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你分辨得出这巨人的能量波动属于哪个邪神吗？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那麻烦你感官共享一下。」
“我权限一直都是开着的好吧？”
「行，那我看看。」
能够在薇琳斩巨蛇蛇头时就单手挡下魔束巨剑的岩石巨人也同样用支起的左臂令向他肩部平挥而去的巨剑无法前进分毫，其身材之硬让薇琳头皮发麻。
“该死，这世上怎么可能会存在这么硬的玩意？”
——这是薇琳第二次在做足了准备之后却仍被巨人轻松挡下砍击的内心想法。
她觉得，如果只是单纯的物质，除非是硬成中子星的那种，否则她的狂暴能量巨剑理应是无往不利的才对。
思来想去薇琳也只有一个方向去联想原因，那就是它身上浓厚的邪神气息，几乎已经浓郁到了如同刚才所见的梵恩敏那样真身出面的程度。
可是这巨人身上的气息让薇琳觉得陌生，既不像梵恩敏也不像另外两尊邪神，可她又没听说过萨纳尔还能有第四尊邪神。
向赫莉求助，便是希望能从她这位老前辈这儿得到些靠谱能用的指示。
赫莉也的确没让她失望。又过了一招的功夫，薇琳所希望的回答便如期而至。
「确定了，这应该不是我们宇宙里的混沌邪神，它应该来自于其他的宇宙浮沫。」
“其他的宇宙浮沫？其他的宇宙浮沫不需要它对付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薇琳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可她跟巨人的搏击却完全没有放松，仍然是拳拳到肉的激烈互搏。
在她跟赫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之前，薇琳必须保证自己依旧能压制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家伙。
「太初宇宙总体上是平均的，各方势力对等。可要是细化到每一个宇宙浮沫里边去，正反双方的力量就未必会达到平衡了。」
「其实你也会发现，我们世界在对立力量上远非平衡。混沌一侧只有破碎虚空的远端触角和三名邪神，在全萨纳尔动员的情况下打的是天平逐渐倾向于我们这一侧的持久战。」
“所以，破碎虚空大领导就从分公司抽调了个打手来？”
「可以这么说。」
“哦……”薇琳拖长了声音，面露不善地望向称得上顶天立地的巨人，“很好，那我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了。”
虚空能量甚至无法破它的防，这家伙看起来反而比狄德罗之流还要像“混沌邪神”。
又试了一次用骤发的魔束轰击巨人的面门，果然又没有掀起波澜。
薇琳活动了活动手指，大抵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说，这家伙会不会是一个灵能造物？”
「更正一下你话里头的漏洞——这东西是外来邪神，不是普通的邪神‘造物’。」
“所以，你也认可我的判断咯？”薇琳反问道，“这世上能悄无声息地湮灭虚空能量的，只有它对应的上下位能量灵能了。”
薇琳给二级能量的特殊之处起了不少方便自己记忆理解的名词，比如自下而上升发的虚能与魔能被她称为“下上”或者“升发”。相对应的，自上而下沉降的灵能与邪能被冠以“上下”或者“沉降”的位格描述。
按之前赫莉提出的理论再结合薇琳后来自己抽空进行的实践，一对上下位和下上位的能量是能够做到相互湮灭而不引起任何异常现象，悄然无声而又难以察觉到湮灭的发生。
所以综合来看，依仗自己固有的知识体系，薇琳只能去猜测这尊外来邪神跟灵能的关系是不是会大上一些。
“可我好像没有从这个大家伙身上感受到一星半点的灵能气息。”
在转换灵能驱动时，薇琳心里其实仍有疑云未散。
「那你感受到其他类型的能量了吗？」
赫莉的提示如山寺清晨的撞钟声，强而有力地将困扰薇琳思维的疑云拂散。
薇琳惊讶地发出“噢”的叹声。
“哎呀呀，我真是思维僵化了——魔能都能固化，灵能凭什么不行？”
虽然暂时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一个由固化灵能组成的躯体能够运动关节，薇琳总算是把握住了问题中潜藏的关键信息。
如今再往前回顾，此前被薇琳忽视的细节才在现在发挥了辅助推理的作用。
“之前用虚能劈砍被祂挡下来的时候，我确实观察到了祂的体表有许多的碎片飞出。也就是说，真正阻挡了我的攻击的不是巨人的皮肤，而是很接近体表的一层固化灵能形成的保护壳！”
薇琳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就这？
“既然要破甲，那肯定要挑薄弱处击破！”
说罢，薇琳立即拉远与巨人的距离。
仗着巨人的机动性不如自己，薇琳很快便移动到数十公里外的一座环形山山峰附近，迅速同步抽调起外界与自身储备的虚空能量。
之所以不用灵能，是因为她现在要做的还不是破甲，而是首先帮巨人将甲壳外的“污垢”给擦擦干净。
她现在所要准备的，便是一个威力不大却影响范围极大的宏大魔炮，希冀其能够如高压水枪一般帮这个巨人洗白白。
好笑的是，在准备魔法的过程中，紧盯着远方的薇琳看到了让她今日最为难绷的一幕。
“我说怎么巨人一来那头恐怖蠕虫就跟死了一样，搞了半天是被自己人背刺了啊！笑死。”
近处的时候视野内全是巨人的上半个躯体，只有拉远了才看到那头巨蛇被巨人踩在脚底不甘地蠕动。
巨人全身都是固化的灵能，而薇琳此前并没有接触过固化灵能，不知道其达成方法和特征波动，所以能量视野里看不见巨人的形状。关了能量视野之后，薇琳就一直在用肉眼进行主要观测。
“对了，梵恩敏和拉达姆呢？别到时候背刺我。”
薇琳心底还记着那两个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的邪神和邪神分身呢。
「走了。陆上传来战报，梵恩敏的真身也投入了萨纳尔战场。也就是说，祂转移了。」
薇琳不是很理解：“就这么逃了？”
赫莉应声：「说不定是战略性转移呢。」
“反正就是说，除开这个巨人之外，我目前没有其他的后顾之忧是吧？”
薇琳故意将那头巨蛇排除在外，因为在她看来这头巨蛇掀不起什么波浪。
「差不多吧。」
“妙极！”
薇琳大喝一声，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爽快过。
既然没有外患，那就让她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一下吧！
“聚能魔束——轰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