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冰雁说的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但她以为来的再怎么着都应该是开过花，至少是在人类标准看来已经成年的灵狐族人。
而在看到墨韵儿套着那一身明显宽松过头的华丽衣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白冰雁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她怎么也想不到，像墨韵儿这种年纪的女孩，墨韵年竟然忍心让她出来接客！
“韵儿，今夜你的贵人就是这位白姑娘！”
墨韵儿向白冰雁眨了眨那双空灵的桃花眼，鲜红的瞳眸里掠过一抹讶异，款款弯腰低头：“白贵人好！今夜请允许韵儿侍奉贵人！”
墨韵年见白冰雁没有回应，微笑问道：“请问白姑娘是对韵儿不满意吗？”
白冰雁回过神来，摇头说：“没有，就让她来吧！”
“韵儿，带贵人去房间。”
“韵儿明白，白贵人这边请！”
墨韵儿又向白冰雁福了福身，便往楼上走去，衣袍的下摆在阶梯上拖拽，如同鎏金从墨韵儿身上倾泻下来。
墨韵年又招呼两名侍女，拿上烛台等物跟在白冰雁的身后。
来到落霞楼的第三层，墨韵儿领着白冰雁继续走在狭长的走廊里。走廊两旁就是一个个招待如同白冰雁这样的贵客的房间，此时一眼到头，十二个房间里只有走廊后段的三个房间一片漆黑，其他房间推门虚掩，隐约可以听到男女嬉笑打闹声、器乐歌舞声以及觥筹交错之声。
墨韵儿推开倒数第三个房间的移门，向一旁退了一步，两名侍女马上抢在墨韵儿前面走进房间，点亮房间里的烛台，手脚利索地布置好桌椅，随后默默退到了走廊外，为里面的两人掩上房门。
墨韵儿跪坐在小茶几前面的坐垫上，两只嫩白的小手从宽大的衣袖探出半截，乖巧地放在膝盖上。
她抬头看了眼白冰雁，好像有些拘谨又有些不好意思：“贵人不坐吗？”
“没，我只是不清楚你们这里的顺序。”
白冰雁在墨韵儿的对面坐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白毛狐娘，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罪恶感满满。
墨韵儿好像被白冰雁看得不自在，俏脸微垂：“实在抱歉，韵儿是第一次接待女贵人，年妈妈和哥哥姐姐们都没有教过我详细该怎么做。”
“我是你第一个女客人？”
“嗯！”墨韵儿点头，“也是韵儿的第二位客人。”
“那韵儿的第一个客人是男性吧？”
“是呀，韵儿的第一次就是交给了明公子。”
墨韵儿毫不犹豫回答，然而她自己嘴中的“第一次”不过是指第一次接待客人，白冰雁却自行理解成墨韵儿将自己的贞洁卖给了那个“明公子”。
禽兽不如的东西，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白冰雁心中的怒火立马转移到了“明公子”身上。
“方便给我说说那位明公子吗？比方说他是什么身份，长相如何，是普通人还是修真者之类的。”
“唔……”
墨韵儿歪着脑袋，很努力地回想着与明离共度的那个晚上，却只能回忆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和片段。
那一夜墨韵儿原本是不应该也不需要出来接客，然而墨韵年就好像在躲避什么，硬是将墨韵儿塞到了明离的怀里，可墨韵儿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对男女之事尚处于懵懂无知的阶段，身体还没发育到可以承受男性侵略的地步，更不要说释放“媚香”——
灵狐族发育成熟进入**期的时候，能够自主释放名为“媚香”的信息素，这种信息素会极大刺激异性的感官，使他（她）更加敏感，更加沉醉，更快乐地完成生命创造这一行为，这也是落霞楼让无数男人流连忘返的原因之一。
那夜里，明离没有拿走墨韵儿的初次，也没有让她满足自己不存在的奇怪xp，他只是默默喝酒吃菜，弄得墨韵儿都不好意思，也跟着他一口菜一口酒，很快就神智不清了。
“韵儿那晚陪着明公子喝酒，喝了两壶，还是三壶，韵儿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连明公子都看不清楚……不过明公子很温柔，搂着韵儿，给韵儿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
禽兽，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诱骗这孩子喝酒，然后趁着她无法反抗夺走她的初次，这到底是何等窝囊废的男人！
白冰雁脸上是笑着的，拳头是邦邦硬的。
“痛不痛，难不难受？”
“嗯……是有些痛啦！不过睡一觉就好不少了。”
指头痛。
白冰雁深吸一口气说：“韵儿，那个明公子……他出了多少银钱来买你？”
“不知道，这些都是年妈妈负责，韵儿只管接待贵人。”
“你叫那位年妈妈，她是你的娘亲？”
“不是哦，大家都管年妈妈叫年妈妈，因为年妈妈就是负责照顾大家的呀！”
“那……韵儿的娘亲，在哪里？”
墨韵儿正要开口，视线忽然移向了走廊的方向，双唇紧抿，而白冰雁也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这时候，门外走廊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响，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两名侍女捧着装有酒菜碗筷的托盘走进来。她们将手中托盘放在小桌上，向白冰雁福身，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白冰雁瞥了眼掩上的房门：“她们不是灵狐族？”
“两位姐姐都不是。”
很奇怪，墨韵儿在说到那两名侍女的时候，语气上似乎有种奇异的疏离感，虽然神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白冰雁总觉得墨韵儿在提防着那两个人。
白冰雁自然看出那两名侍女都是修真者，两人实力尚可，都在洞明境界初期，但如此大好年纪，为何不老实呆在宗门里修行，却跑到落霞楼当侍女？
林无惧无意间透露出落霞楼背后的操控者至少是两大宗门，那么以孤雁山为发源地的千剑宗，是否就是其中一个？这两名侍女，是否与千剑宗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刚才贵人在问韵儿的娘亲，但韵儿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娘亲留在这里，所以韵儿也不知道娘亲去哪了。”
“那韵儿的父亲……”
“这个韵儿知道！”墨韵儿兴奋地说，“年妈妈说，韵儿的体质都是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他可是知天命的修真者呢！”
“他是谁？哪个宗门的？”
“不知道，因为年妈妈说，父亲和娘亲只见了两三回，娘亲就有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