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心里叹了口气,现在还没到伸出手的时候。
现如今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维持着眼前着这副景象,安知蝉要的,现在迟夏还给不了。
更何况,现在的这副美好景象,是建立在今晚安如宁正好没有来的情况下。
如果安如宁现在也在现场,迟夏不知道安知蝉会不会炸毛,但是心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烟花逐渐归于平静,浪漫过后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盒子,四五十块的一盒烟花只能放不到三十秒,当真是烧钱。
在那份转瞬即逝的美好后,迟夏没有太多感慨,只觉得钱包还在隐隐作痛。
安知蝉又指挥着迟夏放了几盒不一样的烟花,带着温婉的笑,看着迟夏不断重复过去,点燃,然后再跑回到自己身边一起看烟花绽放。
其实这也是她年少时期盼过的明天之一,远方,从来都不是很远的地方,而是想去的地方。
她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很简单,只是以前的迟夏不知道,总觉得她这样优秀的人会想要很多更好的东西,去更好的未来。
本来下车之后迟夏还能感受到几分凉意,活动了一会后现在已经全都不见了。
迟夏习惯性的把手伸入大衣的口袋里,里面还有另一个打火机,一摸到这个打火机就能想到林咖成这个早有预谋的王八蛋。
“你不试试吗?”迟夏把那个打火机递到安知蝉面前。
安知蝉摇了摇头,她还是有点怕这些东西,她喜欢看,但是真让她上手的话,还是不太敢。
“不敢。”
“笨!”
迟夏吐槽了一句,但是也没有再让安知蝉去,多少还是有一点危险性的,不会就算了,他来就行了。
在迟夏还在摆弄着烟花的时候,一旁的安知蝉偷偷把小手合住,然后凑近到嘴边。
“冷了?”迟夏注意到了。
“嗯...”
安知蝉承认了,海边的风可要比小区楼下冷得多,要说之前只是有些冷的话,现在安知蝉觉得自己有些发抖了,如果不是这风的缘故,大概安知蝉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冷的样子。
“那我们先回车上吧。”
“算了。”安知蝉还是有些不情愿
“别嘴硬了,要是明天感冒了怎么办。”
迟夏没有多带衣服,要是有多带一件外套的话倒也不至于,属于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天气安知蝉能穿短裙出来的。
刚才确实是非常惊艳,但是到了没有灯的海滩,虽然有时不时的烟花能够暂时的照亮,但安知蝉的短裙已经不是很显眼了,倒是平添了几分寒意。
“要不我带你回去换一件?”
“不要!”安知蝉难得的任性。
一是现在离十二点也就剩二十分钟了,就算不算上上楼下楼换衣服的时间,也未必赶得上。
二是安知蝉今天就想穿小裙子,她也想任性一回,大不了就是感冒。
迟夏对女孩子的些许任性有些无奈,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办法。
真的是,一个个的,安如宁也是这样,为了好看,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出门了。
迟夏又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迟夏先去提前摆好了三盒烟花,这是他特意留的,在包装上有说明,点燃引线后大概还要三十秒左右才会开始。
算作是延时,倒也刚好。
迟夏把引线点燃,然后回到了安知蝉身边,安知蝉还在盯着那盒烟花,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却还在强作无事。
不知什么时候,迟夏已经把大衣的扣子解开了,他走到安知蝉的身后,坐在海堤上。
“安知蝉。”
“嗯?”
安知蝉还在专心的看着前方,等待着那盒烟花发出夺目光彩的一刻。
迟夏心里默数着时间,在烟花迸发出火苗的那一下,趁着安知蝉的注意力被烟花吸引,他拉过安知蝉的手,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再伸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顺势让安知蝉坐到自己腿上。
这轻佻的举动,亦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即使安知蝉会因此生气,他也可以很快的把她哄好。
被偏爱,即是拥有特权。
安知蝉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像是还没有从烟花和迟夏中做出抉择。
紧接着安知蝉就去掰迟夏搂在她腰际的手,但是没有掰动,也不知道是她力气太小,还是迟夏太用力,又或者二者都不是。
“放开我。”安知蝉有一些着急,试着挣着了一下,但是反应算不上激烈。
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她能理所当然的被迟夏拥入怀里的时候,她可以给迟夏一个朋友的拥抱,却不能理所当然的投入到他的怀里,这是她的坚持。
她不想去越过暧昧的界限。
“我怕你着凉。”迟夏说着,像是在哄骗孩子一样,又把安知蝉拥的更紧了一些,不让她离开。
像是个最无耻的渣男在说着那些毫不走心的谎话。
“无耻!”安知蝉的脸颊很快的攀上了绯红的色彩,不远处还有人又点燃了烟花,把这份红晕渲染的更加醉人。
“安静,不然明天就感冒了。”迟夏深知此刻厚颜无耻是最好的选择。
安知蝉沉默了,就好像默许了他的行为一般。
其实他也是在给安知蝉一个理由,让她可以接受自己坐在迟夏的怀里。
只要安知蝉说服自己,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
安知蝉没有出声,仍旧看着前方,即使烟花已经到了尾声。
不知是不愿,还是有些羞于面对。
迟夏又凑到她的耳边,胸膛压在她的背后,贴的很近很近,像是要把温暖也分给她一样。
“迟夏。”安知蝉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
“我在。”
“今晚十二点会有一场烟花是吗?”
“是。”
这边的海湾正好可以看到沿岸两边的烟花,视野又开阔,附近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也没有烟花禁燃,虽然没有组织,人们却会不约而同的在十二点左右燃起烟花,像是要把整个天空都照亮。
“我陪你看完这场烟花就要回家了。”
迟夏说了一个“好”,他懂安知蝉的意思,这场越界的游戏她默许了,但仅限今晚,这场烟花之后,她就要退场了。
暂时,她可以是。
迟夏就那么坐在海堤上,身后是咸湿的海风拂过沙滩上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眼前是璀璨的烟火,飘散到海上成了如萤火虫飞舞般的星光奔向明月,而迟夏的怀里坐着面带酡红的安知蝉。
花前月下,大抵如此。
(ps:这章好难,本来想说昨天码一下,结果拉胯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