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药被殷天一饮而尽,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喝简单的白开水一样。
将碗从嘴边拿开,殷天笑着将碗递还给棉晓晓。
见殷天把药喝的干干净净,棉晓晓自然是喜不自胜,脸上甚至都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很是激动的。
“师弟!你果然是好了不少,看来这药还是不能停啊……对了,今天有弟子来与我说,你昨夜……”
棉晓晓说着,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殷天的表情上,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
“昨夜怎么了?”殷天面露疑惑,他有些搞不懂棉晓晓在说些什么。
棉晓晓看到殷天现在的样子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没,没什么,师弟安生在屋内待着便是……哦,不师弟你得去砚清殿才对,你已经是教主了,宗门内的事物你也应该学着处理了,不然周长老又得抱怨了,自从前任教主外出游历之后宗门内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她一人掌管全局,她早就想要去休息了。”
殷天轻笑点头说道:“我整理一下身上,待会便去砚清殿见周长老。”
“如此便好,师弟那我就先走了,我手头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新入教的弟子还需要我去勉励……哎,这本来是你这个教主的工作,但砚清殿的事情要紧,就由师姐我代为处理啦~”
棉晓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能说是可爱,只能说是妩媚十足了。
“那就有劳师姐了。”殷天也是轻笑着说道。
棉晓晓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哼着愉悦的小调就走出了房门。
等棉晓晓离开他的住处之后,他查看起自己身上的状况来。
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冕服,有些许的褶皱与脏乱,他眉头一皱,掐诀一道青风咒便使了出来,身上瞬间干干净净了起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向着屋内放置衣服的地方走去,可就在此时时,殷天的头脑突然传来了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感,他顿时身心不稳,一个踉跄之后,栽倒在地上。
“呃,嘶!”钻心的疼痛让殷天倒吸一口冷气。
他捂着自己的额头,痛苦浮于表面,强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呼之声。
“刚刚,刚刚……我这是怎么惹?”
许久之后殷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满是惊骇的神色,目光中有些惊恐的意味流转。
刚才他与棉晓晓的交谈,状态就是一个大不对劲。
殷天绝对是不会主动去喝那碗药的,又怎么可能面无表情的喝下去……
而且交谈之间他居然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不禁让殷天感觉到了恐惧就像刚才与棉晓晓交谈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但殷天很确定,那就是自己,他记得方才说话的语气,将药喝进腹中的口感,棉晓晓的笑容与她身上的幽香都清晰的出现在了殷天自己的记忆之中。
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这种感觉让殷天很难集中精神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他只是感觉到了恶心。
“那玩意里面到底都放了什么东西?”
殷天厌恶的想到,一碗药水下去又让他想到了一些东西,就比如说......
棉晓晓刚刚提及到的周长老。
......
在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与状态之后,殷天换了一身黑色便于行动的袍服,就有些认命的走出了屋内。
既然棉晓晓提及到了砚清殿,那他就去看看好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殷天的住处在宗门中段,第五座峰藏峰上,这里人烟稀少,就他一个人住。
而砚清殿也是在宗门中段,第六峰议事峰上,这座峰的名字,殷天觉得有些离谱,一点都不好听。
不只是他,宗门内的其他弟子也是如此觉得,而砚清殿也有一个别的名字,就叫议事殿,而门内的弟子也多叫第六峰为砚清峰。
“艸,这群人简直是有病。”殷天有些气氛的腹诽着,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脚下微微用力,殷天在空中翔悦,确是有些尴尬。
他喝药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情,但就是没有想起怎么飞行,还有术法之类的该怎么用出来。
唯一一个会的清风咒还是在之前那种奇怪的状态下记下来的。
“哎,空有一身修为,却连赶路都要用跳的,这一点修仙的样子都没有。”殷天苦瓜脸的在天上跳来跳去,没一会儿就达到了议事殿下面。
议事殿在峰顶,是一个庞大的宫殿,周围没有弟子看门做守卫什么的,此地只有教主与长老和一些有地位之人才能进入,普通弟子平时是不能靠近的。
殷天刚登上了阶梯,靠近了议事殿的大门,就隐隐约约听见了里面传来了讨论的声音。
很激烈,殷天觉得里面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在骂街。
“周长老,新任教主已经上位,你应该交出掌教大权了。”
“周长老,大周皇室对圣教发出了邀请,整个北境的正道修士已经动身前往了,我们也需要早做安排。”
“我们现在需要去寻教主过来做决定了......”
“笑话,我们可是魔门中人,你让谁去与那些正道修士虚与委蛇?”
大殿内俨然是一副吵吵嚷嚷的模样,而大殿的主位上却是空无一人,那些人的话语都是对着主位左下方的一处座位前而来。
那里坐的正是周长老周秀荣,也是殷天在掌教大典上见到的那个如同班主任一般有着威严气势的女人。
她一语不发的静静的听着下方众人的吵闹,许久过后,她轻轻拍了一下面前的桌面,薄唇轻启:“肃静!”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在周围吵闹的环境之中几乎要听不到的样子。
可下方的那些人的耳朵就像是削尖了一般,纷纷闭口不言,大殿之中变得雅雀无声起来。
下方的一众长老们纷纷面面相觑,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是一时不敢开口。
周秀荣的伸出了手,抚了抚微皱的眉头,叹了一口气。
虽然周秀荣的气势很强,威严感十足,但她外表确实年轻,二十至三十岁左右,这还是她刻意将自己的外边变得看起来大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以此来镇住座下的这些长老执事们。
但这和下方老头老太比起来显然是不够的,而且周秀荣也不想把自己变成那符模样,修行是为了什么?
许多人一大部分原因不就是为了求得长生么?既如此,又为何要把自己变成快要入土的模样?
周秀荣觉得这些个长老一个个简直是有病,反正年轻人不做偏偏要将自己整成这幅模样,真是令人头疼。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周秀荣的眼帘微抬看向了门口:“教主既然已经来此,为何要躲躲藏藏,我好教这些人知道,我今日便是要将掌教权交于教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