台吹风，没有运转外循环的女孩力气就如她的外表一般弱小，直接就被洛琳突然放开的那一摞文书压在了草坪上。
“这都是些啥啊？”
“你翻翻看就知道了。”
洛琳显然是在卖她关子。
薇琳撇撇嘴，两只小手从文书底下抽出，拿来压在最顶上的那一张。
硬皮封面，整体上很薄。磨砂般的触感还有封皮上那个巨大的烫金徽记，几乎瞬间让薇琳联想到了自己以前学琴考级时候拿到的证书。
待到翻开一看才知道，还真是一本证书。
只不过就其含金量而言，则比自己以前拿过的任何一本证书都要高就是了。
因为那时一本实打实的“文凭”。
“赛芬罗温高等进修院·书？”
“这里的‘书’，是证明和背书的意思。”
洛琳的及时提醒让薇琳不至于理解错那行标题的意思。
“我对这个地方有印象，”薇琳指着证书标题说，“索拉雅好像就是从这个地方毕业的。”
洛琳嗯了一声：“希尔凡提学院第372届的首席毕业生，仅用了两年就结题的天才进修生。”
希尔凡提学院是赛芬罗温高等进修院七大院系之一，大多数地球世界的自然科学都归属于此学院。
索拉雅修习的是泛大陆生物学，属于这个学院也不出所料。
薇琳好奇：“那正常来说，这个进修院的学制应该是？”
洛琳给她比了个手势。
“原则上无限制，但任何一个课题研究超过12年的，基本都会被赛芬罗温劝退。就算截取历届毕业生的结题时间中位数，也超过了八年，而索拉雅·施德劳德的课题研究很深入，却也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完成了归纳论证，千年罕见。”
薇琳忍不住呐喊：“这家伙，当真是个天才？”
洛琳忍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以为你对她倾心，真的就只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薇琳不吱声了，脸上爬满红霞。
嘀咕了声“我对她没意思”后，在洛琳看戏的眼光下，硬着头皮继续将那份证书看到最后。
“……你的？”
薇琳看到最后的被颁发人，蚌埠住了。
“你一个上古至尊，还去赛芬罗温学院考学！？”
洛琳呵呵一笑。
“是谁规定，上古至尊就不能去考学了？”
“可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薇琳鼓起腮帮子，被洛琳一指戳漏气。
“没有谁是全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全知】的权能。所有自称拥有【全知】权能的先天诸神，只是无限逼近于此而已。若让他们去解释太初宇宙之外的之外，十个人能说出十一个不同的解释来。”
“所以就算是我们，自然也要活到老、学到老咯？”
说着，洛琳就从那一摞证书的中间，抽出了一本金黄色的，递到薇琳手里。
薇琳发现那本证书的封皮上是用紫色纹章印刻的，看起来十分贵气。
“温思纳德学院是什么学科门类？”
薇琳对着标题问。
“温思纳德学院是研究魔能科学的，比如魔能产生学、魔能循环学、魔能作用学等等，都归属于此学院的院系。”
“那这份证书的所有者是……噗！！奥、奥普汀！？”
茶水喷了满天都是，零下的气温让那些水份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冻成冰晶，随风飘去。
薇琳的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颤颤巍巍地指着证书的落款。
“法道至尊、诸法万象之祖，法神奥普汀，去赛芬罗温进修魔能科学？？”
“这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洛琳像拍老式闹钟似的拍拍女孩的头，“几百年前，奥普汀还在那里挂牌客座教授呢，考几个文凭出来，怎么不行？”
薇琳擦了擦鬓角不存在的汗，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魔幻，太魔幻了……”
她不知道的是，洛琳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加魔幻。
“不魔幻，这些证书，你以后都得再考一遍。”
“哦……啊！！？？”
薇琳的小嘴张得如鸽子蛋一般大，那惊呆了的样子，一看就吓得不轻。
她指向那些证书的手更加像帕金森患者了。
“这这这，这些证书，我我我我，我全都要考一遍？！”
洛琳特认真地回答她说：
“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与戴王冠必承其重，你可不能免俗。”
薇琳弱弱地发问：“那，那您看，我现在立马卸任，能不学吗？”
洛琳似笑非笑地捏住女孩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
“你、说、呢？”
薇琳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