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已经到手了,那下一步就是...
让迟夏做出这一步还是经历了不少的内心斗争,最终迟夏还是妥协了。
反正只要自己不说就没事了,也没人知道。
迟夏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这种事,放在哪个女孩身上都不是什么好事,即使赵恒李才不会说出去...
还好也就他们三个知道自己和安如宁留下来这码事。
回头随便编个理由就是了,说去江边喂蚊子了也比这好。
下了决心之后,迟夏找了家就近的酒店,离得不远,也就一公里左右,换做是平时的话可能就走过去了,不过以现在的安如宁状态,还是打车来的好点。
迟夏按着上面的地址打了车,这附近打车很快,出门就是马路,刚刚确认的订单就秒接了。
“先起来吧!我们走了。”迟夏轻轻的把安如宁拍醒,到像是在带孩子一样。
这个点酒吧里的气氛正是热烈,他们俩倒像是格格不入。
“你背我。”安如宁还没睡醒。
“你说什么?”迟夏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你背我出去。”安如宁睡眼惺忪,虽然她才睡了没一会,但是睡眠质量好像还挺好。
“你就不能自己走吗?算我求你了!”
迟夏的语气有些重了,重到即使头脑不是很清醒的安如宁也能听出他的语气里的不耐烦,安如宁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乖乖地站了起来。
其实迟夏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后悔的他的语调,已经代入了情绪,他一直都是清楚安如宁喝多了就是这副模样,也是他让她出来喝酒的,要把气撒到她身上多少是有些不公平了。
不过安如宁没吭声,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迟夏总觉得安如宁这回走路摇摇晃晃的,就顺便把两只手放在她的肩头,跟在身后,算是半推着她走了出去。
车已经在等了,安如宁身上的酒味不大,但是毕竟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又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司机师傅还是提醒了一句“吐车上两百”。
路程不远,现在还未到深夜,车流量并不小,而且这个城市里的红绿灯多少有些长了,三个红灯便等了四分半钟,这原本不长的路也开了近二十分钟。
到了下车的时候迟夏已经叫不醒安如宁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叫不醒还是单纯的装睡不想理迟夏,加之对于刚才的态度迟夏还有些许愧疚,没好再去打扰她的清梦,也只能是抱着安如宁走进了酒店大堂。
也得亏这会已经是晚上了,迟夏没有看到几个人,不然如果是大白天,迟夏大概也做不出这样的行为。
迟夏先是把安如宁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再去办理入住,然而前台看着明显是带着酒气还未醒来的安如宁,再加上迟夏没有带身份证,严肃的告诉迟夏不符合规定,甚至迟夏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里都带上什么不可言喻的成分。
迟夏摸了摸鼻子,走出了这家酒店,重新换了一家,为了防止再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事先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才成功入住。
他开了一间的双床房,这玩意还记得他们之前天天嘲讽小林学长开房都开双床,这会自己也成了他的模样了。
迟夏把先是把安如宁放到床上,然后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安如宁,你明天最好能给我报销。”
开了间房,迟夏的生活费直接下去了一大截,看着已经躺倒了床上的安如宁,自己倒是累出了一身汗。
如果有背过喝醉酒的朋友的话,就知道那种体验了,即使安如宁可能不一定有九十斤,但是迟夏也累得够呛。
洗澡?洗什么澡,又没得换,迟夏给安如宁盖上被子,然后自己开了空调。
醉酒的漂亮女孩和正值青春的男孩在酒店略显暗黄的灯光气氛显得格外的旖旎。
迟夏也没有太多奇怪的想法,思考了一下给赵恒发了条消息,让他明天帮自己签个到,安如宁的话就随缘了,能签就签了。
明天早上是早八,这里光回去就得要快半个小时了,从校门的教室还得十多分钟,加上洗漱,即使不吃早餐也得七点前起来才行,折腾到半夜的迟夏明天必然是起不来,安如宁估计也是。
迟夏一边发着消息一边坐到了安如宁的床边,先是确认了一下被子有盖好,睡梦中的安如宁也好好的,没有露出什么因酒精而起的不适表情。
“安如宁...安如宁...”迟夏还是唤了两声,声音不大,他只是在确认安如宁的状态。
安如宁没有回应,迟夏不免还是动了手,他又一边喊着安如宁的名字,一边用着不大不小的力度拍她的肩。
“嗯...”
随着迟夏动作,安如宁还是回应了两声,只是声音还是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听到。
还有反应就没事,确认了之后,迟夏正打算起身回到另一张床上,却好像又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攀上的自己的手。
他知道是什么。
安如宁的手抓着迟夏,力道不算太大,就好像是在睡梦中也隐约抓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如宁的手很好看,也精心的做了美甲,记得之前有一次和她摇骰子时弄断了一个,让她心疼了好久。
迟夏还记得,她似乎跟自己说过,她以前学过钢琴,想来也全部放弃了吧?
若是她弹琴的时候,又会是这样的一番光景呢?
迟夏没有作出反应,任由着安如宁抓着他。
他低头看去,安如宁的眼帘好像略微开了一些,他又把视线投回到安如宁的手上。
“迟夏...”她略微出声,即使已经被蹭掉了不少口红,但是她的嘴角还是一样明艳的晃人。
被子盖到了她的雪白精致的锁骨之下,配着她的那件一字肩长袖,就好像那被子下再无它物一般。
那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在这份醉意里显得格外妩媚。
如果此刻迟夏是看着安如宁的眼睛的话,他就会发现,安如宁好像也在看着他。
可迟夏没有回应,他的眼睛没有看见。
安如宁也像是还没有从沉沉的困意中缓过神来一样,两人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是迟夏在等安如宁说话,还是安如宁在等迟夏的回应。
最终,安如宁松开了手,像是从迷途不返的梦中惊醒。
“迟夏...把灯关了吧!有点睡不着。”她说。
“好。”
迟夏起身伸出手,按下了床头的开关,房间里暗黄的灯光熄灭,重新回归黑暗,只有迟夏的手机屏幕还在发出微弱的光。
“晚安。”他说。
“晚安。”她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