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江流是被耳边若有若无的滴水声给吵醒的。
她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像被胶水粘住一样的眼皮睁开,将昏沉迷糊的意识从黑暗中摇醒。
我这是……在哪?
古色古香的房间布置,看起来精致但内藏高雅的摆设,素色的窗帘被风吹动着摇摆起雪白的浪弧。
窗外,小石围成的寒潭边碧绿的竹筒滴淌着在阳光下莹莹透亮的水珠。
古铜色的小巧香炉摆放在床头,袅袅浅淡的白烟弥散在空中。
江流下意识的耸了耸可爱的鼻尖,熟悉的雪松味令她脸色一白。
她无意识的攥紧了滑凉柔顺的被子,心口处隐隐传来了幻痛。
哈。
江流自嘲的咧了咧嘴。
苏霜寒……
真是搞笑。
自己费尽心思想要逃离那几个狗女人的身边,结果还没有一天的时间就被这个家伙捡了回去。
啧,看样子随机的传送阵是把她给直接送到了万道宗的附近,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江流:等等,随机传送阵
江流:……
她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啊啊!!
江流有些烦闷的曲起腿,把脑袋埋进了放在膝盖的胳膊里。
虽然自己的运气是不怎么样,不过要是没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诅咒,到也不至于直接昏迷不醒,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江流对黑魔法的了解到底比不过黑魔法师们的头头安格·霍尔,再加上距离那个世界过了太久,因此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诅咒具体是哪一个。
但通常这种对人体有幻痛但没有实质伤害的诅咒都是在最后一天才会要人的命,简而言之她目前还死不了。
所以江流暂时不慌,反正她还挂不了,稍稍摆烂的想法就是至少无论是哪个狗女人都不会让她死,苏霜寒也不例外。
因此可以“借助”她来调查这个诅咒。
不过…怎么越来越冷呢?
江流把自己缩成一团,疑惑的用指甲刮了刮脸颊。
已知,自己现在处于苏霜寒房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越来越冷?
感觉也没穿少啊,而且已经把身体全部缩进被子里了,却还是没有感到暖和。
等一下,她现在躺的床是苏霜寒房间的床,苏霜寒…是什么灵根来着?
答,冰灵根。
所以她睡的地方都是寒冰玉做的床。
破案了,难怪越往被窝里钻越冷。
江流懊恼的拍了拍额头,看样子她昏迷了不少时间啊,不然怎么反应那么迟顿呢?
她把自己惫懒的身体从硬邦邦的寒玉硬床上扯了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
江流慢吞吞的迈着步伐,挪到了满是素色的房间里唯一一抹亮眼的地方。
那是苏霜寒卧房墙上的一幅画。
画中人是个大约双十左右的姑娘。
一身红衣,恣意美好,眉眼间带着些许或是被长辈宠溺出来的娇气蛮横。
她笑如蜜糖,仿佛只要那一抹笑容就能使人的心情明媚许多。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好似眉目含情,漾着似水的柔意。
姑娘双手负在背后,对作画者的神态分明有着无论如何也匿藏不住的爱慕与欢喜。
啊啦。
江流微微仰头,将这幅画的全貌尽收眼底。
浅黑色的眸子浮现些许怀念。
是对那段最恣意放纵,不再回来的年少时光的深深缅怀。
真没想到,苏霜寒还把这幅画留着呢,毕竟自己的那一幅,早在逃跑的时候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嘎吱。”
卧房的木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了,耀眼的阳光从门缝中向室内倾泄,照到了江流的身上,暖洋洋的,有些许惬意。
她眯了眯眼,把背光而来的女人模样尽数收入眼底。
江流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好久不见啊,师姐。”
。。。。。。
江流的世界,刚刚扑灭大火的学校内。
顶楼的会议室里。
“所以,你们被那个小东西给戏耍了,最后还被人逃了?”
一道光屏打在房间的墙壁上,比瑞尔身着军装的飒爽身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那张投射在墙上的屏幕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时不时还会有雪花出现。
诺铭尘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撑着下颚,把玩着金色的长发,不做理睬。
安格·霍尔摸索着口袋里的金属的怀表,看了眼屏幕里面露不屑的女人,开口道:
“呵呵,不承认可不行,她到底是能把四个小世界都耍的团团转的的小家伙呢。”
“是啊。”
一向妩媚恣意的魅魔就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似的,身上带着份颓丧的美感。
“那个小家伙都拿自己的命做威胁了,我能不让她走吗?”
比瑞尔皱了皱眉,转动着食指上古朴的戒指,好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也是,她一向是不怕死的,并且习惯于把自己的性命摆上赌桌。”
安格·霍尔打破沉寂。
她能感受到屏幕里的女人对她和诺铭尘的不满,只不过因为彼此暂时还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有撕破脸皮罢了。
比瑞尔问的:“融合的情况如何?”
诺铭尘恹恹地划了划手中的平板,“拖那小家伙的福,本来已经快完成的进度一下子全部清零了。”
“地脉被毁,这里已经不适合在作为稳定融合的地方了。”
安格·霍尔接过话茬。
“呵呵,真有你们的,不仅融合进度一瞬间清零,连人都跑没影了。”
比瑞尔的眸子里满是寒意,在听完安格·霍尔和诺铭尘对于目前情况的共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你以为你能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诺铭尘冷哼一声,睨着浑身散发嘲讽意味的比瑞尔。
“至少我会在一见面就把她的腿打断,带上项圈,家犬本来就不应该放出去遛弯。”
比瑞尔眼含轻蔑,话语间是上位者的傲慢,强权者的独裁。
在她看来安格·霍尔拒绝了自己让系统彻底毁坏的建议,而是选择了令家犬可能逃跑的工具沉睡的方案,属实是优柔寡断。
而这只魅魔就更令她看不上眼了。
有大好的时机把家犬烙上自己的名字,结果却因为江流说的厌恶而退缩。
可笑!
这种行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们四个哪一个人可能被原谅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如此,不如在一开始就给人戴好项圈拴上绳子。
至少这样野犬能被乖乖驯化,又怎会造成现在这样找不到人呢?
……
比瑞尔,一款清醒的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