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维多利亚用悲愤的眼神看着狂喜的歹徒们,大声呵斥着,“快把我们杀了吧!不然,你们肯定……”
“不然,不然会怎样?像这样吗?”手持刺剑的信徒把剑对准维多利亚戳了两下,刺中了她愤怒的双眼的瞳仁,维多利亚感到两眼一疼,视野中间出现了两个黑色的小圆点,迅速地扩大,占据了整个视线。眼中的世界瞬间缩小,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黑暗中,双眼钻心的刺痛让她忍不大叫起来,失去左手和大量血液的身体也扭动起来。
“好了好了,都玩够了是吧,赶紧准备祭品——大人,久等了,请欣赏我们的仪式吧!”祭司眼中露出了狡猾的微笑,避役看了看自己的头目,发现他的眼中也是类似的神情,就像两匹狼碰到一起那样。
维多利亚扭动着的身体被踩住,接着一个信徒拿着斧头一下下砍着她右腿的根部,在一声声惨叫中,维多利亚昏迷了过去。
避役看着右腿的断裂处发现血肉模糊的切口中间,森森的白骨碎裂成一块一块,远不如自己刚才用剑切断这个女孩手臂时那么整齐。
他心里鄙视着这伙信徒。
看来这帮家伙虽然人多,但是一个个身手都是稀松平常。之前是我多虑了,头目说,我一个人就能干掉他们这群人,完全没问题。等着吧,等看完你们搞得那套恶心的祭祀后,我就按头目的吩咐把你们都杀了。想到这,避役的嘴角也露出一个欣赏一般的微笑,而几个信徒还觉得自己被这位客人认可了,一个个情绪更加高涨了起来。
“好了,左臂和右腿有了,剩下的四肢,还是从你那里拿吧,不过别担心,我会把你放在后面——”祭司拍了拍丽妲的脸蛋,见她闭着眼,认命一般地对外界毫无反应,便又指了指布蕾德,“还有你,你们以为自己逃掉了祭品的命运?我会让你们好好体会下什么是绝望的!”
“所以,你们的祭品就这些人的残肢吗?”头目好奇地问。
祭司得意地摇头道:“是用她们的肢体拼成完整的人体!”他指着维多利亚:“这位祭品提供左臂和右腿,”又指着丽妲:“她是右臂和左腿。”他看着被脱光的伯爵夫人:“这位是头部。”最后指了指留下两行清泪的桑德拉:“这个是躯干,剩下的三个,还需要她们的血……这就是伊希克喜欢的东西,它看到我们的供奉,也会降临于此。”
“只取一部分吗,那剩下的部分呢?”头目好奇地问,“你们祭祀了那么多人,都怎么处理尸体的?”
“当然是,吃掉了——或者,没被拿来祭祀的躯体,可以用来让我们‘快乐’一下咯!”祭祀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几个信徒像狂欢一样吼了起来,一个人进入了伯爵夫人体内发泄起来,过了一会儿伯爵夫人在撕裂感和布蕾德的呼唤声中醒转过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割断了喉咙,颈椎也被刀挫断。就这样她那仍旧充满风韵的脸被带给了祭司,身体则依旧被后面的人享用着。
“妈妈!”布蕾德被扯着头发观看这幕惨剧,她嘶哑着怒骂,又忽而乞求,但终究母亲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她看到桑德拉失去表情的脸上泪流不止,最后无力地合上眼睛。
背上的一股重压让她又痛苦地睁开眼睛,趴在她身上的那个精瘦的歹人把她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一阵剧痛从她的身下传来,她感到自己被撕成了两半,胃好像被一根钉子搅拌一般,让她狂吐不止。她的手胡乱抓挠着,指甲似乎掐进了皮肉里,她的脸上立刻又挨了无数耳光,双眼已经失去焦点,耳朵中是嗡嗡的耳鸣,她只听到歹徒的呵斥:“给我老实点,不然给你身上捅几个窟窿!”
她感到脖子下面的肌肤被扎进去一个尖尖的东西,仿佛骨头上都流动着铁一般的寒意。她吓得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动弹。
这是地狱吧?我活着见到了地狱吗?丽妲已经放弃了吧?桑德拉,估计你也快死了吧?真幸运死在我前面。布蕾德感叹道,又惧怕起来。
不想死啊,求求你们别杀我啊,别杀我啊……她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的心声,还是因为惧怕喊了出来。
只要活下来就好了,她不知道为何,心里快速地闪动着好些念头。活下来就好了,这个世界是不允许好人活下来的,我要是一直是个自私的坏人就好了,只有坏人才能活下来……
丽妲浑身瘫软着被扔到地上,她的眼睛正对着布蕾德,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个信徒拿着斧头对准了桑德拉的颈部,而躺在地上的女孩却无力做出任何动作。
“不要,不要这样啊……”布蕾德继续做着无力的祈求,她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好像要把她的头皮也扯下来一样。身后正在冲击着她的信徒拿着刀轻轻点在她的脸上说:“怎么,你说要我停下来吗 ?”跟着刀尖从脸颊滑到脖子,布蕾德又恐惧地浑身打着筛子。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布蕾德感到自己头发一疼,脸像被掼下去一样地摔在泥地里,感觉鼻梁都要折断了,金色的长发被攥在身后人的手上,像是撒一抔雪一样把它们洒在地上,她一直悉心养护的长发现在变成了短发。
她忍着脸上的痛又勉强抬起头,看到斧头就差几寸就要把桑德拉的脖子砍断了,她不敢面对妹妹接下来要变成的鲜血喷涌的无头尸,又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
避役发现头目像是在观看剧院的话剧一样,俯视着这一切,雨已经停了,但地上却不是清澈的雨水积成的水潭,而是一个个血泊,本应清新的空气也混着腥臭的味道,远处似乎有个亮点,那帮信徒自然没注意到,而头目和避役注意到了,而且发现,那个光点正高速向这边飞速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