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莱莎不回答,安然也不生气。
他轻轻抚顺莱莎的白发。莱莎浑身颤抖着,白嫩的大腿已经无力支撑身体,完全靠被长刀穿透的衣服支撑身体。
手腕上的绑带将长刀从墙上拔出,莱莎无力地滑落在地。
“你看我们,多像一对躲在巷子里倾诉感情的爱人啊……”
安然说着,抓住莱莎的头发,在莱莎惊慌的眼神中将她狠狠撞向墙壁。
虽然都是一阶二级,但这点程度的伤害根本没办法伤到兽族,顶多只是疼而已。
毕竟不是所有种族都像是人类,浑身上下都很脆弱。
“不要告诉他们,求你了千万不要!我会被开除的。”
莱莎吃痛的捂住自己的头部,嘴上哭喊着,眼泪无助的流下。疼痛让她恐惧,但她更恐惧安然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学院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这里败坏名声,而她一旦被开除,绝对躲不开三十年的牢狱之灾。
这样她就没有理由跟在安然身边了。
莱莎看到安然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莱莎大声哭诉着,就算被抓住头发,也依旧伸出手抱住安然的大腿。“可怜可怜我吧,我不想被开除!”
安然俯下身子,慈爱的抱住她,像是安慰孩子的母亲一般拍着她的头。
“是啊,我可怜你。”
莱莎抬起头,看到的是安然平淡的表情。他就像是一个悲悯的神明,高高在上。
“可是,谁来可怜我……”
安然一拳打在她的腹部,莱莎像是煮熟的虾米一般弓起身子,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她感觉到五脏六腑好像都碎掉了,明明呼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现在却那样痛苦。
不用担心这一切被看到,绑带已经将巷口封死。今天,就算莱莎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
莱莎艰难地伸出手,够到安然的鞋面。她呕出一口清水,哽咽着说:“求你了……不要告诉他们,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安然放开捏住莱莎肉脸的手,转而撩起她的白发轻轻把玩着,好不在乎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的武器是小提琴吧?”
“学这种武器的异能者非富即贵,你很有钱?”
在这个世界,最让人绝望的不是死亡,而是贫穷。
莱莎愣住了,她低着头,没有回话。
虽然对安然来说,他也算是穷人的孩子,但是他能得到帝国给予的补助,他的父母都是军人,是为了保护城市战死的烈士。
莱莎的家庭曾经也算有钱,但是她的父母为了供她学习异能,几乎是花光了所有家产,最后甚至是因为外出到雅莱茵帝国打工不幸遇难。
倒是挺可怜的,亲眼见证家庭因为自己从中产一步步走向毁灭。
“所以,你也不想父母最后的遗愿破灭吧?”
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其实只需要一句话就好。
“……”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安然微笑着看向她,说到:“你是聪明人……”
莱莎不再出声,她似乎是在思考。忽然,她向前迈出一步,站到安然面前,伸出手,一把拽开身上的衣服扣子。
白暂的躯体呈现在安然眼前,胸前的两团奶白布丁被手臂挤压的变形。
莱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到安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暗地松了口气。
即使这样,她心里仍然有些不甘。明明三年前任人欺负也不生气、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安然,被关进管辖所三年后,如今却像变了个人一般。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她都会想要反抗,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安然。
安然的脸上露出微笑,他捏住莱莎的脸。软的,甚至指尖都能感受到被脸颊肉包裹的触感。
“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曾经我最讨厌的女人,除了矫揉做作的,就是糟践自己的。现在也是。
至于你的那些小小的玩笑,我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莱莎艰难地喘着气,脸颊好像都要被捏碎了,费力出声:“我知道错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开过玩笑。”
安然捏着她的肉脸,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我恨你,因为那个玩笑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自己都知道。
那可是在城外密林考试啊,你怎么敢给人撒吸引异兽的药粉,还是整整一包。
如果我没记错,引来的兽潮不止是制造了我这个散人,还让整个考试作废吧?”
“你知道我的天赋到底有多好,所以你嫉妒。
异能者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实力与武器相关。除了那些觉醒时候就拥有高等武器的天才,另一种就是能够随意切换武器的天才了。”
莱莎被强行抬起头,看到安然的眼睛。那真的是一双很美的黑瞳,但是现在已经变得浑浊了。
“我和南宫柳都是这种人,可是你只敢对我恶作剧。
为什么?因为南宫柳真的会杀了你,而我甚至不会生气。
我的脾气很好,尤其是对自己的朋友,只要不过分无论你做什么事都无所谓。
听懂了吗,你是我的朋友。”
“在我的水杯里放芥末,把酸奶换成白胶,这些我都没有在意。
可是那一次,你做的太过了,你毁了我的整个人生。
我成了散人,连告别都没有直接被关进管辖所强制治疗。
对了,你吃过管辖所把青蛙老鼠磨碎制成的冲剂吗?
见到过生命力顽强的散人为了消除幻觉,把自己的脑袋撞烂、脑浆涂成辱骂话语的场面吗?
我在那里呆了整整三年,也忍受了他们整整三年,怎么不会恨你。”
莱莎颤抖着,眼泪忽然像是无法控制般涌出。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当时只给你的水杯中加了三克的初级聚散药剂和一杯浓缩柠檬汁。”
“我、我只是想让你的分数低一些,并没有想到考试森林外会有兽群。”
“我……我……”
某个迟来的认知忽然开始涌现,莱莎抱住自己的脑袋,忽然感觉心中一阵绞痛。
她张开嘴,嘴唇一张一合,终于说:
“对不起!”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安然的手,又缓缓流下在手掌处打转,最终无力地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他愣了片刻,莫名不知道要说什么。
嘲笑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她却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