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营地。
傅济安:把这封信送进去,到集市的老地方。
通信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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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
朱第:我父亲呢?
仆人:老爷在议事堂呢。
朱第:议事堂?谁在跟他谈话?
仆人:好像是蓝敬,蓝大统领。
朱第: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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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第敲响了议事堂的门,开门的却是蓝敬。
蓝敬:好好表现啊。
说罢,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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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集市的老地方——也就是傅济安救下的卖菜女的店铺——拿到了信件。
“近日演练顺利,已经学习了你从朱府窃来的兵法书,颇有所得。一切准备妥当时,可以令牌为号,发光确认联系之后,两长一短为进攻信号。”
我:计画通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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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朱第:蓝敬欺人太甚了!
我:息怒啊,easy,easy。小人得志罢了,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依我看,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朱第:娘子倒是好心情啊,那你说,如今兵权也没了,我们还有什么筹码!堂兄又要从垅城回来,我看我们是要彻底完蛋了。
我:这……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时间是在我们一边的,要有战略定力,只有感受了蓝敬的骄横,士兵们才更清楚我们的好不是吗?
朱第:哼,蓝敬这家伙,早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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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朱荣生日,大宴众人。依照南州习俗,大宴之后有小宴,前者是为了排场,后者是为了与亲密之人联络关系。
大宴的时候没有安排我们唱歌,比较朱府的面子,是不允许自家媳妇做歌姬这种“低贱”之人所做的事的;不过晚饭的小宴则只有朱荣、朱第、蓝敬、吕肖——这位是州府的另一位主簿,算是朱荣的秘书——四人,我和朱莺儿则坐在朱荣两侧唱歌,众人的尊卑便一目了然了。
我:♩上邪!
众人举杯:祝知府大人寿比南山。
我、朱莺儿:♪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众人静坐吃饭,欣赏乐曲。
我、朱莺儿:♬山无陵,江水为竭♩
朱第恶狠狠地盯着蓝敬,我有种不妙的感觉,昨天晚上他告诉我,让我们俩在生日宴上献唱也是蓝敬的主意。
朱第一手捏紧剑鞘,另一只手则伸向配剑的剑柄。
我、朱莺儿:♪冬雷震震,夏雨雪♫
吕肖:别哭着脸了,来喝一杯酒吧。
吕肖说完,亲自为朱第倒了一杯酒,送到了他手中。
朱第举杯饮下,看了我一眼——我读不懂他眼中的意思。放下酒杯后,他似乎有些释然了。
我、朱莺儿:♬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朱第猛地站起身。
朱第:父亲!和蓝敬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治理好南州呢!
他拔出配剑,寒芒刺穿了红烛的暖意,朱莺儿吓得失声叫了出来,我则没有反应过来,呆坐在一旁。
他跨过桌子,不顾翻倒的佳肴,一剑直劈蓝敬。
蓝敬虽然躲闪及时,但也还是被伤到了胳膊,可怜他前些天手上的旧伤未愈,如今同一侧的胳膊再添新伤。
蓝敬:你干什么!
朱荣:尔敢造反不成?
朱第没有多言,又是一剑砍去,蓝敬居然被吓得慌不择路,直奔厕所跑去。
朱第眼看大事不成,又转眼看向了朱荣,他向这边走了两步,似有威胁之势。
我知道时机未到,于是挡在了朱荣前面,这一行为似乎在朱第意料之外,配剑从他手中滑落——他呆住了。
我转头对朱荣喊道: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这句话其实是对朱第说的,他似乎也理解了我的意思,连剑也不要了,直冲门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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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朱荣也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明白了连最亲的亲人也未必可信,而蓝敬在关键时刻逃跑,这种行为更是不能原谅——他直接被贬为了朱府的厨子。
府兵的统领一职,居然就落在了吕肖身上(吕肖虽然是名义上的统领,但是他并不怎么会训练,那么这就是我掌控府兵的好机会),既然如此,那么朱荣倒台的倒计时也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