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时空庭院里休整了一会儿再重新上路。
随着法斯塔米亚讲空间收回，对空间的掌控感重新回归了克莉米思琪的掌握，并发表感言如下：
“我怎么觉得，失去了对空间的掌握感后反而还轻松了些呢……”
薇琳听了直翻白眼：“凡尔赛？”
“这和巴黎有什么关系吗？”
克莉米思琪转生前的岁数还没有活到抽象的未来互联网时代。
薇琳朝她摆手——这种话听不懂就没意思了，解释也苍白。
比起这个，果然还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更加重要。
“有谁还记得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薇琳问，“一旦进了宇宙空间，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什么的就分不太清楚了。”
“一样。”
纳伊安在频道里敲出简短的赞同。
薇琳感情复杂地瞄了嘴上还贴着胶布的纳伊安一眼，恨不得跟她断绝同位体关系。
我，薇尔莎琳·菲娅娜，不可能存在这么憨憨的异世界同位体！
可惜终归只是想想，薇琳也不好真的做些什么。
纳伊安还是有点聪明才学的，光凭武力也没法从凡洛尔的混乱之中杀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说话不中听完全是由于她童年来自长辈关怀的缺失，以及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自我封闭导致的社交隔离。
要不是后来她幸运的寻到了内心的白月光，现在怕不是个标准的三无少女。
“我看看——往那边。”
掌握着空间权能，不论相对参照系如何变化，克莉米思琪都能维持一个不变的绝对参照系，无论到了宇宙哪里都能清晰自己的方位。
更简单点来说，就是她永远都不会迷路。
“你准嘛？”
被传送进了一次奇奇怪怪的地方，薇琳已经对克莉米思琪的准头有些不信任了。
克里米思琪略有些愧疚地脸红了一下：“那不是，那不是没料到这块有个‘领域’嘛……”
“懂了——从现在起剥夺你的跃迁权限，克莉米思琪，”薇琳如此对她下达处罚通告，“以免你下一次给我瞬移到真的宇宙蠕虫肚皮里吃掉。”
“所以说了不会了啊！！”
“不听不听，反驳无用！”
单方面地宣判了克莉米思琪的死刑，薇琳用自己的肩撞了撞法斯塔米亚的肩侧：“奶黄包，你连上系统了没？”
“不会用。”
法斯塔米亚用看起来就特别可怜的下垂眼望向她。
“连上是连上了……不会用？”
频道里已经显示多了一个链接源，看来法斯塔米亚是已经连上了。
“这个好办——喏，这是我写的操作手册，给你发过去了。”
意念一动，巡航操作系统中枢就向新链接源发送了一份简明操作指南。
“我觉得自己编的还蛮清楚的，你可以看看。”
薇琳对自己的说明书写作能力非常自信，但她漏算了一点。
“……不认识。”
“……啥？”
“这上面写的字，不认识。”
“哈！？”
法斯塔米亚吓得吸了吸鼻子，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苛责人家的——人家又不一定是以汉字为书写语言的吧？”
被投票否决了赶路权限，克莉米思琪只好跟纳伊安一起策划等下的赶路方案。
不过她一直留了只耳朵在这里，没有漏掉这边俩点心的交流事项。
“哦，也对。”
薇琳被克莉米思琪一言点醒。
之前是她先入为主了，以为法斯塔米亚会说中文也听得懂中文那么她就一定来自通过汉字作为媒介进行交流的文明。
事实上这并不见得如此。
概率学不存在「零」的结果，而太初宇宙之大无边无际。
假设说无限暴胀理论可以类比应用到整个太初宇宙范围，那么这个世界上别说是语言相同了，即使是完全一样的星球，那也是极有可能找到的。
那么相对应的，只有语音系统相同而文字系统不同的文明在理论上也应该存在，法斯塔米亚说不定就属于这一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未免也太巧了。
“看我操作……”
这种巧合，导致薇琳只能通过点对点的示范教学让法斯塔米亚掌握巡航操作系统的主要功能。
叫人满意的是，法斯塔米亚在对外来事物的接受能力上倒并没有表现得如她性格一般幼稚，学习速度也远超薇琳对她的预估。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法斯塔米亚就已经学会了用意念进行书写的方法了。
于是她特别开心地在公屏里发送了一段无人看得明白的诡异字符：“￥%&@#%！”
“？”
“？？”
“？？？”
另外三人都被这一连串见都没见过的“文字”给震慑到了。
“你在群里发了啥？”
薇琳干脆直接把巡航操作系统的信息交流界面说成了“群”。
法斯塔米亚兴高采烈地连连拍手：“我是伟大的法斯塔米亚大人！”
薇琳一阵无语，属于小孩子的幼稚真的雷到她了。
“所以这个字读音念‘我’？”
薇琳指着第一个字符问。
“不是哦，它必须得跟后面三个字符合成一个词，念……”
法斯塔米亚用与薇琳外观相似的嘴巴发出了在她听来属于非人类的声调。
薇琳大惊：“这是哪门子鸟语？！”
法斯塔米亚气了：“你才说的是鸟语！”
也不怪人家，任谁听见别人把自己母语归类为鸟语都会大为光火。
似是想到了什么，薇琳恍然大悟：“等等，这不会是……你不会压根不会说中文吧？！”
“什么玩意？”
分心听着的克莉米思琪思维已经跟不上这边的发展了。
法斯塔米亚首先点点头，然后再摇摇头，好在她没有当谜语人，就这组动作给出了解释：
“本来不会的，但你们到来我的庭院里之后，我就能说一些了。”
“……真的假的？”
薇琳用萨纳尔语突击检查。
“千真万确！”
法斯塔米亚无比认真地答道。
反应速度极快，没有明显的迟疑，也看不出事先准备的痕迹。
从回答反射的角度判断，她们俩之间进行的是最为标准的即兴交流。也就是说，排除作假可能。
薇琳当场就是一个战术后仰，但是被纳伊安推开了差点碰上手肘去的后脑勺。
这是什么bug一般的能力？！太作弊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