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她便可?”柳铭烟坐在朴素的房间之中,这处地是偏远的一方客栈,但距原先来时也有百多里路了。
“先生在这等殿下便可。”眼前的丫鬟名为惊蛰,是沈思尘的贴身丫鬟,但沈思尘却不允许她陪同换衣,想来是怕身份露了馅。
“行了。”沈思尘从房中步出,只见她如墨的香丽长发被梳为高马尾,一身紫金龙袍,细静的腰间一锦带竖之,绝美的脸庞却与先前无异,只是少了些许魅逸,多了些英气。
“先生,请。”沈思尘笑着弯了弯腰,柳铭烟不知她有何居心,便也就出了客栈,上了那高大的金贵马车。
沈思尘摆了摆手,惊蛰跳至马上。沈思尘掀开锦布,一跃而上。
“驾!”随着惊蛰的一声娇喝,马车立马行驶起来。
沈思尘和柳铭烟二人一言不发,僵持了许久,气氛逐渐尴尬,但沈思尘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先生可曾发现了什么?”沈思尘问道。
柳铭烟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的心思他一直琢磨不透,现如今又这般问他,想来是别有用心。
“怎么,殿下嫌弃“阿烟”这个字了?”柳铭烟反驳道,语气之中带着丝丝讽刺。
这柳铭烟不亏才华惊人,沈思尘的心思竟被一点就破,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卖关子了。
“就在先生草屋的时候,本王挑了挑眼便发现一人,想来便是很早就在了。”沈思尘说道。
“我们被监视了?什么时候的事?”当日柳铭烟一直面对着沈思尘多变的性格,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去顾着屋外四周。
沈思尘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光滑的下颚。
“在我喊先生阿烟的那一刻起,他应该便就在了,甚至更早。”
这么一说,那人至少监视了二人有多许时日了。柳铭烟平日里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想必定是沈思尘引来的麻烦。
“那殿下当着他的面对在下如此称呼,又是何意呢?”柳铭烟道,沈思尘如今一举一动都尽收入他眼中,哪怕是那点微小的细节动作。
“先生,那人若是随本王而来,那定是皇朝势力,本王在皇朝之内的时候有一个号名,先生可知是何?”
猜猜猜!什么事都让他柳铭烟来猜,这种话语甚是惹他厌烦。
“殿下直言便可,在下不知。”
沈思尘早知道他猜不出来,毕竟像她这般精明能干的人,怎么会如那号名一样浮夸风流呢?
“京城第一败家。”
柳铭烟听到后略是有些甚惊,眼前这个无论从各种方面都无法挑剔出任何毛病的女人,竟会是京城第一败家?
她那净洁的身躯,美艳的脸庞,清高的性格和“浮夸”这二字百般不搭。
“这不是本王的本意,原先的三皇子就是如此,如果不学习他的习性,本王早被拆穿了。”沈思尘笑道。
柳铭烟若有所思,必将成大事的人有哪三点?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情感不会是她成功的障碍。
纵使面对再多的风言谩骂也默不作声,隐忍至终。
同行的贵人华丽装饰高调至极,她便默默无闻低调为始。
而这三点,她沈思尘是一个没落下的全占了。
“那殿下所谓的“阿烟”又是何意?”柳铭烟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只好直问。
“先生想想,若是你的敌人有一个十分亲近的亲人或者爱人,并且敌人还侵犯到了你的利益,你会怎么做?”沈思尘道。
“挟至亲之人以令至敌……”说白到此,她沈思尘便是将柳铭烟与自己关系甚好的消息向他人暴露,此时便只待柳铭烟被挟了。
“殿下可是把在下当成了诱饵?”柳铭烟捏紧粉拳,但随后又松开,为了柳家的复兴,他无怨无悔。
“诱饵称不上,其他几个皇子又不是傻子,更别说唐魏第一神算子太子沈如尘,我若是要用陷阱引他们入套还用不着先生来当诱饵。”沈思尘说完便起身向柳铭烟靠去。
侧过脸庞在他耳旁低于一声:“况且先生这种仙人神才,本王才不舍得让您去当诱饵。”
随后便坐回原位,沈思尘笑着看向脖颈起了绯红的柳铭烟,她冷冷的解释道:“本王一直表现的是不追求名利权能,先生不要以为至此就可以避免怀疑,你越是高调便越是有鬼,越是低调便更加有鬼!”
“想必他们几个皇子是认定了本王并不如表面一般,才只敢监视不敢动手,而我喊先生阿烟将先生是本王至亲之人的信息衬托给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你柳铭烟,他们动不得。”
“到头来,还多只是为了保护先生而已。”沈思尘弯眼笑笑,清明的笑声在柳铭烟耳内却如同魔鬼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