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这么好心来给我们指路?!”林昊望着突然出现的宁妗月,质问道。
“……”
宁妗月却不回应,而是望着林昊身边一言不发的徐晋年,心中满是愧疚。
“抱歉,我并不想走到今天这样的,他日你要想给你父母报仇,尽管来找我。”
徐晋年凝视着宁妗月,双目赤红,想着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害得他全家受难,而这个女人在一天之前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没有质问宁妗月为什么,从他知道宁妗月身份是魔教妖女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对方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自己的父母,某种程度上也是被自己所害。
“走了,昊哥。”
徐晋年叫了一声林昊,随后朝着城门方向快步离开。
宁妗月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言,直到两人都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才挪动脚步离开。
很快,宁妗月就与冯莘兰等人汇合。
“冯姨,如何?人抓住没有?”
听见宁妗月的询问,冯莘兰叹息一声,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那南宫云实力超出我预料太多,恐怕已经有一流高手的实力了,早知道我就不该顾及颜面,多从王府调几个高手一起围攻他了。”
“这样吗……”宁妗月微微感到遗憾。“那南宫云是镇武司的重要人物,镇武司手中关押着无心宗许多重要人物,要是能够抓住南宫云,那肯定对之后解救他们有很大帮助,可惜……”
想到错过的机会,宁妗月越发觉得惋惜。
可这时冯莘兰却忽然说道:
“也未必就错过了,那南宫云虽然从我们的围攻下逃脱了,但伤的也不轻,我们还有机会再将其抓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耽搁了,赶紧去追才是!”
宁妗月立刻翻身上马,催促冯莘兰赶快行动,但冯莘兰却伸出手一把抓住宁妗月座下马匹的缰绳。
“妗月,那南宫云实力很强,你跟着去用处不大,相比之下,你还不如去找临淄王,向他借几个高手过来。”
“……好吧……我明白了。”
宁妗月默默下马,紧咬唇瓣,深感自己武力缺失的不足。
冯莘兰见到她这副模样,忽然露出一丝犹豫,好似想说些什么,踌躇了半天之后,才拉着宁妗月的手说道:“妗月,如今临淄王已经起事,今后宗门的部署也会有所改变,过些天我就会被调去开封,而你……宗门的意思是,你留在临淄,作为宗门与临淄王联系的节点……”
这话一出,宁妗月顿时惊住。
宗门的意思她怎能不明白,这是要将她送出去啊!
想到自己竟然沦为了宗门的弃子,宁妗月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悲凉。
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太弱了,对于宗门来说价值太低,而且自己还是前宗门的女儿,在前宗主已经陨落的当下,没有靠山的她很自然的就被宗门当成了弃子看待,用一个价值不大的前宗主之女,去换去临淄王的友谊,这当然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冯莘兰在宁妗月的手上轻轻拍了几下,随后就转身上马,带着一众兵士离开了。
宁妗月站在原地,目送着冯莘兰离开,而片刻之后,又有一对卫兵到来,他们中间护送着一架豪华的马车,在经过宁妗月附近时停了下来。
随后马车上走下了一位华服男子,他身着锦衣蟒袍,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带着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贵不可言的王者之气,尊贵的气质一览无余,四周的兵士见男子走下马车,纷纷低下头颅,不敢直视。
他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宁妗月,后者此时身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珠圆玉润的玲珑身材展露无疑,再配上那雪白俏丽的脸颊,在这昏暗的夜色里,朦朦胧胧,美的惊艳无比,让临淄王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银色。
他走过人群,径直走到宁妗月的身边,解开身上披着的锦袍,温柔的披在了宁妗月的身上。
“夜里风凉,圣女可别伤了身子,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那些那些士兵门客就行了,哪用事必躬亲呢?”
宁妗月微微躬身,表现的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
“月儿省得,多谢王爷厚爱。”
“哈哈哈哈……”
临淄王爽朗的大笑,同时一只手伸出,搭在了宁妗月柔弱的肩膀上,同时凑近了身躯,在宁妗月的脸颊边深深的嗅了一口那沁人的芳香。
“你放心,我特意调了五百个羽林卫,以及本王门下的两位一流高手实力的门客去帮助冯坛主了,想必很快冯坛主就会胜利归来了,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早些回府,洗个香浴,换身干净的衣裳,好好的休息吧。”
随后临淄王朝一边挥了挥手,一个裨将立刻跑了过来。
“你,带着几个卫兵,将宁圣女护送回府。”
“是,王爷!”
随后一队士兵便走了过来,那裨将牵着一匹骏马走到宁妗月身边,说道:
“宁圣女,请!”
宁妗月看了一眼对方,在心中无声的一叹后,朝着临淄王行过一礼,随后就翻身上马,在士兵的护送下,徐徐地向着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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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林昊在带着徐晋年冲出城门后,抢了两匹快马,一路奔驰。
后面虽然一直有追兵在追赶,但林昊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高手追过来,期间虽然因为马匹劳累被追上过两次,但林昊也都成功杀了出去。
在经历过一天一夜的逃亡后,两人总算是将追兵甩掉。
然而这时候,林昊却忽然感到头疼欲裂,一下子就从马上跌了下去。
“昊哥!你怎么了?!”
徐晋年见状,连忙下马去查看林昊的情况。
林昊捂着头颅,那股疼痛他自然不会陌生,就是宁妗月留在他头脑里的蛊虫在发作。
“看来那些药没用啊……”
随后他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里面唯一的一刻丹药,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过了片刻,头脑中的疼痛渐渐消止。
“昊哥,你怎么了?!”徐晋年看着林昊的异状,满脸的担忧。
“我没事……”林昊摆了摆手,随后从地上站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晋年,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接下来你要独自一人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