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猩红的碎屑落入盛满金色酒液的高脚杯底部,开始缓慢的溶解,在杯中螺旋升起一团猩红的烟雾。
迪墨卡将它举起来晃了晃,然后痛快饮上一口
“……嗯,美味。”
迪墨卡旁边的两名陪酒女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视线也跟住他举杯的动作一路上下:
“好漂亮呀。它看上去就像一枚溶解的红宝石!”
迪墨卡无言的笑笑,又饮了一口,然后道:
“呵……你们天天呆在内陆,肯定没见识过这种做法。但对于边界线上的士兵来说,把血红宝珠拿来泡酒,是种十分常见的行为。”
“怎么说?”一名陪酒女摩挲着迪墨卡下巴,在他耳边娇声道。而另一位见状也不堪示弱,直接把大腿横到了他的身上。
“因为这种凝聚了魔族精华的奇特晶体,溶于酒后不仅颇具风味,还有着促进肉体修复,恢复精力的效果。”
说完,他便含着酒液吻向左手边的女郎,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唇齿:
“只要喝上一小滴……几乎一整夜都会充满活力。就像被点燃却无法熄灭的柴火,势必要灼热至天明………”
陪酒女郎的眼神,霎时变得迷离了许多:
“呀……说的人家心都痒了。”
就在迪墨卡欲图把他的大手放在女郎柔软如云的娇躯上,好好自由摸索一番时,原本紧闭的单间门,却被人哒哒敲响了。
已是箭在弦上的迪墨卡本无心思理会,但那敲门者却笃定的很,仿佛不把里面的好事给搅混,就誓不罢休。
“啧,谁啊!”迪墨卡终于受不了了,从女郎美好的身体上抬起头,“请给别人留一点隐私好吗?!”
“抱歉,客房服务而已哟。”
外面的人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但是能听出来,那似乎是一位声音很好听的年轻女性。
迪墨卡不耐烦的理好衣领,走过去拧开门把:
“客房服务?我什么时候订过客房服务?”
然而,随着门缝洞开,原本还处于愠怒状态的迪墨卡却霎时消了大半火气。
一切只因站在门外的,是两个只看一眼便足以令人心旷神怡的绝美少女。
她们一个穿着来自东方旗袍,颇具异域风情;另一个则容貌姣好,紫色的裘皮大衣烘托出少妇气质,就是表情莫名冷峻,稍微产生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其中那位长发及腰的黑丝旗袍美人儿,俏皮又快活的冲迪墨卡眨了眨眼睛。
“嗨。”
“嗨。”迪墨卡扶住门框,刚刚还皱紧的眉头立刻就舒展了,尽力往脸上堆笑道,“所以,究竟是什么客房服务呢。”
他说这话时,视线其实是来回扫过面前的两位。但回答他问题的,仍旧只有最先说话的旗袍女。
“是这样的……”
夜将双手别在臀部,踮起足尖,慢慢把脸部推向比自己高出两头的迪墨卡,“我们两个,是今天刚来的新人,对许多行规都不太懂。所以老板娘才把我们叫过来,找个合适的顾客近距离接触学习一下……”
“哦,是吗?”迪墨卡眉毛一扬,示意她继续说。
“先生,我看您就不错。怎样,您愿意成为我们初次尝试的【引路人】吗?”夜突然又退了回去,脸上露出欲就还羞的粉色红晕,娇滴滴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呀,里面好像有人了?要不我还是去问下一家吧。”
看她作势要走,迪墨卡这才慌忙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不,不用!你们当然可以进来。朱迪,安吉拉,你们俩挪挪位!”
坐在里面的两个陪酒女听见后,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调整了坐姿,可以让门口的二位“新人”也能加入她们的行列。
“哪儿来的碧池。”
当夜和恰克来到迪墨卡他们桌对面,并排坐下的瞬间,对面的一个陪酒女直接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叫骂说。
夜立马无奈的赔笑。平心而论,她的出现确实抢了对面女孩们的风头。但恰克可就不会惯着她们了,目光冰冷的回瞪过去,让对方的脊梁登时一颤,凛意渗透骨髓。
“好啦好啦,来者皆是客。给你们两位可爱的小姐也倒上一杯,来,让我们为了健康而举杯!同时也庆祝魔王的死,和战争的结束!”
两个人看着面前参入了血红宝珠碎块儿的美酒,暗暗对视两眼互相确认后,遂举杯将里面液体全部喝下。
“哇哈哈哈,两位女士可真是豪爽呀!”迪墨卡拍手叫绝。
夜舔了舔唇,两眼放出光来,刻意顺着他的话回道:
“天呐,这是什么酒?颜色红彤彤的,味道也太棒了吧?”
“这是我自带的好东西,口感当然棒咯。”迪墨卡被捧的高兴,就接着再给她们俩续上了这种独一无二的血色宝珠鸡尾酒,“来,随便喝,我这儿还有的是。”
在两边的有意引导下,原本因外人介入而稍显僵硬的局面,逐渐开始变得活络。
而没过多久,原本相对还算拘谨收敛的迪墨卡,也是终于放开了所有顾虑,当着夜和恰克的面,双手大胆的在身边两位佳人的身上肆意游走。
甚至都不甚满足的边摸边看向夜和恰克,眼神咸湿到让人反感,仿佛自打他利用那块【变幻魔石】修改了个人的容貌后,便彻底释放出了某种不得了的本性一样。
其此刻的所作所为,与恰克过去认识的那个圣骑士迪墨卡,完全大相径庭。
还是说这其实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呢?
不过如今这一切都与恰克无关就是了。他现在的目标,仅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多的收集血色宝珠的碎块。
对。他和夜,当然没有真正喝下全部的酒,而是选择性过滤,把固态的晶体留在了口腔内。
这种血色宝珠的另一个广为人知的特性,便是他们只会被酒精溶解。因此完全不用担心它们是否会在口水的作用下融化。
现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千万别让自己喝醉。话是这么说,平常很少粘酒的恰克只喝了三两杯,便红了脸蛋。不得以只能偷偷作罢,端着第四杯装模作样的浅饮了半天。而夜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脸色根本不带变。
酒过三巡,迪墨卡的舌头麻了。他一边毫无羞耻感的抱紧一名陪酒女,埋在她的胸口前像犬似的嗅个没完,一边胡言乱语似的嚷嚷着些没头没尾的话:
“……哎,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最近这么有钱………?是因为前不久有个傻子,让我们给坑了………哈哈………嗝。”
由于吐词不清,恰克起初只当他酒后胡话,可越听越不对劲。
“我们扒光了他的所有财物,丢进牢里………然后把他的装备卖给了商人公会………换来的钱内部分了个干净。”
“结果,他如今想法设法的越了狱,不顾一切的找上门来讨说法……却殊不知自己早就无法再靠近我们半步……哈,真够可怜。”
啪!
突然间的巨响,把沉浸在温柔乡的迪墨卡霎时惊醒了。
抬眼看去,居然是那个穿裘皮衣的新人把玻璃杯给徒手捏碎了,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你发什么疯?”
迪墨卡明显感到不快,站起了身。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这个人有种让他很熟悉的感觉………于是他准备向她靠近,撩开她的刘海,好好看看她的小脸。
“哎哎,别生气,我的好先生。她这人经常一喝醉就手抖,没拿稳而已。你可千万别和她一个小女人置气………呀,话说回来,您的肌肉可真结实呢。”
夜迎过去挡住迪墨卡的去路,葱白的小手无比温柔的按住迪墨卡的胸膛,然后一路向下,缠绕住他粗大的指关节。
这显然让迪墨卡十分受用,表情酥麻的躺会了座位上。
恰克再也忍不了。他捂着心脏,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包间。
“我去帮帮她,她一定是又要去厕所呕吐了。”
夜把自己偷偷从迪墨卡身上偷到手的血红宝珠残部,与一块顺手牵羊的珠宝戒指捏在掌心里,一路小跑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