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左感到无语，看来想要写字除非用毛笔，自己还得造硬笔了。
当下摇了摇头：“不是文盲，只是写字方式与这里不同，明日再详谈吧。”
燕迟芸点头：“原来如此。”而后不在停留，当下转身离开。
“笔记是没法做了，只能记了啊。”纪左哀叹道，有种背书的痛苦感。
当下打开了一本厚得堪比大词典的《修炼史》，封面是不知名的皮革，古朴的黄色纸张摸起来不算太粗糙，且字并不像是用墨写上或印上的，显得很小，这里的工艺水平并不能达到。翻到纸背，也未见到浅浅的凹痕。
抚摸着字迹，纪左感到手上有一点热量，却看到刚刚抚摸过的字迹变淡了部分，而手指发出一点点金光。
“我超。”纪左赶忙收回手。他从其上感到了一种相似于他今日用道斩时的能量。
“莫非以是修士独有的能量撰写的文字？”纪左猜测。“大概是了，看完这些书应该就能印证了。”
起初纪左还认为看如此大部头的书会很痛苦，更别提是繁体字，但出乎他意料的，他看的非常快，速度远远超过其在原本世界读书的速度，且竟对外界一时间失去了感知。
“现在是…几点？”
纪左不知什么时候瘫倒在了地上，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有点发亮了。
“我看完了？”纪左见到书桌上封背朝上的《修炼史》，脑子发傻。随后闭上眼略微思考了一下，其中内容如潮水一般涌来，而他却能清晰快速的抓住其中任意的细节。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纪左张大了嘴，他不但看完了，还将其中内容完整的背过了。但随后他发觉自己头上出了不少汗，眼睛也干涩发疼，连忙走到窗前眺望了会远方，原本模糊的世界才逐渐清晰了起来。
“视疲劳，成为修士也会有啊。”尽管这样，他同样激动得难以压抑。自己的理解力和记忆力伴随着晚上在来时路那次明悟竟也上升到了这个程度。原本他还以为只是提升了五感，现在看来提升的并非是体能上的，而是大脑层面的。
“过目不忘，这要是拿去应试还不是轻松薄纱？”纪左也只能这样幻想片刻了，他的学科成绩并没有那么好，现在的自己也没法回去。而且他隐约感觉，这些能力并非是真正完全发自于他自己的，因为这完全不合理，只是通过简单的明悟就达到了这种能力，或者说在这里的修行也是如此。
不过不管如何，在这个世界，这些能力就是他所具有的，与其他人别无二致。如此应该感到的是高兴才对。
“而且我的精神好像可以非常集中了，在阅读的时候连周身的环境都没有感受到。还有……”纪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也太废精力了吧。”此时他倒也能明白为何自己刚才是瘫在地上的了。
难受归难受，纪左目光再次看向书架。现在自己有了这些能力，吸收完这些书并非太难的事情。到那时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程度也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劳逸结合，不然从他刚刚疲惫的样子来看，一次性看完这些书可能会让他当场猝死在此。
…
朝晨，一丝阳光从窗帘的夹缝中挤进来，懒懒地贴在纪左的后背上。
感到后背的温暖，纪左眼睛微微张开。
“早上好，你好世界，Hello,world!”
纪左犯病似的喊了一声，喊完之后捂住嘴，发觉此时自己神清气爽，精神头好到不能再好，除了腰部略微酸痛。
书桌上摊了三四本书，自己昨天约耗了两时辰尽数阅读记忆，而后安详地睡去了，又一时辰后满血复活。
“成为修士后体质就是好啊，还有看看我这个睡眠质量，真是一头睡到死啊。”他一点响动都没能感受到，梦也没做，尽管是在地板上安然入眠，睡眠时间也可以试的高中生一较高下，精神头却好了后者数倍。
不过到底还在别人家，走出房门，看到太阳升起的高度，大概是八点钟的样子，想到昨晚自己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不由得心潮激荡，对着阳光就是一通拉伸体操。
燕迟芸提着一大桶水从街道上向院里走来，看到纪左，摇了摇手：“早上好，很有精神啊，刚才还看你瘫在地板上来着。”
纪左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对其也道了早安。
昨晚除了那本《修炼史》纪左还看了《基本灵矿挖取》、《灵植入门》、《修士调息方法》、《灵兽与凶兽基本鉴别图鉴》等书，此时都摊在书桌上。
燕迟芸走入房门，略微惊讶：“收获颇丰啊，你如何做到一晚上看这么多的，能记住吗？”
纪左摸了摸后脑勺：“略微过目，能记不记得是另一回事。”
燕迟芸点了点头：“那也很快了。书还是要多读的好，才能记住。”
纪左当然全部记住了，昨晚阅读的东西已经牢牢刻在了其脑海中，只不过是没有插图，否则他有自信能准确鉴别出书上出现的所有灵植，也可在见到活在世上的史书中的人时准确报出对方姓名和大致生平。
要是这样，很快就能掌握这些东西了。纪左望向书架上的其他书，昨晚他拿下来的这几本都是有着繁体大字写在侧封的，但这些占了绝大多数的书却没有，或是写了其他他看不懂的字符。
“芝士什么？”纪左翻开一本封面用黑皮包裹的书籍，书上文字有些闪耀，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辨识清楚。
“哦，这个你应该看不清的。”燕迟芸接过后看了一眼，随后放回书架上：“有些书是需要达到对应境界才能看到著者的字迹的。”
联想到昨晚《修炼史》中内容和自己的猜想，纪左理解了过来，这些书的著者应该是高境界者，用自己的道力刻画在纸张上，道力可以控制，而有些不想给低境界者看的内容则可以用更强的道力刻画。
“那你能看清吗？这些书架上所有书都能？”纪左好奇这一点，他想知道燕迟芸究竟强了他多少。
“我？”燕迟芸微微笑了笑，“你猜燕家为什么要把绝大多数藏书都放在我这里？”
纪左：“……”
很快，纪左便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无论对哪个境界的人写的书，燕迟芸都可以看懂。
“很震惊吗？我祖父当时也是。这屋子原本是他居住的，他的藏书占了燕家一半，都是他自己收集的。”燕迟芸大概比划了一下书架一半的位置。“小时候他并不让我看这些书，告诉我这些书我都没法看懂，文字无法辨识，强行阅读可能会伤到眼睛失明。”
纪左点了点头，方才他阅读时也感到一阵刺眼。
“然而小时候不懂事，祖父越是禁止就越想做，那天偷偷取下一本，却发现文字都能轻松辨识。”燕迟芸指着书架上纪左刚刚拿下来那本黑皮书，“就是那本，其实是一本讲一位伟大修士对于这个世界社会运作方式的思考的书籍，非极高境界者无法阅读，连我祖父都在内。但我却能看懂。
“随后我的世界观就有了巨大的转变，中午拿着书去找祖父对质时，他非常震惊。随后祖父带我去找了家主，家主知道后亦是如此，与祖父议论了许久，随后得出我有特殊体质这一结论。过了不久，燕家就决定将我重点培养为修士，祖父也得到了很好的待遇，那间屋子也有了翻修。现在你可以看到，燕家绝大多数书籍都在我这里。”
“这还真是特殊…”纪左感慨，这可是能比同境界者多学很多东西的能力，在这个世界相比他过目不忘要厉害。
“但其实那本书我后来没有阅读，家主和祖父后来都告诫我包括其他书籍在内，都要达到对应境界后再阅读。”
“为什么？”这次是纪左不能理解了。
“并非学的东西越多越好，而是要有筛选的学。”燕迟芸看着还有点懵的纪左，“若是超前阅读前人原本打算留给高境界修士的书，其中内容就不能做到恰当的筛选，无法明辨是非。即便书中内容全部正确，也定会掺杂前人本身较主观的经验，长此以往定会失去自身道路，而是沿着他人留下来的走。”
“这样吗…”纪左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