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蕊蓓卡再一次凑过来,布蕾德便马上又紧紧搂着罗米的肩膀。
“我这次,可不会再把罗米给你了。”她压着牙,把罗米的脑袋揽在怀里,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是给谁说的。
“怎么,您还有力气把她的身体挖出来吗?”蕊蓓卡问。
布蕾德虽然全力护着怀中那具正在发抖的小小身体,但她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骨头像要散架一般,一触即溃,十个手指正把血涂在罗米的衣服上,要是还靠自己的力量,恐怕全都折断也没法短时间内把罗米救出来。但她还是撇撇嘴说:“我一点一点地挖,总能……”
蕊蓓卡蹲下身来,安抚似的摸了摸布蕾德的头说:“您可别忘了啊,我们的时间可不算充裕,要是耽搁太久还到不了目的地,我只能在你们恢复力量之前砍掉你们的四肢了。”
布蕾德身体抖了几下,好像支撑不住一样,但仍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蕊蓓卡。
但罗米轻轻推了推布蕾德,声音像飞在半空的蒲公英一样轻飘飘地说:“还是,让她来吧,别担心,我没事的。”
蕊蓓卡也不等布蕾德回应,便上前把她推搡到一边,在土地上挖了起来。那得心应手的动作,就像一只猫在懒洋洋地磨着自己的爪子。很快,又一个小土丘堆了起来。
布蕾德忙跨过土丘,跌跌撞撞地又扑倒在罗米身上:“罗米!你不要紧吧?”
“呼,没事,就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罗米浅浅地笑了笑,眼中似乎泛出泪花。她马上闭上了双眼,又说到:“布蕾德,你压到我了,有点痛……”
布蕾德还是把罗米抱得紧紧得,好像二人原本就是一体的一样,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松开你了。”
“正好,我可以把你们一起拉起来,你可抱紧点啊,布蕾德女士。”说着,蕊蓓卡揽住了布蕾德的腰,把她抬了起来。
布蕾德感到罗米在悬空时有些紧张地发抖,跟自己贴得更紧了。
“没事,罗米,我在呢……”刚一说完,她们就又被丢在了车上,虽然有干草的缓冲,但但还是摔得她的腰像是裂开一般剧痛。
“好好休息吧,你们都累了,我们明天一大早还要启程呢。”说罢,蕊蓓卡牛头走向篝火,只有她口袋里的夜莺露出头来,关心地朝马车的方向看了看。
布蕾德看了看罗米刚有点血色的脸,又起身朝篝火看了看。
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趁着夜色逃离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内心懊恼起来,赌气般朝蕊蓓卡喊:“喂,你,有没有绷带或者伤药啊,我的手痛得要命。”
“没有。”蕊蓓卡头也不抬,专心盯着夜莺,然后口中费力得发出一声勉强可以称之为鸟叫的声音。
“你这家伙!嘶……”手上的针刺一样的疼痛让布蕾德倒抽了一口冷气,但马上感到一丝温暖。
罗米的半个身子从麻袋里探出,伸出那条还完好的手臂把布蕾德的手抓在自己的掌中,另一只骨折的手臂仍然埋在袋中。
因为持弓的原因,罗米的手掌有些粗糙,有些茧在摩擦中让布蕾德觉得有些痒,这种触感和桑德拉如同丝绸一样的皮肤完全不同。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你才受的伤……”罗米睫毛低垂着,说,“要好好包扎……可惜我另一只手臂派不上用场。”
“没,没关系的,你快休息吧,这点伤……”布蕾德想把手抽回来,再把罗米按住,让她好好睡觉,但她的手臂已经酸痛得抬不起来,只能任由罗米摆布了。
罗米像是听了布蕾德的话一样,手先是松开,任由布蕾德的双臂垂下,但马上就伸到布蕾德衣领。
“喂喂喂,你干什么!”布蕾德忙叫道。
“这不像你啊,”罗米笑着解开了布蕾德外衣的扣子说:“我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沾满了灰尘,你的外衣也脏的不行,所以,只能先用一下你的……”说着就使劲地把布蕾德的内衬往下扯,然后拉出了她的裹胸布。
“好像也被我的汗湿透了……”布蕾德别过了头,好像被人看到了羞耻的地方。
“这就足够了。”罗米说完又冲车外的人喊,“水!给我们一点水!”
“没有了,从农户那里带来的水都给你们做晚饭用光了,如果你们渴了,请忍耐一下,等到明天我再去找。”蕊蓓卡说完,又冲着夜莺叽叽喳喳起来。
“真麻烦……”罗米把一块布用自己的嘴巴润湿,然后轻轻在布蕾德的手上擦了起来,“得先把你的手擦干净,不然很容易感染,我们这会儿毕竟没有了勇者的身体,一旦感染,说不定手就废了,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知道,你这种生活讲究的人可能会嫌弃,不过,在野外就是这样,我还曾经直接用嘴巴给露琪亚吸过伤口上的毒,所以你就忍一下吧……”
罗米一边说一边细心地擦拭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布蕾德手上的血污和灰尘拂去。
布蕾德意志静静地看着,手上湿润粘稠的感觉,让她有点意乱神迷,在罗米擦掉这些口水时,她心里甚至觉得可惜,想把手指伸进嘴里好好**一番,去尝尝罗米的味道是不是跟香醇的蜂蜜一样,或者,带点椴花茶一样爽口的酸甜。但当她舌头在嘴唇上抿着的时候,手指上些微的刺痛马上又让她清醒了过来。于是在激动与羞愧的循环里,她的脸像炉中的铁块一样逐渐变红。
“呵,你也知道害羞吗?”罗米抬眼望着布蕾德的胸口,从脖子以下一大块光洁的皮肤暴露在夜色下,汗珠晶莹的闪烁,像在白色的石头上铺了一层细密盐,失去了裹胸布的束缚,一对隆起的小山丘好像要把内衬也撑破,好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还不都是罗米你!”布蕾德低头看了看,却是颇为自得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