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蕾德又在噩梦中醒来。
在梦中,她被无数从深渊中伸出的触须缠住,整个人慢慢被拖向黑暗,被浓密的黑水吞没,整个肺都被填满而没法呼吸,可身体却无力反抗。
她睁开眼睛,感觉脑仁在发胀,紧密的束缚感从身上每一寸肌肤传来。她眼中的世界是颠倒的,丽妲正头朝下,脚朝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丽妲身上不着寸缕,看到布蕾德醒了过来,非常高兴地凑上前。
布蕾德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荡悠悠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头离地面只有几寸,整个身体上是绳子七纵八错织成的绳衣,她稍微动一动就会被绳子勒得又麻又痒,脚腕和横梁被一根绳子连起来,让她整个人被倒吊在半空,她每个细微的动作都使得她像秋季成熟的葡萄一样,被秋风一吹就晃动得要落下来。
“丽,丽妲?”她舔舔自己发干的嘴唇叫道,“这,这是什么游戏?快放开我吧?我有点口渴呢?”
丽妲站起身,拿起旁边酒桶上的水壶,一边往一个杯子里倒,一边笑着回头问:“是因为口渴,才想要我解开你吗?”
“不,别玩了,快放我下来,”布蕾德涨红了脸,摇晃着脑袋,身体像个摆锤一样左摇右晃,“好痛啊,手上、腿上都痛,而且好晕啊,我快要吐出来了!”
丽妲轻笑着,用充满怜惜的眼神看着布蕾德道:“明明是勇者,连这点痛都忍不了吗?再说你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会呕吐呢?”丽妲说完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在布蕾德跟前蹲下,用手捏着布蕾德的脸颊。
丽妲把嘴巴凑了过去,两人的嘴唇紧紧相贴。布蕾德感到一股清凉的流水涌入到口中,她一边吞咽,一边紧张地看着丽妲,那双紧紧盯着自己,好像泛着涟漪的眼睛让她咳嗽起来,水从口中呛出,飞溅在丽妲的脸上。
丽妲头往后仰了仰,嘴角一丝略带粘稠的津液和布蕾德的嘴唇相连。她有些害羞地垂下头,起身从旁边抱过装着布神剑的盒子放在布蕾德头下方的地板上,脸上又是那副带着冷漠和嘲弄的表情。
“你的剑在这里啊布蕾德,我不会解开你的,你自己解开啊,勇者不会连脱缚的力气都没有吧?”她说着,双手在布蕾德平坦的小腹划过,如同新娘在挑选用来做婚纱的布料一样。
“别开玩笑了丽妲,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你不让我碰到那剑的话我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布蕾德在丽妲的抚摸下不停地扭动着。
“说谎,那天晚上你明明没有碰到剑,就用出了你的力量。你不是因为有了神器才是勇者,而是成了勇者才能用神器的。”丽妲使劲掐了掐布蕾德。
布蕾德的眼泪滴在神剑上,她哭丧着脸说道:“可能吧,但是,我觉得当一个勇者太辛苦了!而且如果我没当勇者的话,大家可能也不会这么不幸。放我下来啊,我不想当勇者啊!”
“还是没有自觉吗?放你下来的话,你还是会和这几天一样浑浑噩噩下去!”丽妲责备的声音带着鼓励。
“我不管,我就想过这样的生活……我不想管你们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是有办法能不当勇者,我肯定就会那么做了!”布蕾德挣扎的力度变小了,言语中带着哭赖打滚的口气。
“是吗?”丽妲叹了口气,把盒子往旁边一踢,“这个家,总要有人来保护啊……没想到,你居然肯撒手不管了……”
丽妲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耳畔想起的是去法兰城的路上,有天夜晚,芭芭雅拉神秘地凑到她的被窝前问:“布蕾德这孩子,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丽妲没有作声,别过了头去。
“我听说,那个卡拉巴斯家的少爷一碰她的手,她就把人家打出去了,她是不是对男人有恐惧呢?”芭芭雅拉继续问道。
“你问这个干吗?”丽妲警觉地说。
“我是说,如果她喜欢女孩子,我可以……”芭芭雅拉笑了笑。
“你!”丽妲掏出了自己的防身匕首。
芭芭雅拉连忙摆手说:“别冲动,我又不会现在对她下手。其实你也可以试着去……”她使了个眼色。“知道吗?勇者的体液对普通人而言,是最好的滋补药了,饮用后力量能得到极大提升呢。你现在身体好像也不太好,不如……”
“所以你根本没有真的动心,只是想利用她提升自己的力量!”丽妲压低嗓子吼道,“我要告诉她!”
“别把事情搞得太大了。我真是多嘴,干嘛跟你说这个呢?不过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芭芭雅拉一翻身,回到了自己铺里。
如果是真的……她颤巍巍地伸出了手,从布蕾德小腹向上摸去。
“丽,丽妲,你要做什么?”布蕾德感到两条大腿间传来丽妲手指的冰凉触感,她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痒,舒服地打了个颤。
“我说过了,你如果不想履行保护这个家的责任,就由我来保护吧。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我现在感觉自己有不输于勇者的勇气呢。我也想过一走了之,但是我走了之后,你们怎么办呢?我会保护她们,也会保护你……”丽妲低头笑了笑,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像是一个标本收藏家在养护自己的蝴蝶标本一样。
“啊,丽妲,你……啊……”布蕾德随着丽妲手指的频率像被钓上岸的鱼一样一下下摆动着身体,心脏泵出带着欲望的血液直冲大脑,整个面部因为血液的充塞而变得绯红起来,快感像是一双大手一样钳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大张着嘴深呼吸着,身上的绳子因为挣扎而捆缚得更紧了,而这深陷皮肉,勒得全身出现道道深红痕迹的束缚给她的却不是痛感,而是从头到脚不能自拔却又无比安心的温暖的感觉。
她闻见一阵香甜的气味,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条湿滑的东西,似乎要把自己搅碎一样。每深入一寸,她的力气就减少一分,最后她幽幽地轻叫了一声,感到灵魂脱离了躯壳,身体都变得轻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