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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究竟为何物?
所谓“智慧”,又究竟是从哪一个时刻开始成为了一个族群、乃至于一个物种的标签的?
以地球为例,如果有人潜心去研究各大文明在古代时期流传的传说故事,或许会发现某些共性——第一捧火堆,以及数不尽的灾难。
在东方某个古老国度的传说中,最开始是由燧人氏于商丘发明钻木取火的技术从而使得火焰真正为人类的社会生产所运用;
后来对于华夏民族而言最为重要的几尊古老大神——诸如伏羲氏与女娲氏——都出自于燧人氏后代,燧人氏更是被奉为天皇并被高尊燧皇,可见燧人氏生火之举在华夏人心中极其重要的地位。
如果将视角转向西方,在古早时期的希腊地区,叛逆众神的普罗米修斯也用一根芦荟为黑暗中的人类送去了盗来的火种,同样为西方人民所尊敬。
由此固然可见,无论是哪一类型的文明,文明本身对于“火”的利用是非常看重的——火似乎与智慧的生发脱离不开关系,而这似乎也能从现代科学的角度予以佐证。
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说,火焰的利用使得人们能够摆脱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经过熟制的同等重量的肉类能够提供比生食更多的能量与可高效利用的蛋白质,进而保证了人体的能量摄入以及大脑的营养需求,让族群不至于每天都花上一整天的功夫外出捕猎,从而获得了有限的闲暇时间;
同时,通过不断添加柴火,长久不熄的火堆能够为夜晚带来光明与温暖。
这不仅仅能够利用火焰的天威驱散猛兽,也能够减轻黑夜带给人类的恐惧;除此之外,更为人类带去了安逸思考的时间,让他们得以自深邃的夜中初尝探索与总结的果实。
除了火焰,就是之前所提到的灾难对人类智慧的生发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了。
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未必能够轻易折断了;
即使是在相对来说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社会中,地震与海啸之类的自然灾害对人类社会造成的损失依然巨大,更不用说在社会生产力相对落后许多的古代。
为了种族的存续,团结一致、绞尽脑汁地想出应对灾害的办法就成为了初生且羸弱的人类文明唯一的出路。
随后,先祖们在逃避灾害的方面便探索出了迁徙之道,解决了如何辨别方向、如何安营扎寨、如何保证食物的长途存储等问题;
在直面灾害的方面便探索出了逆天之道,找到了疏浚河道、清空淤泥、建立堤坝、垒起高墙等办法;
最后,若是想要在灾害退却之后回到曾经的家乡,如何在满目疮痍的狼藉废墟之上重新开垦家园,此类复原生态的问题也成为了知识的原料。
最终,随着经验的堆叠在有心人的整理归纳之下量变产生了质变,对自然现象的观察总结或是口口相传或是落笔成文,转化为了一个民族乃至于一个种族最为宝贵的永世财富——智慧。
这就是我眼中的属于地球人类文明的发展之道。
当然,这是经过极大极大地简化的。由于我也不是专门从事历史相关专业的,难免有失偏颇,但只要不是犯了明显的大错误,意思到了就行。
而对于萨纳尔的智慧发展,则要分两个情况来讨论。
毕竟对于同样的一件生产劳动事项,萨纳尔人未必只能够通过地球人眼中所谓科学的手段达到目的。
对于生活在萨纳尔的人民而言,对魔能的理解与运用才是他们最习以为常的认识世界、适应世界、与改造世界的办法。
说得通俗些那就是魔法,但碍于地球这边大多数人对魔法的印象早就已经被泛滥的文娱类作品植入了深刻的唯心主义主观理解,接下来我还是用“魔能科学”来指代这门学科本身,“魔法”嘛……在本书中就特别指代那些华华丽丽、看的人都想学的各色烟花咯。
地球人的历史里对最初掌握生火方法的记载几乎全都是传说乃至于神话史诗性质的记载,但萨纳尔历史里头就不一样了——
在这方面,他们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写。
取而代之的,认识并感知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叫做“魔能”的物质,对于萨纳尔人来说它的重要性才堪比第一次习得生火技能对地球人类的重要性。
火焰为人类带去了烹饪与思考的能力,而魔能则打开了萨纳尔人最初进步的开关。
相对应的,火焰如何为人类带去社会进步的过程,同样也能迁移过来,类比地看待魔能如何影响萨纳尔的社会进步。
地球上传统的部族生活时代有祭司阶级,而他们祭司的方式总是与火焰离不开关系——就比如夏商时期的人们搞活祭与龟甲占卜的时候火焰就是绝对的主角,火本身已然成为了维系古代文明社会阶级的一大象征。
类似的,在好多好多年前,能够通过驱使魔能而使用出魔法的祭司们在古代的神创六族社会中享有仅次于上古至尊的极高地位。
那个时候的魔法构筑放在现代人的眼光下评判恐怕难登大雅之堂,可是想象一下,在古早时期的一个愚昧平民眼中,一个挥手便能放出火花、身着颜色艳丽的奇装异服之人,那跟神使有什么两样?
对于知识还未普及的古早社会而言,装神弄鬼总能够让某些人的社会地位获得极大幅度的跃升,乃至于成为信仰的中心。
那时候自然还没有魔能科学,就像是古代的地球其实也不存在所谓现代科学一说。
事情的发展得到后来,萨纳尔经过了数次的教育改革、也发生了许多件类似于地球这边烧死布鲁诺的事情后,萨纳尔的全社会阶级才逐渐地对魔能的科学研究与应用提起了重视。
随着对魔能从完全被上层社会垄断的经验学说向普世化的归纳学说逐步过渡,萨纳尔人对先天诸神的信仰热情也日趋下降。
就连相比起地球人来说萨纳尔人在朴素神学主义上最大的一个弱点——他们信仰的神明真实存在——这件事,也随着诸位上古至尊有预谋地相继“陨落”后促成了萨纳尔神创六族精神上的完全独立。
所以总的而言,单从学问的性质上来划分的话,魔能科学的的确确是一门由科学方法论所主导的对一切与魔能相关的自然现象进行归纳、总结与推广的兼具理论潜力与实践能力的科学学科,但它的本质上仍然与自然科学有着相当的区别。
而关于萨纳尔世界自然科学的发展,则又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节选自《异世界漫游日记》
作者:Filiannta·Vielin(菲娅娜·薇琳)
校订:Solaia·Chuddlordhe(索拉雅·施德劳德),Milar·Dainn(米拉·戴因)
发行:Unppa Shavore(《宣传》报社)
版号:通历9001年6月9日,第二版第一批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