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雅,你又翻阳台进来的吧!”
叶同文对这名异界少女不走寻常路的登场方式心中不知道有多少槽等着她一吐为快。
要知道这里可是六楼啊六楼!她究竟知不知道要是被人拍到了自己那惊人的本领,麻烦可是很大的!
“这回你可是错怪我了,我没用爬的。”
金发的少女笑笑,拍了拍与她并肩站着的另一名少女。
黛色的长发及于腰际,灰色的巨大羽翼安静地折叠收纳在少女单薄的身后。
如天空般清澈的天青色双瞳宁静如水,面相温婉而柔和,气质内敛而含蓄。
与索拉雅一样,这位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美少女。
“给你介绍一下——诺亚·恩索拉,你的飞行实操课负责教师。”
【诺亚,这位就是亚德娅了。】
诺亚眨眨眼,向叶同文行了个见面礼。
“你好。”
“你好……你会说中文?”
叶同文有些惊讶于从这名少女嘴里流出的话语。
随后她就发现自己说错了。
名为诺亚的少女看见面前的天翼女孩张嘴后愣了一愣,偏过头去跟索拉雅交头接耳了几句。
得知了她的困惑后,索拉雅从腰带上拴着的一只收纳袋中取出了一个造型方方正正的物品,交到了诺亚的手上。
那玩意叶同文看的是清清楚楚,那玩意是个音响。
能被一个异世界人拿出来的音响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平平无奇,也绝不能真的就被它的外观所蛊惑!
不出所料的,那只造型现代的音响直接成为了黑科技转译机,将诺亚的每一句话都翻译成中文播出。
不得不说,以音响作为载体的翻译法阵产生的听觉效果就是比普通的茶杯要悦耳的多。
甚至连少女清脆的声线,也还原得大差不差。
两人来到客厅的茶几边对坐,音响被摆在了茶几的正中心。
索拉雅的工作只需要维持法阵的运行,所以她就坐在沙发边上闭目养神,行使好自己工具人的职责。
“亚德娅。”
“……啊?”
叶同文首先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她在跟自己说话。
亚德娅这个称谓,好像是索拉雅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对她的称呼,一个莫名其妙被加在自己身上的词汇。
对此,叶同文使用起来并不习惯。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麻烦你用‘叶同文’来称呼我吧,”她说,“这才是我的本名。”
也不知道诺亚是联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我就叫你梅茵吧?”
“……啥?”
叶同文怀疑究竟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诺亚的耳朵出了问题。
叶同文,一个显而易见的中文名字,三音节;
梅茵,一个显而易见的非中文名字,双音节。
这两个称呼,究竟是怎么等价到一起去的?
“不……不对吗?”
叶同文那一高一矮的视线盯得诺亚有些心虚。
察觉到这边的氛围有些尴尬,索拉雅徐徐睁开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关于称呼的问题……”
兴许是觉得自己关注的事情其实就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名字叫得对不对其实在授课方面没有什么影响。
意识到了这点后,叶同文解释起来也就很快很简短,甚至还有种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的愧疚感。
“哦,原来是这事儿——我大概能解释。”
然后,索拉雅就花了几分钟时间给两方人都解释了一下这个由翻译魔法制造的乌龙问题。
叶同文这三个字被翻译魔法接收,通过调用索拉雅向其授权的个人知识库中的记忆翻找到了“叶桐”这一词汇。
叶桐是萨纳尔的一种树木,在萨纳尔语中音似“梅茵”。
那头的诺亚听到对面的女孩介绍自己叫叶桐的时候也不意外,毕竟拿植物作为孩子的名字的家长大有人在。
于是诺亚在反过来称呼叶同文的时候就使用了萨纳尔语中人称格位指代的语法,被翻译魔法识别为姓名用语后,就保留了音译,没再发音为“叶桐”。
“怎么说呢……这个乌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想更正的话就得从铭刻在这一个音响上的翻译法阵底层构筑入手,有些麻烦呐……你很在意吗?”
“不不不,其实也无所谓,就是多少有些不太习惯……”
叶同文讪笑几声,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还是先继续上课吧?”叶同文道,“看你们也不像是闲暇时间多的人,我下午也要赶学校里布置的作业来着。”
“那就行。”
索拉雅向诺亚说:【讲课吧。】
接到指令的诺亚点点头。
“那我还是继续用梅茵称呼你?”诺亚咨询叶同文的意见,“因为听索拉雅说,这个称呼比较贴近你的本名。”
“额……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
不就是个名字吗,就当做是起了个外文名呗。
这样去想的话,就能很自然地接受了。
“其实梅茵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在我们的语言中寓意相当好……咳咳。”
许是发现了自己差点说跑题,诺亚脸颊一红,轻咳两声掩饰失误。
“那么就开启今天的课程吧——考虑到安全性,飞行实操课程的第一次课时为理论课。我听说梅茵你的智识水平与无上至尊相近,因此你虽是半路出家,但如果顺利的话,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就能实地演练飞行操作了。”
‘……无上至尊?’
‘谁啊,那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叶同文给索拉雅递了一个眼神,希望她能解答一下。
“请专心听课。”
索拉雅没有表示,大概是觉得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价值。
“好……”
叶同文恹恹地收回目光。
“梅茵卿,教材?”
“什么教材?”
对诺亚小声提示的,叶同文不明所以。
索拉雅扶额:“被她给烧了。”
“……不会是那本日记吧?”
索拉雅颔首,突然用一种怜悯即将上刑场的囚犯的目光,特温柔、特包容地打量着今日变成天翼的女孩。
她缓缓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手里的那本书是我家神明的母稿。”
“换而言之的话,你就是把她辛辛苦苦一笔一划写下来的原作手稿给烧了个半毁,而她本人似乎已经知道了。”
“……您看我还有活路吗?”
将女孩万念俱灰的表情纳入眼底,索拉雅沉思片刻。
“嗯……难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