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沉默,女孩的笑容花儿谢了那样消散。
白梓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他无力补救,只能延续沉默。
“哈…哈…”无奈地尬笑
“妹妹,你应该已经大二了吧!在哪里上大学?”
“长安大学,造型与美术系。”白芷淡淡地开口,显然是他破坏了良好的氛围。
“我吃完了。”
夜晚,白梓躺在这个陌生的卧室,他没有一点印象,可能是毕业后才搬来的吧。
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该死的黑客、神秘的后辈,听妹妹说是个日本人,真是看不出来,普通话很标准,连一些老梗和地方用语也知道。还有堪称性格大转变的妹妹,虽然白梓是被领养的,但她原来对自己一直是摆着一张冰山脸,尽管已经事事满足她的要求,如她所愿,万年不曾化一笑荡漾,如今却对自己嫣然一笑。
“克嚓”说啥来啥。
“哥,喝一杯温牛奶能助眠。”妹妹穿着轻薄的丝质睡衣缓缓走进,把牛奶递给我,青葱玉指像牛奶一样丰润白皙,这就是艺术生的手,跟那群削铅笔的就是不一样。
白梓接过牛奶,妹妹就离开了,但他把牛奶放到一旁,并没有喝,倒不是否定牛奶能助眠,而是这牛奶跟加了曼妥思的快乐水一样在疯狂的冒气泡,怎么想都不能喝吧!
但他还是觉得意识有些昏昏沉沉,身体发软,难道气泡才是暗……白梓躺下睡着了,好像忘了关灯……
“克嚓”…………
没有闹铃叫醒沉睡的白梓,一觉睡到自然醒,但还有些困倦,可能是那个牛奶的功效。检查了下腰子,还好,还在。其他的部件,嗯,都在。除了被子里多出的清甜香气,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年呐!
早晨的太阳并不灼人,林间的清风也娓娓诉说。但此时并不是感受世界的时间,八点半多了,白梓该去上班了,虽然自己就是老板,但被助手催着上班也很无奈。
问心阁,白梓推开仿唐式红雕花门,上川澄子一身青色淡雅汉服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中的书,手上也环了个温润的翡翠,与昨天的神秘霸道相比,倒是染上了江南女子的温婉气质。
“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她轻轻的说,却透着幽怨与委屈,仿佛真的等了很久。
“怎么这身装扮?”
“还不是你要求的,工作服。说什么‘人有癖,可深交’,面对广大青年扣阁,这样可以减少问心之人的心理防备。我看呀,最好是人有癖,而不是你有癖。”
“倒是你怎么不穿工作服。”
“看来这个癖好是在失忆点后才发展的。”
白梓确实看到许多汉服在自己衣柜里,多墨色少青色,但他现在不太想穿,失忆让他失去很多。
“癖好什么的,我现在可没有。”
“但请前辈以后还是穿汉服来吧。”
“我习惯了你的工作服,是工作服。”
上川澄子递给白梓一叠病例报告,是接下来要治愈的心理疾病患者。今天周五,预约的是一个高三抑郁症的女生。
“我现在心理知识都忘记了,怎么治疗这个女生?”
“可你原来治愈的很轻松,就像哄小孩子一样,给个糖玩几天就疗效显著,大家都说长安大道上有个问心阁,里面有位心理专家,治愈率非常高。”
“那是以前。”
“所以你这个助手在我这里都学到什么了呢?”
“哈,什么都没学到呢,前辈你藏得很严实呢,让我没有一点偷师的可能。”上川澄子眉语目笑。
“那我换个问法,我以前是怎么治愈病人的?”
上川澄子眉头皱成一团,如苦思冥想般“以前……你以前都是等病人来,先是询问心理疾病的感觉与个人的爱好成长经历,不过你一般都不信。”
“我不信,为什么?”
“因为你说人是一个擅长躲猫猫的小孩,尽管知道有人在大声寻找他,他却仍想躲下去,直到被心理之病吞噬。”
上川澄子浅笑,似是对这个结论不可置否,整理病例卷宗。
“然后呢?”
“然后你会让患者签一个协议,有什么保密协议当树洞的,有什么催眠的,主要用后者。”
“前辈,你的催眠堪称一绝,我从未见过仅仅用音乐,焚香,交谈,动作就使人陷入深度催眠。”
“教练呢,我要学着这个!”
“你当时还不教,说什么你学不会,现在好了吧,咱俩都不会,怎么治病。”她嘟起了嘴,把脸扭到一旁,玉臂叉腰,摆出一副委屈又受气包的样子,阳光里的微尘为她点上光晕,让人想捏她白皙的脸。白梓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许久缓不过神来。
上川澄子并没持续这个动作很久,意识到了白梓的失神,她得意的扬起嘴角,她接着说
“然后你问东问西,就差把银行卡密码问出了,确定病因,对症下你葫芦里的药,然后就神奇的起效了。”
“那我原来葫芦里都有什么药?”
“有开心快乐药,悲伤宣泄药……它们分别都……”
随着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一个弱弱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一个瘦瘦小小的身映入眼帘,常见的黑色学生头,身上穿着校服,头上细密的汗珠,俨然刚放学就来了。
“请随意座。”上川澄子温柔地说。
白梓坐在问诊的位子上,上川澄子乖巧地站在他身后,他回头,对口型,轻声说“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办?”
澄子就直接无声的对口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好戏开场,乐子人助手上线。
前面的唇没读出来,后面的随机应变白梓读出来了,她显然是故意的。
“说说你的情况吧。”白梓转过头,脸上带上微笑,变脸,他也会。
曾经高中的笑变冷漠,现在却反着用,冷漠是一个医生在面对病人时的最好帮助,当然是心理的理性冷漠,而不是面上的凛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