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各位,你们面前的可是剑之勇者与神剑拉格纳洛克。可别觉得自己有什么赢面,还是乖乖退回城堡去吧。”布蕾德的话说出来后,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没底气,因为她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越是这样,越要将这个弱点好好掩盖住,否则,自己虽然能解决这些士兵,但那要耗费大量力气,到时候要是没足够力量去对付真正的敌人就糟糕了。
好在那些士兵还是听进了布蕾德的威胁,都纷纷后退了几步。布蕾德也懒得分神去注意那些士兵,而是一直关注着地牢口的那堆已经被推开的废墟,中间洞开着,破损的楼梯像舌头般要把接近的人送入深不见底的幽邃。
“果然,您的那柄剑不适合我啊。”蕊蓓卡从地牢探出头来,环视着四周,她的双手分别握着一长一短两把刀,“这两把刀可能更适合我一点。”
“那,那是夫人的!你把她……”紫麝急得要上前,但被布蕾德拦了下来。
“别担心,她很好。”蕊蓓卡从楼梯蹦上了地面,黑色的衣裙上划开了长长的口子,边缘已经是烤焦的模样了。接着面容狼狈,衣衫褴褛的修女们架着——或者也可以说押着——伊舞从地牢走出,中午的阳光让这些在被囚禁在黑暗中许久的女子都有些头晕目眩。
布蕾德舒了口气,打量着那个黑色长发的东俱国模样的女子,虽然憔悴得像是得了绝症的模样,身上也有多处伤痕,甚至自己行走都困难,但看上去没有哪处伤是拉格纳洛克造成的。那女子本来眼神雾蒙蒙的,带着无谓与放弃,但一注意到露琪亚便有了生机,泛起了淡淡的光辉,她朝这边张了张焦裂的嘴,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分明能感到是呼唤,甚至那如白莲般惨淡的脸上也涌起了一阵粉红色的潮。
“哎,你可真够狠心的啊,诺伦,把我们的行李都烧干净了。”蕊蓓卡抬头朝诺伦喊道,接着又对布蕾德说,“我带来的仪器都被烧坏了,所以想在今天夺取你们力量的计划是没法实现了。”她转动着手腕,两把刀也倾斜着泛起银光。“不过,这想不到,这两把刀都没被龙息术毁掉,难道她俩都是神器?啊,对了,你们两位还不知道吧,这位伊舞女士正是东俱国的“刀之勇者”呐。”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布蕾德有多震惊,她只想把伊舞救出来,不想管她的身份,于是对蕊蓓卡说:“既然你的算盘已经落空,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那位伊舞女士交给我们,我放你走,不追究你这几天对我们做的事情,怎样?”
“似乎我只能同意咯?毕竟您好像恢复了勇者之力,刚才神器的力量差点把我炸成粉末啊,不过也阴差阳错救了其他人,我得向您表示感谢。不过,我好奇的是,您为什么能提前恢复呢?”蕊蓓卡说着,看了看罗米,确认她还在虚弱中。
“呵呵,你这个天才也不知道吗?我也不懂,可能是你给我们放血的效果?或者是因为,我曾经中过这种毒……”
“啊,所以这次的效果就不如之前吗?看来不仅是勇者的力量,连勇者的身体都值得研究啊,本来我还只想要你们的力量,现在,我打算那三位都带走呢……”蕊蓓卡没说完,刀身反射的阳光就晃了布蕾德一眼。
“露琪亚!”她连忙大叫了一声,露琪亚马上背着罗米向后退了很远。
“‘保护’好那位女士,姐妹们!”蕊蓓卡命令着的同时,转头又对布蕾德说:“抱歉啦女士,怨花毒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只能用最不希望的办法,切断你们的四肢来带你们走,虽然会破坏你们身体的完整性,但只有躯干和头部应该也足够做出有价值的研究。”而刀锋已经对着布蕾德的肩膀劈了下来,另一把稍短点的到也砍向布蕾德的小腿。修女们听到命令后马上紧紧抓牢了伊舞,几乎把她的骨头都要捏碎。
布蕾德用剑挡住了上边的攻击,又抬起脚踢在刀背上,震得蕊蓓卡后退几步。
好险,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她心里有点后怕。
但蕊蓓卡的刀却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两人面对面地相互攻守着,都站在原地,但因为各自的力道传到对方身上,想击打钉子的铁锤一样让两人的双脚也陷在地里。
“我可用了全力哦,女士,”蕊蓓卡说道,“您的反击却像是有所保留啊。”
“哈哈,我是怕你的同伴见你不利,就对那位女士下手……不过,你的确很强,从外表一点都看不出……”布蕾德勉强用微笑应付,她的额头和后背已经冒汗了,但对面的蕊蓓卡……该死,怎么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都是因为,我得到了伊舞女士的力量,看来她的力量就是要用她的神器才能发挥出来啊,我现在还不能完全使用,但是,”蕊蓓卡抬头笑道,“您似乎有点体力不济哟。”蕊蓓卡这一刀加快了速度和力道,虽然布蕾德也挡了下来,但却后退了好几步。
果然,她的力量靠得是刀之勇者。如果是自己全盛时期,只消用光波的力量就能掌握主动,但现在自己刚从中毒中恢复,身体有失去了不少血,力量远远不够,甚至刚才6那一记光波,都让自己差点虚脱过去。现在只能用剑技实打实得跟她对决了……
布蕾德心中有些焦躁,而蕊蓓卡仍然不疾不徐地接近她,刀甩出的动作干净利落,目标直奔着切断连接臂膀的筋腱去的。布蕾德虽然能够应付得过来,但体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那么细的胳膊,力道却那么沉重,甚至我用双手挥剑反击,她单手就接了下来……
“您累了吗?其实不用这么勉强,失去四肢虽然意味着丧失大部分自由,但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即使是研究完毕以后……您知道吗,其实有好几次我本来有机会把您开肠破肚的,但我舍不得损害您的身体,我一定会让它保持完美……那种工序,要到手术台上才行……”
可恶,得找到点主动,不然再这么缠斗一会儿,等力气耗尽后,自己和罗米真的就要变成没有四肢的肉虫了。
布蕾德想起了芭芭雅拉教给她的几种剑式,便牟足了劲,用最快速度把剑朝蕊蓓卡的心脏处刺去,蕊蓓卡还是从容地用长刀挡住了布蕾德的进攻,“叮”的一声后把布蕾德的剑架了起来,另一把刀挥向了布蕾德的大腿。布蕾德把剑往回一收,照刚才是要去挡刀的,然后就又要疲于应付蕊蓓卡的进攻。
但布蕾德双膝一弯,身体放低,那把刀下滑的方向便对准了布蕾德的腰间,蕊蓓卡也似乎迟疑了一下,想把刀收回,但刀锋最后还是落下,卡在了两根肋骨间。
“诶?”蕊蓓卡怔住了。
布蕾德侧了侧身,刀卡的更紧,也更痛了,但还能忍受,内脏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不过神剑能治愈它们。
“如果想用力拔出来的话,可是要把我一半的腰身都毁坏的。”布蕾德的提醒,让蕊蓓卡的反应似乎都慢了下来,另一只举着长刀的手臂也僵住了。
忍着剧痛,布蕾德把自己的剑举高,用尽全力一挥。
但还是被蕊蓓卡的长刀挡了下来。
还是……不行吗?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布蕾德渐渐失去了力气。
蕊蓓卡似乎回过神来,手臂逐渐加大力道,把布蕾德的剑挡回去。
又痛又累,布蕾德感到自己神经都快绷断了,如果坚持不住,意识就会消失。
好在,蕊蓓卡的刀提前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