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弱小的黄昏神教,其中的教士也是神职人员,是侍奉神明的人,他们都会魔法。而对于没有魔力的萨麦尔来说,就算是基础的火球术,都能对他造成致命的杀伤。
就在黄昏神教的教士开始念诵咒语时,萨麦尔便丢下了手中的剑,双手举高:“我投降。”
“明智之举。”
就在教士们拿着绳索走到两人身边时,萨麦尔突然动手,一拳打在最近的教士的面门,随后捡起剑,架在教士的脖子上。
“放我们离开!不然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为首的主教见此情形,哈哈笑道:“若是往日,这一招说不定会有效果,但是现在我们人人都是亡命之徒,你的威胁对我们无效。”
萨麦尔不由得紧张起来,这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说真如那主教所说。
“是发生了什么吗?”
“告诉你也无妨。黎明异端滥用神权,扭转日夜,导致世界各地都灾难频频。陆地龟裂,上千米的海浪扑向陆地,若不是其他的神明纷纷降世抵御灾难,我们所站的土地便是一片**。除了被黎明女神庇护的区域,其他的地方都一片狼藉。这个世界急需黄昏的崛起,不然黎明女神会让这个世界陷入崩坏!”
“那你抓半魔干什么?”
“神明的崛起需要魔族的血液,只可惜我们太弱了,无法为了黄昏女神发起对魔族的战争。这是为了世界,为了大义。”
萨麦尔点点头:“看来你们真的很艰难啊。”
“这位骑士先生看来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你交出那个半魔,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甚至会给你提供行路的钱财。”
萨麦尔撤下了架在教士脖子上的剑,轻轻推了教士一下。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萨麦尔一脚踹在身前那个教士的背上,他踉跄地扑向了主教。而萨麦尔也趁这短暂的视野遮蔽冲向主教,跃起一脚踢倒主教,随后跪压在主教的胸口,拉剑一横,按在了主教的脖子上。
“我才不会理解你们这狗屁大义。”
“你这是把全人类往地狱中推!舍一人以救万人,只要黄昏女神能够从神胎中诞生,我们黄昏神教的教徒就可以成为超越人类的死士!”
“何必超越人类?若真的需要魔族血液的祭祀,那你们就该拼了命冲进魔族领去杀那么一两个魔族回来。嘴上说着奉献一切,不过是欺软怕硬。若真是亡命之徒,你现在就应该自己抬头撞在剑上自杀,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废话。”
“你究竟想干什么?”主教满头冷汗。
“让你手下的人都把自己绑起来,给我们留下足够的时间离开。”
“不,不行,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再过几天,黎明神教的远征队就会杀到我们这里。到时候不仅我们这些信徒,就连黄昏的神胎都会被毁掉,到时候世界就没救了!”
萨麦尔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说的这些都关我什么事?”
“确实和你没关,但是你和那个半魔是绝对走不出这个小镇的,无论你是不是要杀了我。”
这话说得没错,如果黄昏神祇没有成功降生,这些供奉神胎的家伙都会死,艾彼菲勒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无论是谁被挟持了,其他人都不会因此收手。他们怕死,但是如今希望摆在面前,求生的欲望会让他们变得不再害怕死亡。
“带我去看看黄昏神胎吧,如果真的存在黄昏神祇,那唤醒黄昏女神的功劳就是我的,我要成为黄昏女神的圣骑士。”
黄昏女神不仅是教徒的希望,也是萨麦尔的希望,即使代价是艾彼菲勒的性命。
话说出口时,萨麦尔觉得自己冷酷的不似人类,而是一个纯粹的恶魔。但那又如何,他会始终把自己的性命摆在第一位。心存善意但绝对不是圣人,当自己的性命与他人的性命被摆在天平上时,他一定会往自己这一方不断地添加砝码。
萨麦尔回头看了一眼艾彼菲勒,艾彼菲勒只是笑了笑,多少带点酸楚。
“如果这样能救下主人的话,艾彼菲勒愿意。”
若是三个月前,艾彼菲勒也会说出同样的话,但绝对是面无表情的,那时的她心中不存在任何希望和光明。但是在萨麦尔问出要不要一起去旅行时,一团烛火便在艾彼菲勒的小小的心房中点燃了。
不仅是艾彼菲勒的心中有了不舍,萨麦尔的肩头也多了一些重量。
“对不起……”
萨麦尔站起身,收起了剑,将主教拉了起来。
这时教徒拿起了绳索走向艾彼菲勒,萨麦尔冷冷道:“这种时候了还要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吗?她是去救你们的,你们应该把她当做尊贵的客人。舍己救人是当世圣人,唤醒黄昏神祇的她就是黄昏女神的母亲,摆正你们的态度。”
教徒们收起了绳索,但依旧默默地站在萨麦尔和艾彼菲勒两人周围,不给他们逃跑的空间。
由主教带头,两人一同前往了黄昏神教的教堂,然后走入地下的圣堂。圣堂的祭台上躺着一位身披黑纱,双眼紧闭,一头乌黑色长发的美丽少女。
“她就是神胎?”
主教点点头:“没错,神祇将在这位少女的体内苏醒,黄昏女神将作为一名肉身神明觉醒。”
萨麦尔瞪了一眼主教,说道:“肉身神?这才是黎明神教攻打你们的主要原因吧?”
“没错,三个月前,黎明神教内部分裂成两个派系,出现了南北两大教宗……”
“等等?黎明神教什么时候分裂了?什么原因?”
“你从北方过来,我还以为你知道。三个月前,一名天之子在艾吉斯城觉醒了天命,同时成为黎明女神的代行者,也就是黎明女神临凡时扭转日夜造成了灾难。而那天之子前往圣都后并没有安于圣骑士的职位,而是在内部掀起了叛乱,一举杀死了大部分美索斯三世的亲信,自己成为了教皇。但美索斯三世没有死,而是带着自己的残党跑到了南方。他为了重回正统之位,开始四处征战,然后就知道了黄昏神祇,他想吞噬黄昏神祇让自己拥有与天之子抗衡的力量。”
萨麦尔这才知道,三个月的旅行期间,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只要守住黄昏神祇,让黄昏女神成功觉醒,美索斯三世注定会灭亡,这样他约定的目的就又完成了一个,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
难道那个梅塔特隆也是收到了杰斯提斯的请求前来帮助他完成遗愿的异界人?然后天命在萨麦尔跟梅塔特隆之间选择了梅塔特隆?
抛去这些无用的想法,萨麦尔再次看向安静沉睡的少女,只觉得少女无比眼熟。他看的入神,一部分封锁的记忆开始解封……
主教见萨麦尔眼睛都直了,赶紧拍了拍他,说道:“你不会是对小姑娘感兴趣吧?你要是真的成为了圣骑士我可以帮你找很多姿色相同甚至更棒的小姑娘,但是这个你绝对不能碰!”
“她叫什么名字?”
“黄昏女神啊……”
“我是说这个少女在成为神祇容器之前叫什么名字?”
“岂能直谓神明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
萨麦尔拔出了剑,恶狠狠地瞪着主教,声音中带着怒意:“快他妈的告诉我她叫什么!”
“莎,莎拉,这姑娘叫莎拉……”
听到这个名字,萨麦尔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少女的模样与杰斯提斯记忆中黎明女神的样貌一致,而黎明女神的名字也叫莎拉。
“那黎明女神的名字是什么?”
主教不明所以,但生怕眼前这个男人又举着剑发疯,于是还算爽快地回答说:“梅里斯……”
他妈的,黎明女神是黄昏女神,黎明女神不是黎明女神。萨麦尔一下子停止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