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顾子夭,从床上坐起,现在的睡眠越来越浅,不由得让自己出了屋门,走在寂静的院子里,现在刚刚入秋有些日子了,倒还是能听见蟋蟀些许的叫声。
月光下,顾子夭伸出自己的右掌,隐隐约约感觉到掌心间游走的气息。
最终这种气息被自己慢慢凝聚,随后形成淡紫色光球,没错,这便是魔气化形了。
顾子夭思索片刻后,将掌中魔气输送到这些还在泥土中的菊花种子。
只不过这道隐隐约约的魔气,还是被人察觉到。
“为何后院那里有魔气的迹象?”
一位夜间巡逻的年长府中侍卫对着另一位府中侍卫说道。
“魔气?您老人家不要开玩笑了,这魔界人士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你跟我来。”
而顾子夭的耳朵也很轻易便听到了声音,这脚步声急且重,想必是府中侍卫,于是结束放风回到房间继续入睡。
到达后院的两人看到的只有寂静的每一处院子,无功而返后的年轻侍卫也满是抱怨。
“许是我感觉出了差错罢。”
“您老下次可别开这种玩笑了。”
床上的顾子夭耐心听完两人的对话,不由感到如今魔界在人间已经是如此面孔,千百年前的时代不曾如此,中间想必是经历许多。
第二日的上午,小婵已经习惯性不去叫她的小姐起床,而是收拾房间,将多余的物品都摆放归位。
临到中午,顾子夭揉揉惺忪的睡眼,今天的一天才算是开始。
“桌子上的伙食好了不少。”
小婵在屋内已然是摆好了一切。
“那是,毕竟老爷对您可见一斑呐,还有啊,小姐,老爷说以后晚饭都要坐在一起吃,午饭就免了。”
“你的老爷是想一家和睦,这不包括我在内,晚饭我会想个借口避开的。”
“也对,不见那娘俩也好。”
午后的顾子夭照常领着小婵出了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小婵则是被各种精细的小玩意儿吸引了过去,尤其是簪子和头花饰品,还有很多甜食,这些全都被顾子夭忽视。
不过顾子夭还是注意到了小婵的眼神,掏出几两银子买下了摊子上的玉簪。
“哇,小姐,咱们没多少钱的。”
顾子夭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簪子轻轻插进小婵的秀发,小婵虽说不算俊丽,倒也水灵灵的,扎上簪子又显得可爱几分。
“嗯,还不错。”
这句话把小婵整得脸颊通红,自家小姐居然还是个撩人狂。
不过还没等小婵沉浸其中,顾子夭已经带她来到了一座坊子站立,随后又拉进巷子。
“你闭上眼睛。”
小婵虽说好奇却也照做,再睁开眼眼前的小姐不知何时已经是一身男装,嘴唇也带了一丝清须。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山上十年学的西洋把戏。”
“山上?西洋?”
对于糊弄小婵的话,顾子夭一直是随口胡说。
随后顾子夭就拉着小婵进了坊子,小婵也才这时候反应过来,这里就是个赌坊。
“小姐,你怎么来这里啊,传出去老爷要是生气怎么办?!”
“所以咱们这不是易容了么,跟着我便是。”
顾子夭带着小婵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观看了各桌赌局,随后上了二楼后观摩后又下楼。
“选一个。”
小婵已经彻底明白顾子夭的意思了,自家小姐这是想钱想疯了,想赌博赚大钱。
“那就,那就...就那个,投壶。”
顾子夭随即领着小婵来到投壶场地,支付一两银子作为初始资金。
场地中央有一铁壶,壶口约碗口大小,五人一组分别以羽箭投掷,中者瓜分银子。
顾子夭按部就班,在他人投过且皆错失壶中时,顾子夭轻轻一掷,那羽箭如同受控被捏在手中,从壶口正中心落入。
接下来更远的距离,最远的距离皆是如此。
“小兄弟给人留条活路吧,去别地儿玩玩。”
“是啊...”
顾子夭收好手中的三十两银子,往二楼走去。
“一楼的不太行,还是要靠二楼猜大小摇骰子才行。”
听着顾子夭这熟练的话,小婵真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十年里经常偷跑下山去赌博。
到了二楼的顾子夭选择了一桌加入对局。
庄家的吆喝声震耳欲聋,顾子夭耐心地聆听骰子在杯中晃动的声音。
“大!”
“我也大!”
“大大大!”
“小。”
....
“六个二!”
“五个三!”
“四个六。”
....
三轮下来,赌桌上的几人纷纷注视向顾子夭。
“这位小兄弟的手气如此之好,可有什么秘诀不成?”
顾子夭只是平淡的回复:“唯手熟尔。”
又是几轮,顾子夭依旧压中,这让庄家都不禁疑惑,他在开的时候已经改了骰子位置,怎会打开还是原般模样?
顾子夭的赌桌已经围上许多人,庄家也偷偷示意手下去寻老板。
不多时,一位体型宽阔的中年人领着一些人上楼。
“你就是那个连赢好几局的?”
“是,付钱即可。”
中年人面色凝重,又不禁看向他一旁的人。
此时的顾子夭看向那人,居然是沈思宇。
“当然得付钱。”
沈思宇主动站出来,吩咐手下取出银票递予顾子夭身后的小婵。
“几十两黄金的钱,顾兄可要瞧仔细了。”
“当然。”
顾子夭只感觉没了兴趣,领着小婵直接下楼。
走在街上的小婵还在担惊受怕为何会见到沈右相。
“小姐,万一他告诉老爷您去赌坊这事该怎么办?”
“那刚好,拿着这银票远走高飞。”
两人没走多远,一辆马车缓缓驶到二人身前。
“大小姐好雅兴,爱好赌博。”
顾子夭没有多说什么。
“那中年男子是我好友,他因流转问题想将这赌坊卖与我,刚好碰上您二位,放心,沈某不会多言。”
顾子夭淡淡一笑:“右相如此火急火燎想必是今日早朝圣上已经下旨定了,置办这赌坊得民间消息,这条路子虽好,然刚刚继位根脉不深,多半会翻了船,您该操心些其他产业。”
沈思宇闻言哈哈一笑,自己的谎言看起来如同纸做一般。
“谢大小姐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