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快步朝着阵法的核心之处而去。
每走一步,她心中的那种预感便强上一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路。
而自从知道了幻境的真相后,爱丽丝便‘强迫’自己闭眼,用神力感应。
现在的她已经初步入门了,意思就是,她对神力的操纵力更上了一层楼。
东躲西藏了许久,从天亮走到了黄昏,可见这战斗之激烈,牵扯之广袤。
当再一次走到了一处星晨会的驻扎地,爱丽丝这才停下了步伐。
她有预感,她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只是这地方巡逻的人那叫一个多啊。
明明不大的一个地方,嗯是弄成了三步一哨,十步一查。
以爱丽丝的潜入水平完全没有发挥之力。
说不准她能用神力做些什么,但目前的她还没往潜行方面修行。
故而只能使用手镯的隐身技能了。
爱丽丝在这里感受到了巨量的异能波动,保险起见还是连虚化技能一起使用为好。
由于不能睁开眼,摸黑的爱丽丝在此地显得很是被动。
她很好奇,这些巡逻的人为何能睁着眼睛。
其实这是废话,她早就在抓住那些在外围巡逻的星晨会的人时就问清楚了。
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幻境有的第二层都是他们的小队长告诉他们的内部消息。
不去想这些,爱丽丝接着按照神力的感知往前走。
而后,她便停下了脚步。
因为这个地方有身负大量异能之力的人,爱丽丝不敢太过招摇地使用神力探查。
万一这些人中有感知力强悍的,直接将她揪了出来,那她的行动便会受到大量的阻碍。
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小心起见,她便一直克制着神力的使用。
之所以停下步伐,是因为她看到了再一次能震撼住她的景象。
眼前的参天巨树仿佛支撑起了整个世界,顶天立地,看不到顶峰。
但只要抬眸便可看到,‘树木’的枝干同天空中的光幕联系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让爱丽丝好奇的不是这‘巨树’的规模。
而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理应十分显眼才对,但她怎么没在其他地方见到这棵‘树’?
百思不得其解,爱丽丝决定直接上手试试。
但就在她准备围着这颗大‘树’转转,找一找维持这颗‘树’,以及幻阵的核心时。
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异能之力从这用幻阵幻化出来的大‘树’中激射而出。
呈波浪状向四周扩散而出。
爱丽丝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是她第一次在虚化状态下如果明确地感受到心悸的感觉。
仿佛这异能之力是洪水猛兽,可以直接生吞活剥了她。
但也好在她现在处于虚化的状态下,没东西能碰到她。
故而当那仿佛如刀锋般的异能之力‘横扫’过她的身体后,她便恢复了自由之身,不再被异能之力震慑。
是的,震慑。
这也是爱丽丝第一次感受到的奇异感觉。
之前不管面对再怎么可怖的怪物,都没让她出现被震慑住的感觉。
而今天在幻阵的一次异能之力扩散下,她却是完完整整地感受到了这摄人心魄的威势。
只是有一个问题。
她在这站了多久了?
刚才她被恐怖的异能之力震慑,完全没了行动能力,也无法挪动身体分毫。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自身,然后只一眼,她就差点心脏停止。
因为她身上的隐身效果,不知在何时已经消散了。
现在的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星晨会的营地之中。
虽然没有睁开眼,但用脚趾想都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然后,爱丽丝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叫喊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啧了一声,而后便要取出利刃割破自己手臂给手镯喂血。
但她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拍。
而且她的身体还没有从被威慑的状态中完全脱离出来,反应神经,以及身体的行动能力更是慢了不少。
只见一道无比凶猛的攻击从爱丽丝的正后方打来。
爱丽丝躲闪不及,直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她顿时口吐鲜血,恐怖的反震力直接穿透了爱丽丝坚实的肌肉,直接将爱丽丝的内脏全都给震碎了。
她自己也被打飞出去,十分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仿佛已经死去。
但也仅仅是仿佛死去了。
口吐鲜血,内脏俱坏听上去吓人,但对于爱丽丝而言还真不算问题。
她有黄金手镯在身,哪怕是再可怖的伤势,但只要她意志不散,那便终有恢复之时。
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哪怕爱丽丝不使用鲜血强化这个被动技能。
也仅仅只需要数分钟,她的身体便会完全恢复如初。
只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她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现在的她内脏俱毁,不管怎样,都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现在只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甚至都无法催动神海中的神力去侦察,是谁攻击了自己。
但听见不远处那急促的脚步声,显然对方已经距离自己不远了。
“该死!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里?”
这反差太大,让爱丽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是来勘破幻境的,但现在却如死狗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不甘心!她的目的还没实现,她还要保护颜业和赵花花二人。
一想到失信,她便仿佛感觉到了有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她是爱丽丝,是维多利亚家的大小姐、‘小公主’,从小便接受着最好的教育,以及耳濡目染听到的,看到的。
一想到这里,她便更加难以接受失信的痛苦。
她不怕死,死有何惧?维多利亚家的人最不惧死亡,他们天生就是冲锋陷阵的战士。
爱丽丝用尽全力,想要调动身体,让自己活动起来,站起来。
哪怕是死,那也要站着死,而不是跟个‘懦夫’一样,抬不起头。
只是想法很好,行动起来却是无比艰难。
她口中的那团‘气’已散,就像注满水的水池突然打开塞子。
已经泄气,又该如何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