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没有人要自己,也许就是因为这件事吧,星夜可能有了些小情绪,导致一直在想这件事。
渐渐的.. 路,都走不稳了。
勉强地走回宿舍,这个过程貌似并不怎么顺利,有几次还险些跌倒,四肢无力,感觉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
“...”
她想说些话,关于挖角选拔的,但疲惫使她根本不想张开嘴巴,只能在心里说。
星夜握住门把手,她身体抵在门上。动作有些吃力。
“咔嚓”的一声,门开了。
恰巧,银砂已经回来了,在床上正抱着一个玩偶。看见自己的室友回来,她刚想打招呼。
“星....?”
“噗通”
门口的人几乎是倒进来的,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银砂看到后,先是一愣,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室友这是搞哪一出。
短暂的愣神后,她这时反应了过来:这是有事情啊!
她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就跑到门口,去查看情况。结果刚刚触碰到对方的身体,手就因为那不正常的感觉缩了回来。
“啊?”
她又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很烫,整个人都在不正常的发热,她可能发烧了。
“喂,醒醒,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对吧?”
银砂试图唤醒对方,但是并没有用。对方没有应答。
“...晕了吗!”
“我胆子小,你别这样,我怕。”
“你别吓我啊,我,我带你去找医生”
因为这种情况她也没见过,自己可能就处理不了,还是去找佩约医生吧。
她扛起对方,就往楼下跑,在路人疑惑的眼神中,往医务室飞奔。
……
“佩约医生!”门被哐的一声推开了。
佩约医生在办公桌前看书,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这次又是什么疑难杂症?”
“星夜发烧了,直接晕了?”
“哈?不是,她自己烧晕了?现在才。。”
“哎,啧。本医生佩服你们,自己在那就这么烧着,都不做点什么”
“来吧,把她放床上,放心,在我这不会有事的,发烧而已,小意思。”
银砂按对方说的,把对方放在床上。自己站在一旁。
先给对方试个体温计,然后再根据惯例对各个有可能引发病例的地方进行检查。
一番流程下来,她背过身去,手抵着下巴,看着刚刚拿出来的体温计。
“怎么样?”银砂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怎么样。”
“41.2℃,再晚来一会就烧傻了”
“!”
“不过,她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也没有什么智商降低的余地了”
“那您赶紧啊,星夜别烧死了!”
“....她死不掉,她福大命大着呢。”
她是这样的,佩约也希望她就是这样。
“把她放我这吧,今天治疗,明天就上班,不耽误”
佩约转身回到书桌前,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假装看了起来。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好多呆了,她相信佩约的医术。
“那拜托了”
“嗯嗯嗯....家属请先回吧”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离开了。
在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刻,佩约放下手里的那本《穿越银匙之门》,开始着手处理病人。
她照常,和处理其他发烧病人一样,先给她打一针试试效果。
配好药,将里面剩余的空气推出,对着胳膊上的血管就扎了上去,慢慢地把药推进去。
“你也真是奇怪,什么都能碰到”
扎针的地方,开始鼓包。药根本进不去。
她很确信,自己没有失手。而是别的东西在捣蛋。
这种情况她见多了,上一次见还是在2018年的也门内战,晚上的荷台达可别有一番风味,尸横遍野的。
“我说....”
“快从我的病人身上走开。”
“不要逼我扬了你。”
佩约开始对着空气讲话,她的语气很不好,因为某个东西。
“滋滋....”
“嘭!”
灯泡突然爆裂,碎片四溅,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灯的突然毁坏是她想不到的,她慢慢后退,跳着勾到了台灯。这可恶的身高.....
“呵呵哈...我要是,不呢?”
“医,生?”
床上的人缓缓地坐了起来,那感觉莫名很僵硬的脖子扭了过来,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渗人。她套着星夜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哈哈....我亲爱的矮子医生,你现在要拿我怎么样呢?”
她手指轻抵着嘴唇,玩味且阴冷地说着。原主的声音都变了味,跟她一样。
“呐,我不喜欢欺负小孩子,特别是....”
“你才是小孩子!老娘28了!”
佩约医生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矮,她此时怒火中烧,因为这个鬼她说了自己两次!
拉出一旁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把镰刀和锤子,愤怒地看着对方。
“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对你的病患下手吗?你可真残忍....”
她貌似根本没有想到佩约会干什么,只是觉得她拿铁器防身而已。
交叉且举过头顶!高声唱起足以震颤世界之歌!荣耀与胜利属于法兰西!
“C'est la lutte finale”
这是最后的斗争,
“Groupons-nous, et demain,”
团结起来起来到明天!
一连串听不懂的法文脱口而出,黑暗中银白的铁器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L'lnternationale,”
英特纳雄耐尔,
“Sera le genre humain.”
就一定要实现!
对方开始有意地遮挡,佩约看准时机,丢下手上的东西,随便拿着一本书,就朝对方扑了过去,开始疯狂地报复。
“我叫你搞我患者,我叫你炸我灯泡”
“还叫我矮子,不可饶恕!”
她拿着那书开始输出,时不时还补上几巴掌。
“喂,你在扇她诶,你不心疼吗!”
“下手这么狠,你个泼妇!”
宁静不仅吐槽道,这就是老女人的实力吗
“哈?你还敢说我泼!”
“本医生今天就超度了你!”
力气不禁大了几分,但是,对方还是没有停手,手里那本医术已经开始变形。
“你这家伙,你当真是医生嘛!”
“你这样子,跟那群恶流的痞人有什么区别”
“喂,你再打我报警了啊!”
“你虐待这孩子”
【超度中......】
“呼~现在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看她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应该是被自己驱走了。
“真管用,烧都退了”
她看着对方,摸了摸她的头。终于算是露出了轻松的神情,终于可以休息了。
手上的医书的一角,沾上了一丝丝血迹,虽然很小,但却是在显眼的位置。
佩约知道是她弄的,她找到对方脸上的伤口,虽然很小,但佩约还是为她贴上了创可贴。最后给她重新盖好被子。
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佩约看着手上的书,想着什么。她说不出来,只感觉自己很怪,她不应该这么对这孩子。
刚才虽然那是个幽灵,但她用着星夜的样子,跟声音。床上的挣扎,和每一次被击打所发出的呻吟.....
我不知道自己的联想是否合适,但我的身影,可能跟那些虐待星夜的人重合了。
由自己的行为,她开始想象一些画面,再代入自己刚刚的近乎疯子似的神情与行为。
自己的形象在自己心里,开始有些病变了。
她在干什么?她有其他的方法解决这件事的 ....她很同情对方,也心疼对方,但是却又跟那群贱人一样进行施暴。她好伪善。
难道说,我是个热衷于看别人痛苦的人吗...
越想越烦躁,胳膊拄在腿上,单手扶额。就这么一直坐着,眼神瞥向床上沾着血的书,以及自己的病人。
她扔掉了那本书,她不再想要了,它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书了,它很邪恶。
回想刚才那东西说的话,仿佛就是星夜自己说出口的一样。
“我很抱歉做出这种事....”
“我想帮你,真的。请,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