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没于湛蓝圣泉中的月亮冠冕,
清心寡欲者为遗孀将它虔诚佩戴,
此刻,凋零的蔷薇于日蚀庇佑中凄厉地盛放。
此刻,荒郊的蓟草在新月梳妆下幸福地流浪。
随同我的幻灭与困惑远去吧,至此无归。
恩泽之心将引领你进入殿堂,
游弋的安眠曲被施以接近悲哀的焕然,
天赐的佳音恭候于置放音符盒的窗棂边。
由你所谱写的上弦月之章依旧尚不可知。
一丝故乡的弦音能够将陌路的风语唤醒。
在那个望而不即的仲夏网罗彼此的记忆。
苏醒,沉眠。
芳沁溅落,百花如一。
由此及彼,环抱瞬息。
此刻,天籁的潮汐于永恒漂泊中遗弃了时间。
此刻,孤帆的船舶在无星暮色中忘却了方向。
夜巡人摆渡着渔船,
朦胧的帘幕后,清晰地瞥见女士悲伤的容貌,
从此岸渡至彼岸,奏鸣送行的长笛。
濒临边缘,随溪而洄,
光阴沉积,佳音浮现。
月华离弦乘风以逝。
淡季时节随心而动。
夜的梵语如同钻石一般璀璨空洞,
从那深邃的隙间将我拥向她的胸膛。
轻抚我的眼帘,
揉碎我的梦境。
那是她唇边轻啮的银戒,现在为我戴上。
清晨以超越视野的速度陌然妆扮,
不息的甸河将它辉映成破碎的璃镜。
午夜幽兰如同湮灭焚化的碎箔。
我们是否够如愿以偿抵达彼端,
我已经不再去思考,
总有一日,这些光景都会逝去,
欧律诺墨,你如金澄夏花一般绚烂,
于我而言这即是全部。
潮起之间,月隐之际。
环于甸河,织爱成网。
此刻,盲眼的灰喉栖落于古老的梧桐,
此刻,锈蚀的钟摆敲打着旧城的门扉。
聚集于斑斓云层之下的白金旗帜,
引领着迷途的风滚草朝漠河码进,
苍白破落的断桅之上,余烬熠熠。
鸢尾衔去绽放落霞,
这一刻终究无法永存,而荼靡花再度盛放。
四十七个隆冬匆匆离去,
我的爱人披携鹤衣,
她已冉冉迟暮。
星月隐现,一沉一落。
环河绕甸,此消彼浮。
我在等待季节交错变迁的时限。
等待着一个错位的,四十七年前的隆冬。
那时一切都将如夏花一般绚烂,
与我而言这即是全部。
环河于甸,循溪而洄,
由此至彼,衔接瞬息。
此刻,全知全智的恩赐寂然降下。
此刻,缀星作饰的月亮冕冠佩上。
上升,没落,
苏醒,沉眠。
环甸覆潮,随心而动,
始此终彼,错瞬离息。
幕起之时,幕落之际,
铸犁为梦,万花如一。
此刻,沉没于湛蓝圣泉的月亮冠冕支离破碎,
我们幸福地消逝于第四十八个隆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