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根本不在意傀儡的死活,它顺手将林墨往地上砸,于是就有两只倒霉的傀儡成为了他的缓冲垫。但即使如此,林墨总感觉自己的身体碎成了数块,他的视野里一片血红,不觉中喷出了一大口血肉混合物。身下的傀儡比他还惨,林墨的内脏受伤严重,但至少躯干还算完整,而这两位已经是血肉模糊,红色的肉块、碎屑散成一摊。
林墨的左手手臂已经被傀儡师捏碎,它抬起一只脚踩在林墨的身体上,巨大的压迫几乎让林墨喊出来,可他的喉咙被内脏组织堵住,只能无力地从嘴里吐出血肉碎屑。
随后,林墨再次感到了一阵巨痛,他模模糊糊的看到傀儡师扯下了他的左手,然后用它可怖的大嘴撕扯着他的手臂。
一口,林墨看到自己的手臂露出森白的骨头;两口,傀儡师咬断了白骨,吞下左手手掌;三口,林墨看不下去了,他的双瞳猩红,红雾浓厚得几乎快凝成实质。接着,他化成了红雾,钻进了地板,看着那个恐怖的怪物心里却充满了愤怒与杀意!
傀儡师突然脚下一空,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稳住了身体。它看向脚下,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仰起头发出了一阵怒吼,周围的傀儡都被这声怒吼唤醒,他们毫无目标地移动,房间里一片混乱。
在这混乱中,林墨却突然从天花板出现,他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右手上抓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刀。他全身弥漫着浓厚的红雾,猩红的双瞳透过红雾清晰可见。林墨带着恐怖的气势发动了这次偷袭,那锋利的长刀毫无阻力地插进它的脑袋里,只留下刀柄在外。
【这刀哪来的?我的左手怎么好了?】
林墨本来准备用破剑断面猛击傀儡师的头,这也是受伤严重、左手缺失、武器损坏的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攻击方式,可只是一次简单的穿墙移动,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
纷乱的思绪在瞬间结束,因为林墨听到了傀儡师的痛嚎。
【算了,正好!】
林墨眼神凶狠,他单膝跪在傀儡师肩上,用力拔出长刀后起跳,又钻回天花板里,丢下了无能狂怒的傀儡师。
被伤到大脑的傀儡师不停地吼叫,周围的傀儡也躁动起来,他们四散而开,好像失去了控制。而傀儡师顺手抓住了两只傀儡,直接咬下了其中一个的头。
虽然很在意傀儡师和傀儡之间的关系,但林墨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傀儡师继续下去了。
于是,林墨又从地板出现,这次他双手握刀,砍断了傀儡师的大腿。它失去支脸朝下撑倒在了地上,丢下两只傀儡,两只大手向林墨抓去,却被他一个后跳轻松躲过。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那些傀儡向着林墨冲过来,而他抢先一步,用长刀切下了傀儡师丑陋的头颅,然后钻进地板。所有的傀儡都失去了目标,没过多久,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傀儡全身抽搐然后倒下,不过几分钟,房间里就没有站着的傀儡了。
林墨又从地板里钻了出来,他看着死去的傀儡师,提着长刀报复性地戳了它的尸体几下,然后就这么把刀插在傀儡师身体里。
战斗结束了,身上的红雾逐渐稀薄,林墨眨了眨眼,感到些许劳累和饥饿。
【这里……有吃的吗?】
看了看周围,除了倒下的傀儡外什么都没有。
【也是,怎么可能有……】
林墨用手捂住肚子,准备去别处找找。他用左手抓住刀正准备把它拔出来时却意外的发现长刀的样子有些奇怪:长刀暗红色的刀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鲜红色。林墨仔细观察,终于发现长刀没入傀儡师躯干的部分正在吸收它的血液。
【这,这么说的……好像……好像我砍傀儡师的那几下确实没有飙血出来……】
林墨歪着头闭上眼想了几秒,惊奇的发现确实没错。
【不过会吸血的刀,这不可能是正常的刀应该有的功能吧?】
【可那又怎样?我本来也不能算正常人啊?】
人类怎么可能在墙壁里穿梭,又怎么可能瞬间治好残废?
林墨就这么握着刀把靠着刀坐下,丝毫没有在意身下是傀儡师的尸体。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一样是被抓进实验室做实验的人类,他们都变成了怪物,自己不过是幸运一些,还有人类的外形罢了。
如此想着,林墨的眼神也忧郁起来了。在红色褪去之后,林墨原本的瞳色:紫色,才更适合他此时的气质,符合他内向沉默的性格。
林墨张嘴,无声的吐出沉重粘稠的空气。身体略显沉重,饥饿拉回他逐渐跑偏的思想。扭头看着那把刀,林墨却突然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他好像闻到了血的味道,感到口干舌燥。
林墨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着身边再次浓厚的红雾,心里却开始平静下来。
也是,从自己醒来到现在才多久,有三个小时吗?自己遇见了多少超出了认知的事情?早就该麻木了。
林墨拔出刀,决定遵从内心的欲望……
林墨用手背抹了抹嘴,擦掉了嘴角的血液。他用刀割下傀儡师的肉,然后喝了不少它的血,让林墨直接吃肉难度还是太大了,他还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障碍。
撇过头,林墨不再去看傀儡师遍体鳞伤的尸体:【虽然好像可以吃——傀儡师都能吃我的手,那我应该也能吃它——但还是喝点血垫垫肚子就好了,等从这里出去再找正常的食物好了。】
林墨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在喝完血后身体上的疲惫感几近消失,意外的有种充盈的感觉——虽然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但林墨现在自我感觉很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白皙的手掌被浓厚、猩红的红雾缠绕,血红的双眼充斥着惊喜。
林墨只是一个想法,他的身体就开始虚化,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红雾。这团红雾很快渗进地板,消失不见。
不出半分钟,红雾从天花板渗出,林墨又回到了这个房间。他的脸有一点红,尴尬地用食指抓挠脸;林墨环顾四周,在傀儡师尸体上找到了那把长刀,是林墨当时喝完血顺手插上就忘了它。
取回长刀,林墨重新向着上层出发,去找他刚刚看见的怪物试试手。
红雾附在地板表面,形似血迹——林墨保持着虚化状态悄悄观察着这个趴在地上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