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要两根,啊,四根烤肠,要辣椒。”
将拖鞋和酸梅汤递给便利店老板,兰亭序看了看一旁的烤肠机,饿了,酸梅汤是给付箐买的,解一下酒。
老板点了点头,麻利的从烤肠机里夹出烤肠,用竹签串好,在刷上辣椒面,装在袋子里递给了兰亭序。
接过袋子,兰亭序转头看了看付箐,脸色一黑,这货迷迷糊糊又跑到冰箱捧了六个八百毫升的拉罐啤酒,半醉半醒的走过来,放在了桌上。
不是,大姐您还喝啊?
江边两岸有着不少供人休息的长椅子,兰亭序郁闷的坐在椅子上,吹着风,吃着烤肠,时不时转头看向身旁,看着喝着闷酒,望向江面怔怔出神,半醉半醒的付箐,
看来她还是有不少烦心事。
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散落出来的酒水微微浸湿了白色的寸衫,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些许黑色,
“你知道吗?我已经二十六了,我的朋友,总是说我眼光太高,还嘲笑我是个老处女,还说这个世道男人太少,太挑剔的话得孤独一辈子。”
啊,这是我能听的嘛?兰亭序尴尬的恰了一口烤肠,不敢说话,不过如今的男女比例已经是恐怖的三比七,倒也说的并不是完全有错。
“其实今天,是我父母给我安排去相亲,对方据说条件不错。”
付箐转过头,看了一眼兰亭序,继续说道,
“长的也还行,戴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您说就说,看我干嘛?看来还是醉的厉害,兰亭序心中吐槽道。
“其实我是不太想去的,出于礼貌,还有家里的原因,还是跟他一块儿吃了个晚饭,然后看了部电影,然后准备回去,结果这个狗东西,居然想带老娘去开房!老娘拒绝之后他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条件不错,长的也不错,就算不喜欢,玩玩儿也没事。”
说到这儿,付箐气愤的喝完了手中的啤酒,拉罐被她捏的噼里啪啦响,愤愤道
“老娘当时气的不行,当场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一脚踹在他身上。”
说着,付箐站起身来,仿佛要给兰亭序演示一下当时的场景,随着付箐长腿一挥,伴随着轻微的撕裂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付箐脚上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扑通一声掉入了江中。
卧槽,我的鞋!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子飞了出去,给兰亭序气得不行,我好端端的让你穿,你给我甩江里去!
狠狠的瞪了一眼付箐,结果这货又坐回了椅子,包臀裙侧边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只不过她自己没有在意。
就在兰亭序郁闷的时候,付箐靠了过来,一只手搂住了兰亭序肩膀,轻轻拍了拍,
“虽说如今男人是少,但又不是死光了,对吧!”
“啊,对对对。”
付箐将手中的空罐子随意扔了出去,又重新打开一瓶,递给了兰亭序,
“来,请你喝酒!”
?那不都是我付的钱吗,而且不要乱扔垃圾啊!
气头上的兰亭序接过了啤酒,付箐给自己开了一瓶,和兰亭序碰了碰,率先喝了起来。
兰亭序也是喝了一口,淡淡的小麦味儿在嘴里散开,不是很好喝。
喝着酒的付箐又从兰亭序那儿抢了一根烤肠,一边吃一边喝,随后低着头看着手机的啤酒和烤肠,缓缓说道,
“没想到,我会和自己的学生坐在江边,吃着烤肠喝着酒。”
兰亭序有模有样的学着又喝了一口,我也没想到您老喝醉了差别会这么大!
不过没敢说出来,怕另一只鞋也没了。
很快,六瓶酒喝完了,兰亭序喝了一瓶半,有些晕乎乎的,自己酒量不行,而且以前也没有喝过,有些不太适应,手臂传来阵阵疼痛,兰亭序望了望天空,黑漆漆的一片,要下雨了。
身旁的付箐已经是东倒西歪,盘在脑后的头发被她解开,散开在背后,丝袜沾上了些许啤酒,黏糊糊的,被她脱了下来丢在地上,迷迷糊糊的靠在兰亭序身上,嘴里还念着什么不是个好东西什么什么的。
好在兰亭序此时还保留着几分清醒,扶着付箐起来,去便利店又买了一双拖鞋给付箐套上,走之前不忘把地上的空瓶子和袜子丢进垃圾桶,结账的时候便利店老板还很‘好心’的给兰亭序推荐架子上摆放的什么超薄之类的东西。
付箐身体大部分重量挂在兰亭序身上,自己还得给她提着包,拿着鞋,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艰难的到了家,兰亭序累的不行,脸上有些醉意的红色,很不怜香惜玉的将付箐丢在了床上,结果因为重心不稳,不小心压在了付箐身上。
“嗯~”
一声闷哼,将兰亭序吓连忙起身,醉意退去几分,付箐已经睁开眼,看着尴尬的兰亭序,红润的双唇微张,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看嘴型,兰亭序读出了那三个字,坏东西,兰亭序后退了两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付箐笑了笑,坐了起来,眼神有些恍惚,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她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身前的兰亭序像是在等着受罚一般,暖色的灯光印在他的脸上,让付箐那股子感觉更加强烈了几分,风衣被她脱了下来,丢在一旁,被打湿的衣服粘在皮肤上,不太舒服,付箐解开了胸口的两颗纽扣,露出了一片雪白,和黑色蕾丝花边,醉意让她此刻有些烦躁,
“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啊!好。”
逃命一般离开,兰亭序去洗了把脸,摇摇晃晃拿纸杯接了一杯温水,酒精的侵蚀让兰亭序脑子里一团浆糊。
迷迷糊糊的拿着纸杯走进屋,付箐侧躺在床上,裙子已经褪去,露出两条光滑雪白的长腿,只不过兰亭序大脑已经处于宕机状态,给个枕头估计就能睡着,
“付老师,水。”
声音轻的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耳边,付箐起身坐在床沿,看着近在咫尺的纸杯和人,脸上透着微红,眼眸低垂着,睫毛上挂着几滴圆润的水珠,像是送到嘴边一块擦满奶油香甜软糯的蛋糕。
啪嗒,装着水的纸杯掉落在地上,四散开来,不由分说的将眼前的人拽入了怀中,压在了身下,就像是可怜乞丐突然见到了一桌美食一般,迫切,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又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粗鲁的掠夺着口中的一切。
本就晕乎乎的兰亭序被这一晃,晕的更厉害了,可被堵住的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挣扎着用手拍打着压在身上的付箐的后背,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可这软绵绵的拍打却像是重锤一般,一下一下重重的捶打在名为理智的防线上,吻在嘴上的唇也慢慢滑到耳边,在滑到脖颈,好不容易能出气的兰亭序迷糊的呢喃着,“不要~”
粘腻声音落在付箐耳边像是撒娇一般,本就破碎不堪的理智彻底粉碎,欲望仿佛哄睡决堤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碍事的衣服被推到了腋下,搂住了那仿佛女孩子一般的细腰,再次堵住了兰亭序想要说话的嘴,这一次,更加激烈.........
大滴打滴的水珠敲打在窗户上,外面下起了大雨,声势猛烈,像是积攒许久一般,要把地上的热气给冲刷干净,同时也掩盖住了屋内延绵不绝的喘息和呻吟,直到凌晨五点,雨势才逐渐变小,成了绵绵细雨。
付箐被风划过窗户的声音惊醒,屋内的狼藉让她有些头疼,衣物被随意的扔在地上,乱七八糟,醉酒的人意识其实是清醒的,只能行为上却不容易控制,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扶了扶额头,付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前一秒还是抨击别的人,下一秒自己居然.........
只是当她看向侧躺在身边的兰亭序,却又感觉心脏被攥住了一般。
睡着的兰亭序,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着一层细薄薄的细汗,眉头紧皱,睫毛微颤,咬着牙,右手抓着枕头一角,清晰可见的从手掌蔓延到小臂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被子半盖在他一丝不挂的身上,背上,肩上,脖颈上,甚至胸前都带着红印,仿佛在告诉付箐这是她的‘杰作’,此刻的兰亭序,就好像在暴雨天,被丢在路边,浑身是伤的可怜小猫。
良久,付箐赤身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先是到了一杯温水,自己喝下,又去浴室找了一条毛巾,用热水浸湿,然后拧干,回到房间,慢慢的将兰亭序额头上的细汗擦掉,最后躺进了被窝,动作轻柔的将兰亭序揽在怀里,右手穿过脖颈下,下巴轻抵在兰亭序头上,嗅着那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味道,手指插入蓬松的发丝间,轻抚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