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个怒气冲冲的彪形大汉从后面追了上来,手执两把杀猪刀,正在满街追着一伙人跑。
“快来抓人啊!有人吃霸王餐啊!”
大汉边跑边喊着,这几个人看着瘦瘦高高的,尤其是前面带头的那个小孩更是柔弱。
没想到居然跑得这么快。
眼看着后面追的人越来越多了,都像抓贼一样,满街追着帝泽他们跑。
他们不就是贼么?谁吃饭连钱都没结就跑得没影儿了?
“陛下,我们为什么要跑啊?”南温追在帝泽后面,对着前面玩命跑的帝泽说。
帝泽自打从娘胎里掉出来就没这么狼狈过,谁能想到,堂堂九天帝君,此时居然在凡界逃单,还被几个屠夫追得满街跑。
“怎么知道?吾长这么大吃饭就没掏过钱!”帝泽只是想久违的尝一下人间烟火,谁知道尝一下还要钱啊!
帝泽边跑边回头问这群跟他一起跑的人: “你们呢!你们就不知道带钱啊!”
几人无奈,鬼知道帝君下凡居然孑然一身,浑身上下连个铜板都掏不出来。
“现在怎么办?难道继续跑吗?”华灯跑不动了。
“为什么要跑啊?陛下弹指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了。”
“华灯,你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词,叫理亏吗?”
“陛下在意蝼蚁的生命吗?”
“之前是有原因的啊!”
问起原因帝泽就闭口不谈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帝泽他们很快就被堵死了无路可逃了。
怎么办啊?帝泽他们是真的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就算回去再拿的话,就不好出来了啊!。
一开始那个店主,已经跑不动了,站在帝泽面前半天没说,光是弯腰喘气,就喘了半天,才勉勉强强能说话。
“你们跑不掉的!付钱!”
“我……我们……”帝泽刚想开口,就被这个屠夫打断了:“小孩上一边儿去,老子跟你家大人说话。”
一句话堵得帝泽哑口无言,琰烛上去把帝泽护在身后:“这位店家,我们能不能赊账。”
“赊账!你们踏马的跑这么远还想赊!”店家凶神恶煞地说道,已经准备上去揍他了。
琰烛万一出手,在场的所有人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
“这位店家,他们的钱我付了,可好?”
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白衣折扇,一双桃花眼,眼含笑意,长发高高冠起,举止不素,谈笑间有规有矩。
一块沉甸甸的银元宝放着店家手里,店家看着这块银子眼睛都直了,便不再追究,人们见没有热闹可以看,没一会儿便散干净了。
“这钱吾以后会还的,百倍相还!”
“百倍的钱可不是说给就给的,这位小公子还是问过大人的意见吧。
这是在哄小孩吧?这就是在哄小孩吧?帝泽差不多都要半百的年纪居然被人当小孩哄了?
“感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在下琰烛,不知公子名讳。”
琰烛对来者抱拳致意,但是并不知道这个人与他们无亲无故,为何会出手相助?
要是有个角落,帝泽现在一定会蹲在那里画圈圈诅咒,为什么圣族要长生不老?搞得他五十岁了还要被人当个孩子哄。
“我姓北凉,名若生。”北凉若生温文尔雅地做了自我介绍。
“感谢就不必了,我只是看到,琰公子这一行人里,有一位眉目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北凉若生说着,眼睛看向了帝泽身后的南温,帝泽这才注意到南温好像自从这个北凉若生出现,就一直躲着不跟他正面对视。
而这个北凉若生,眉目间,居然有点像南温?
“我们这里,有哪位是您的故人?”
华灯站了出来,一改往日的柔媚,有些好奇地问北凉若生。
北凉若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自己看错了,那钱就当跟各位交了个朋友,便扬长而去。
谁都知道那个北凉若生应该并没有看错,他口中的故人,应该就是南温了。
“南温,你认识那个北凉若生吗?”帝泽想听南温自己说,倒也不是不知道什么,现在他只是想听听南温的想法。
要是南温有一点异心,他自然可以让他回去过自己本应该过的生活。
北凉若生明显是普通的凡人,但为何又与南温这个血妖有些相似?
“我……”
南温不想承认自己跟北凉若生有关系,可那同样清秀的眉眼,却成了不容置疑的事实。
几个人越看越觉得两人相像,除了南温那一头金白色的头发,和血妖特有的眼睛以外,都很像。
“陛下,这……”
未等南温开口解释,几个拿着棍子的家仆,就上前把帝泽等人团团围住。
“我家少爷有请,还请各位公子到府上一坐。”
“你们是谁家的?”
“天佑国北凉左相府”
“北凉若生让你们来的?”
几个家仆没有回答。只是这么几个人,根本威胁不到帝泽。
帝泽抬手示意,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就是你们北凉府请客的礼数?”帝泽也有意上北凉府上看一看。
他只知道南温当年是被卖出来的。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南温时,是在北荒的森林里。帝泽当时只是需要一个人族的血液,正好一只狼,叼着一个几岁的孩子。
帝泽算是救下他了吧,他冻得浑身雪白,刚从水里捞出来没多久,乌黑色的头发贴着头皮,挂着冰渣,连睫毛上也结着雪白的霜。
他当时无所谓南温愿不愿意。
长这么大了,南温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往事,他遇到帝泽的详情,也是后来听帝泽说的。
他自然隐瞒了一些事情。
帝泽几人,进到北凉府后,便一直在偏殿等着。帝泽坐在椅子上,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茶,华灯伏在身边,给帝泽轻轻捶腿。
“你们说,他北凉若生,打的是什么算盘?”
众人谈论时,北凉若生来了。
他看着几个人服侍在帝泽身边,不禁面露异样:“这是……”
“吾才是主子,这几人只是吾的家仆罢了。”帝泽说到,他可不想再被当小孩子了。
北凉若生对帝泽恭敬了些,没有之前那哄小孩的语气了。
“在下失敬。”北凉若生向帝泽表达歉意。他怎么知道他那个孪生的弟弟如此莽撞。
对这点小事道歉,却没有对自己请人的方式道歉。这北凉若生,是真的在跟自己讲礼数吗?
帝泽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拿着杯盖,低头抿了一口,满脸写着不耐烦的样子。
“说吧,你找吾到你府上,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