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塔里车夫的冬天是很可怕的,南城区还好,有钱人多,你总能捡到或者找到一些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运气好,遇到一个善良的人,甚至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北城区就难了,大部分年老的贫民都没什么办法撑过去,废纸箱,塑料袋,几个泡沫垫子,就是绝大部分贫民的床。
往往一个火堆旁总是挤满了一群人,即便这样,也不是所有人能够感受到温暖。
银月港则更难了,因为冬天也会有船来港,海风总是夹杂着冰雪刺痛人们的脸颊,往往没一会儿,身上就会被冰雪浸湿,虽然不至于死,但得低温症得可能性变大了。
侯知远回到港内时,一艘大船正在靠岸,码头工人们纷纷牵引着船,起重机将一些物资从船上运下来,很快,码头旁堆满了物资。
不时有工人交谈着,说这船和往常不一样,很温暖。
“你好,请问你是侯知远先生吗?”船长问侯知远。
“欢迎,来到格塔里车夫,船长,我是侯知远。”侯知远和船长握了握手。
“我叫冯克斯,你看,我的海燕号,怎么样?”冯克斯语气里的骄傲,让侯知远有些佩服,不过也要侯知远注意到,他身上除了烟味,还有一点汗酸味,船长服的衣领也有点泛黄。
“相信她和亲爱的船长,你,同心已久。”侯知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冯克斯点点头,大胡子下露出一嘴黄牙。
进入招待所,中间的炉子已经点燃了,四根铜管将源源不断的水气带到房间各处。
“哦,这个东西可不一般哈哈。”冯克斯老练的眼睛,一眼就相中了屋里的大炉。
“我想,这个房间如此温暖,就是靠它吧。”冯克斯大大咧咧的坐下。
侯知远打了个手势,一名招待所的人赶紧端上来了茶水,侯知远亲自给冯克斯倒茶。
“有酒吗?”冯克斯问,“那你一会儿出去后,能去酒馆再喝。”侯知远坐下来。
“但我闻到你的身上有一股酒味,嗯~很浓烈的那种。”冯克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还是说说亲爱的船长你,有什么要交易的吧。”侯知远不吃他这一套。
“我要和你们银月港的负责人谈。”冯克斯做出一副老赖的样子,并不打算说一下海燕号上的东西。
侯知远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语气慢慢说道:“恐怕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船长,炎国的口服液.....”
冯克斯眼睛微微一缩,被侯知远捕捉到了。
“如果你打算卖给穷人,那么很抱歉,这东西你我都清楚,轻则效果一过,产生错温病,重则,下口的一瞬,变成焦炭。”侯知远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杀意,四周招待所的人们,很识相的开始往外边站了站。
“哈哈哈哈。”冯克斯笑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侯知远,“我的船进入港口时,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侯知远紧张了起来,很快强迫自己压下情绪。
“鱼!很多肥美的鱼!”冯克斯盯着侯知远,“你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做这笔生意,那我就,曝光你海水下,睡着的人。”
噌!!!
密密麻麻的拔刀声响起,招待所的人们面露不善,刀口对着冯克斯,港口的高地上,一门长相奇特的大炮把炮口对准了港口里,唯一的那艘船,灯塔下,几名渔民开始拉起封锁网。
侯知远恐惧害怕,坚定愤怒,啪的一拍桌子,“你信不信,我让你也去海底睡一觉?”
“哈哈哈哈,侯知远,我的朋友,别紧张,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门口传来梁良的声音。
梁良小跑着过来,一跳,坐在了两人旁边。
“这位.....冯先生,恕我们礼节不周。”梁良踢了踢侯知远,然后瞪了一下他。
---两个战姬,惹不起
侯知远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周围的人们纷纷把刀放下。
“那么,我这可爱的口服液....不不不,魔女的拥抱,要贵上一些。”冯克斯戏谑的说着。
“你.....”梁良双手一下捏紧,随后松开,“炎国的船能到这里,说明黑暗之海里,那名游荡的魔女已经沉睡了吧。”
“所以,生意做不做了?”冯克斯站了起来,很是得意。
梁良和侯知远互相看了看,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
工人们开始把一箱箱魔女的拥抱卸下,放在码头上,有一个箱子放的时候不小心磕重了,整个箱子都烧了起来,瞬间吞噬了两名搬运工。
冯克斯站在船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陶醉的看着着火的工人,跳进冰冷的海水里,接着在水里被烧死。
工人们愤怒的看着,无助的目光看向侯知远,侯知远捏紧了拳头,无奈的松开,接着又捏紧。
“去诊所,拿担架来,多做点,把这堆炎液用担架抬走。”侯知远命令道。
灯塔下,几名渔民在海里挣扎着,旁边的战姬不时把渔民捞起来,让他们呼吸一会儿后又给扔下去。
高处的大炮已经被摧毁了,四周的卫兵,害怕的看着大炮上坐着的少女,这也是一名战姬。
冯克斯吹响了哨子,两名战姬飞回船上。
“哼哼,再见了,银月港,下次来的时候,希你们还能好好的。”冯克斯一口把红酒喝完,转身走进了船舱。
所有炎液都运送完了,冯克斯得回去向圣女祝贺一下。
工人们看着船的离开,目光复杂。
侯知远和梁良并肩站着,看着海燕号慢慢驶离港口。
“渔民都救起来了.....但,炮台那里....”梁良对侯知远说着,侯知远摇了摇头,转身看向港口的众人,“都散了吧。”人们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抱起一具人形焦炭,摸了摸焦炭的头,艰难的把焦炭背起,走向墓园。
“知远。”梁良担心的看着侯知远,侯知远坐在地上,眼里充满了迷茫。
一瓶烈酒放在了两人旁边,两人回头一看,是古德温,“我....都看到了。”
两人苦笑一声,“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商人,自私的商人。”梁良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要是你真有了良心,那这个世界,还能再操蛋点么。”侯知远也不知道在和谁问答。
古德温坐在一边,三人一起看着天空越来越暗。
“我想,我知道该找谁了。”侯知远站起来,梁良有些疑惑,接着是震惊,“你要找那位?不不不,到时候我们的利益.....”
“今天这种情况再来一次,还有利益吗?”侯知远打断了梁良的话。
梁良低下头,1万块一瓶炎液,搬下来5000瓶,今天一天的损失直接让梁良的资产缩水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