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早就坐起身来,饶有兴趣的瞧着这两人互动。
现在,荣千秋反倒焦急地在一旁摇着达尔西的胳膊。
达尔西睁开一只眼睛瞥他一眼,闷声道:“你看我长得像你爹吗?”
荣千秋骄傲的抬起头。
“我爹爹英明神武,刚毅俊朗,你怎么会和他像?”
达尔西又道:“那你看我长得像你爷爷吗?”
荣千秋疑惑的摇摇头。
“不像啊,一点儿都不像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达尔西一个白眼翻过去。
“既然我既不像你爹,也不像你爷爷,那你问我做什么?这种事儿你不应该问长辈吗?就问他们有没有姓达的兄弟。”
荣千秋懵懵的挠头道:
“哎,好像是哦...”
“噗呲!”
伊芙在一边看着他这副傻样,笑声已经憋不住了。
荣千秋这才反应过来。
“不对,你刚才是不是在耍我?”
达尔西真诚的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会呢?我们刚才只是讨论问题,我哪里有机会寻你开心呢?”
荣千秋怔怔的点点头。
“好像是哦...”
“噗哈哈哈哈哈!”
他又见旁边的伊芙已经笑翻了,反应过来。
“不对,虽然我听不出来,但你刚才肯定在拿我寻开心!给我好好回答!”
达尔西轻轻摇头道:
“我不明白,你这么急于求证我们血脉是否同源有什么意义?”
荣千秋正色道:
“非常有意义!
要知道,高阶灵能者帮助他人洗炼灵质,最多也只能加快一半的灵能修行速度,而且还不能维持太长时间,否则自身也有修为跌落的风险。
而我家族的血脉则不同,只要两人血缘关系够近,高阶者只需付出自身修炼时间的代价,就可帮助低阶者提升近一倍的修行速度!完全没有修为跌落风险!
据我所知,很多家族血脉也都有这样的特性,只是没人能和我们一样,完全没有风险的提携后辈。所以他们大多只在后辈低阶时稍作提点。”
原来竟是这样吗?
达尔西今天才知道,全民灵能者的定国,为什么也会有如此多的名门望族...
说完之后,荣千秋又疑惑的抓耳挠腮。
“不对,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帮非同源血脉者洗炼灵能,绝对是要掉落等阶的!而且,我只知道高出两大阶者能帮低阶洗炼,从没听说过低阶帮高阶洗炼灵能…刚才你?”
达尔西把手放在他面前,做势要捂住他嘴。
“那就是我的秘密了,而且也不是对谁都行。怎么样?想来试试吗?”
荣千秋当然想,这对他的吸引力可太大了。
但他又有所犹豫道:
“可是,你要什么?我给你灵源?”
达尔西鄙视的看他一眼。
“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哦...”
荣千秋挠挠头,现在定国缺钱的人已经很少了,况且对方一级配额,无论是吃还是研究都不花钱。所以,给钱肯定是不行了。
他想了想又问到:
“那我教你我们家族的密传战技?独门呼吸法?”
达尔西一个白眼翻过去。
“还要点脸吗?你自己那么多战技都是从我这里学去的,我会缺战技?
呼吸法的那东西主要是加强修炼速度,次要提升爆发力。
可你看我这两年,修为哪怕提升过一丁点儿吗?!至于提升爆发力…你家的难道能比过全国第一爆发的《琼霄飞仙录》?”
荣千秋越听头越低,到最后似乎是小声反驳一句什么:...可不一定?
反正看他的样子,已经明白这条件似乎也行不通了。
他干脆光棍儿的坐在地上。
“啊啊啊——那你到底要什么嘛?!再说,我还不知道你能帮我提升多少修炼速度,我怎么跟你开条件啊?”
达尔西单边眉毛上挑,也没说话,拉着手腕荣千秋躺到休息区,开始边休息边给他洗炼灵能。
荣千秋看到他闭上眼睛,吓一大跳。
“喂!你还在帮我修炼啊!怎么就睡着了?你...”
达尔西扭头白他一眼。
“闭嘴!好好歇着就行,伊芙两年过来都是这样。”
荣千秋呆滞的转头看向伊芙,得到女孩一脸严肃的肯定。
“不是,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家长辈给我洗炼灵能时,都是两人双掌相对,还要维持对称的动作,这怎么跟儿戏一般?”
达尔西和伊芙都没有再搭理他,两人闭眼休息,手又习惯性的牵在一起,毕竟现在都快接近1点,再不睡就没得睡了。
荣千秋看着恬静的两人,也想和他们一样。
可是,根本睡不着!!!
他体内的灵能在疯转,这才多大一会儿?
他竟觉得今日体内,灵质增长数额已饱和一半!
这…他实在没法估计具体提升有多少倍,要知道在往常,就算再长辈的帮助下修行一整天,一日的灵质增长数额,也就堪堪饱和大半。
他从未想过,修行能如此...迅猛?
眼瞅着才过了一会儿,今日灵质增长数额,似乎就要饱和了,他终于选择放弃思考,和二人一起呼呼大睡。
一时间,树屋内居然出了奇的安静祥和。
除了...
惊惧鸮: (▼ヘ▼#)
“咕咕咕!”
新来的居然敢抢我位置!
可它又打不过这个,只能趁他睡着,悄飞到他头顶,然后...
惊惧鸮:(^◇^)高空轰炸!
……
白日已经快过去一半。
按照计划,现在尤金和妮娜早就该在前进的路上。
可如今他们没发出去,也不敢出去。
风雪实在太大了。
昨天,尤金发觉白日早早结束,就知道今天不会是什么好天气,他也没太在意,毕竟这雪山上能有什么好天气?
但他还是年轻,低估了雪山气候恶劣的程度。
不用他们刻意去堆,现在的雪已经把洞口遮住大半,外面的雪估计能把小妮娜都没过,已经没办法继续前进。
尤金开始担心,担心这雪明天也不会停。
他们当初进山时只带了十天口粮。
不是不想再带更多,只是再多就背不动,也买不起了。
妮娜啃着坚硬的黑麦饼。
剩余的木柴已经烧完,面饼被低温冻得像石头,可他们只能吃,也必须吃这些。
这是他们父母用命换来的。
三月前,他们村庄周围爆发兽潮。
他们想逃,可一家人除了妮娜,都被骑士老爷强征去给镇上的贵族保护田地。
贵族的田肥沃的很,根本不是他家那种一亩只产一百多斤粮食的贫瘠地能比的。
大家当时虽然怨声载道,可只能硬着头皮去,去了每人能领十天粮食,不去就只能死。
还记得父亲当时安慰他:
“没事的,那些畜生,见到我们人多就不敢过来,兽潮来了你就往人堆里面挤。”
母亲也在一旁说:
“再说了还有那些骑士老爷,我们命贱,总能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