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澪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澪被太太一把抓住。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太太果然又开始用澪来威胁打算反抗的莉娅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莉娅看着被自己母亲抓住的澪,澪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动物,被拽在恶魔的手中,随时都会被那个恶魔吃掉一般。
莉娅看了眼无辜可怜的澪,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那杯正冒着热气,散发着地狱般味道的热牛奶,莉娅很快意识到,自己继续的抵抗是毫无意义的,莉娅缓缓地低下了头,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随着莉娅放弃了抵抗,张开了嘴,那因为热量而充斥着让澪都感觉到反胃的腥臭味腥白液体牛奶就这样缓缓地流入了莉娅的嘴中。
“呜,为什么牛奶会这么腥。”喝完牛奶的莉娅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抱怨着牛奶。
“因为是从奶牛身上挤下来的。”太太一边洗着装个热牛奶的杯子一边很开心的解释到。
澪是理解的,这可是新鲜刚挤下来的热牛奶,没有任何的去腥工艺,可以说,就算不是热的也是澪的噩梦。
“为什么从奶牛身上挤出来的牛奶会这么腥,如果没有腥味就好了。”
突然间,正在抱怨牛奶腥味的莉娅和正在想新鲜牛奶和袋装牛奶区别的澪都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哗啦...”
那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莉娅和澪两人都下意识地以为是太太不小心又把玻璃杯给摔碎了,这已经不知道是最近的第几次了,莉娅的妈妈真的有点笨手笨脚,这一点其实可以说,澪,莉娅和太太三人都很像。
但是澪其实只是看起来蛮蠢萌的而已,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笨手笨脚,虽然这是澪自己认为自己不是那种笨手笨脚的女人而已。
但是这一次,并不只是玻璃杯。
太太倒了,毫无征兆,没有一点的预料,杯子倒在了地上,并不是太太笨手笨脚,而是还在清洗的过程中,澪呆住了,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率先反应过来的莉娅却已经喊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指针转动的声音再次从澪的耳边响起,那一瞬间,澪看见了很多条线,而太太身上与杯子的那条线就像是杯子一样破碎了。
澪注意到,太太身上那条线正在从另一头一点点地变黑,澪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抓着那条线,澪似乎听见了马蹄的声音?
是马在奔跑吗?
不,那似乎是策马时马蹄踏地的声音,澪甚至都听见了马因为缰绳勒住的叫声,但是为什么会有马的声音?
“妈妈,你没事吧。”莉娅说着想扶起自己的母亲,但是显然还是孩子的莉娅并没有这个力气。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太太说着想撑起身体站起来,但是却使不出力气,失败了。
“真的吗?”莉娅很担心自己的母亲。
“没事,去喊你爸爸过来吧,我只是有点累了,需要休息。”太太说着继续使劲,这一次终于凭借着莉娅那可有可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并且一步步地坐到了椅子上。
莉娅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却还是径直出门去找自己的父亲了。
太太就这样坐羸弱的依附在椅背上,澪能看出来,太太的脸色很苍白,像是白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能明显地看出来,她在强忍着疼痛,神色甚至都因为那痛苦而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
“咳咳。”很快太太就咳嗽了,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抵住了自己的嘴,似乎这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澪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还是看见了一点红色的沫子,虽然大部分应该是被手挡住了,却还是飞出了一点红色的沫子。
“严重了吗?”太太看着自己手上咳出的血液,也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应该是变严重了。
澪也意识到太太生病了,而且变严重了,但是这个时候是有魔法的,应该不用太担心吧,那种犯规般的治愈技巧,可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但是很快澪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如果魔法能治愈的话,那么就应该早就治愈了才对,而且澪还意识到,正是因为有魔法,所以才无法被治愈。
而且能直接咳出血的病其实不多,澪心中瞬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莉娅的母亲只是身体不好而已。
莉娅很快领着自己的父亲回来了,而提亚还领来了一位老人,或者说是年迈的精灵?这个老人澪见过,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提亚看着瘫坐在桌子上的妻子,已经从莉娅的描述中了解了发生了什么,否则也就不会专门把村长喊过来了。
“莉娅,你先出去吧。”提亚表情很难看,但是却还是忍住了,对着莉娅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脸。
“乖,听你爸爸的话,先出去吧。”村长和蔼地说着,还顺便地摸了摸莉娅的脑袋。
聪明的莉娅虽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的母亲可能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但是却还是听了自己爸爸的话,出去了。
莉娅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忘记抱走澪。
莉娅在出去后,并没有像是平常一样去找林克,而是坐在家门口的阶梯上,就这样紧紧抱着澪,仿佛像是在重症监护室外等待的家属。
澪明白,凭借莉娅的聪明,肯定是感觉出来自己的母亲得病了。
“希望妈妈不要有事。”莉娅对着澪很小心的说到,听起来就像是在祈祷一样。
澪有些心痛,想安慰安慰澪,如果澪能长出一只手摸摸莉娅的脑袋就好了,但是仔细一想,一只史莱姆突然长出一双人类的手,似乎有些太恶心,太鬼畜了,还是算了吧。
莉娅就这样抱在澪,在门外等待着,虽然莉娅听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拥有声呐雷达的澪却听的一清二楚。
“没事吧。”在莉娅出去后,提亚一个健步来到了太太身边关心地问到。
“痛,很痛。”太太坐在椅子上虚弱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