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没有将霓雨一次杀死，灾厄看起来非常愤怒。
小山般的身躯轰然跃起，沉重地砸向了霓雨，霓雨没完全反应过来，但凭着本能又是迅速后撤。
“呼，呼……”霓雨面色苍白，大口地喘着气，但她能感受到体内有一股奇异的音律正不断地恢复着她的体力。
她刚才也是凭着这股音律才躲过了灾厄的两次攻击。
“吼！！！！”见攻击没有效果，灾厄更加愤怒了，环绕在灾厄身边紊乱的音律同样躁动了起来。
紊乱的音律聚成一团，伴随着灾厄的怒吼，如同炮弹一般射向了霓雨。
无奈，霓雨只能再次向后躲闪。
但这次后面没路了。
“轰！”紊乱的音律炮弹撞击在了地面上，瞬间炸裂开来，留下了半径近五米的球形深坑。
“纯粹的音律攻击……”霓雨夹着轻希，眉头紧锁，却没有再逃跑。
有了体内的那股音律，她感觉可以反杀！
抬手对着灾厄，霓雨吟唱出火的韵律，尝试调动体内那股奇异的韵律。
“呼”霓雨面前构出一个比平常还小些许的火球，但从中溢出的能量却是她平常所用的数十倍之多！
“砰”
火球发射了出去，灾厄却丝毫不躲，就这么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轰！”火焰炸裂，扬起一阵浓烟，灾厄从中穿出，毫发无伤。
霓雨没有犹豫，转身向着侧边的小巷就跑。
“吼！！！”灾厄四肢并用，狂暴地朝霓雨追去，所至之处，无一不是溅起了一片碎石。
过一转角处，灾厄却是发现霓雨不见了踪影，愈发愤怒地四处搜寻。
霓雨正趴在一小楼上，不敢出声，一旁就是昏迷不醒的轻希。
她早就料到火焰不会对灾厄有太大的效果，但没想到火焰是这么无力，连一片皮肉都没有轰下。
灾厄不多的脑容量却也记住了霓雨的气息，迅速发现了她藏匿的位置，抬头看向了霓雨，残留着血肉的巨口裂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
霓雨心中一惊，想要撤退，却发现四周的楼顶都过高，无法攀爬。
而楼下的灾厄已经开始向上爬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
霓雨将轻希藏好，一咬牙，跃了下去，一脚踹在了灾厄的脸上。
“咕哇！”在特殊音律的帮助下，灾厄被霓雨一脚踹下楼，发出一声惨叫。
霓雨没有补刀，立刻后撤数米远。
她心里清楚，直接物理性的攻击对灾厄的伤害并不大，刚才那一下不过是借助了地形的优势。
况且灾厄很快也就爬了起来。
据霓雨所知，多数灾厄事实上是没有智慧的，只会凭着本能行事。显然，这只也是一样，它体型的大小和脑子的大小明显不是成正比的，只懂得不断地攻击敌人，追击敌人。
于是霓雨很快又把灾厄引出了巷子，空旷的场地对她来说更有躲避的空间。
“吼！！”又一发“炮弹”射出，霓雨急忙一个侧滚翻躲避，虽仍被崩碎的石块划伤，但在这种情况下也算不上是雪上加霜。
她顺势起身，吟唱起光的韵律。
“嗡”同样是借着那股奇异音律的力量，一发耀光弹打在了灾厄身上。
不出霓雨所料，耀光弹的效果与火焰一样有限，对灾厄来说连皮外伤都不是。
再一次闪避了灾厄下砸的攻击，她能感受到体内那股韵律正在迅速地被消耗着，仍旧浑厚，但比起开始已经稀薄了许多。
不能再拖下去了。霓雨心想，灾厄的体力没有明显的消耗，若是这股音律被用完了，必定是十死无生。
但……她所有的攻击手段对这只灾厄都没有明显的效果，又如何解决战斗？
霓雨被动地躲避灾厄的扑击，没再试图攻击灾厄，拖延着时间。但直到她体内那股奇异的音律只有初始的五分之一不到了，灾厄仍没有丝毫疲倦。
她又侧身躲过了一枚“炮弹”。
“又是这种音律的直接攻击……”霓雨紧张地咬着下嘴唇，面色愈显苍白。
那股音律只能支持她再闪避五六次，若是消耗完了，凭她那点微薄的力量，连死前摆个好点的姿势都来不及。
“轰！！”又是一发“炮弹”。
“咳，咳……”她没能完全避开，被“炮弹”的冲击波给震伤了。
“怎么……又是……这样……”霓雨被震飞，摔在地上不能爬起，语气中带着不甘。
她的余光里，灾厄庞大如山般的身躯光荣取得战利品似的，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霓雨，大地都为此颤抖。
她眼中带上了一丝名为“决然”的情绪，艰难地抬起一只手。
孤注一掷。
她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不能完整吟唱了，只能驱动着体内所有能驱动的力量，汇聚于手掌间。一丝丝纯粹而柔和的韵律不断从霓雨指尖中剥离出来，自然凝聚成一团，逐渐凝实，本该无形的韵律竟几乎要凝结成固体。
终于，一个由纯粹韵律组成的球体在霓雨手中成型，向四周释放着危险的气息。
她用最后剩余的力气轻轻一推，那球体便如满弦的箭一般，直指灾厄。
“轰！！”灾厄还没反应过来，那球体便轰然炸裂，将灾厄蒸发成了气体，只留下一片乳白色的奇异片状物漂浮在空中。
霓雨没有调动音律，韵律碎片却是自己飞向了她，其中似乎源源不断的温和音律注入她体内，不久就让霓雨的伤势全部恢复了。
霓雨坐起来，深呼吸一口气，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当她抬头望天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血月还未散去。
“啊！！！”
轻希的尖叫从不远处的房顶传来。
霓雨毫不犹豫地起身冲向了尖叫传来的地方。
如她所料，这不止一只灾厄。
她庆幸没有把那只灾厄引到太远，也庆幸这只似乎比“chronostasis”的那只还要弱上一些。
灾厄正在轻希面前，轻希无助地蹲坐在墙壁边，眼里满是绝望。
霓雨正准备上前去救人，轻希却身形一闪，消失了。
“呲”一道尖锐的冰凌贯穿灾厄的身体，灾厄摇晃两下就倒下了。
灾厄的身体分解成点点光粒，又聚成了一片乳白色片状物。
轻希再次出现，但这次是立在霓雨身旁。
于是，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音律调谐器飞向韵律碎片，裂开一道口子，把韵律碎片“吞”了进去，又飞回霓雨腰上，自己别了上去。
霓雨：？
轻希：？
……
……
又在旧城里待了两天，霓雨确认了音律调谐器不再闪烁——也就是空间内不再有紊乱点了。
“嗯，是时候离开了。”霓雨对着轻希说。
二人站在边境前，霓雨取出了一个铭刻着大量复杂法纹的圆盘——定点投送使用的仪器，和一张空间坐标图，调教着仪器上的数值。
“好了。”
用圆盘轻触边界，边界一时间泛起一阵阵水似的波纹。
少女手拉手，踏入了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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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旧城：起始之地，终末之地——完。
下一卷：卷二·中转站：狭隙之间
作者：求评论aw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