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时代是真的变了。训练有素的军人还真的震慑不住那些有道具的人。冯铁整个秋天得出这个结论。他集结起来特别小组,准备继续收集道具解析功能的工作,奈何电是问题,网不通,水没有。和供电局交涉,供电局以线路规划等借口搪塞他;水利局笑得更假,反而哭穷更厉害——人才都联系不上,基础设施损坏严重……有些就没有那么和善了,通讯公司小觑冯铁带来的几个特警军人级别的人,道具一用,技能一开,扑面杀气让人胆寒。每到这时,冯铁就会痛心疾首那些已经不忠于信仰已经被信仰利益腐蚀的人。冯铁至今还可以在首都占有一席之地,属实是奇迹使然,也许有人在冥冥之中看顾他的长路,其实不然,他手里的情报是这个时候大多有野心有势力的头头所垂涎的。
迪达尔一行五人狼狈逃蹿出政府大楼,剩下的人赶忙来接应,将他们安顿好。分公司在这边的楼没有塘城的高大,水电网络还是断的,但作为一个休整的地方恰好不过。迪达尔在床上躺了小半周,听到他最不想听的消息——目前他们收到的情报只与首都相关,而且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道具和技能。听到这个结论后的几天,分公司的人,他带来的手下都憋着一口气,生怕吐气声大了些,激怒迪达尔。迪达尔其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生气,在得知这些后,他再次掏出“眼睛”:“去找我要的塘城的档案,我只要知道它们在哪,不要把它们带回来。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手下人见迪达尔杵腮望天以为他在憋着气,其实他是在等“眼睛”——只要视野中的道具栏里“眼睛”没有消失,他就还怀抱着一丝希望。终于在茫茫一周之后,眼睛回来了。迪达尔将其捏在手里,碰到一个小机关,“眼睛”投影出一个人的侧脸。冯铁。
与那些无组织无纪律未经训练的势力不一样,冯铁找到的警察军人经过实打实训练。面对那些小势力小集团,在小地区作威作福的街头混混组成的组织,经过缜密计划,这个时代让人们看不上的热武器冷兵器居然迸发出奇迹,把小头目们打得找不着北。他们还是收集到了部分道具和技能。现在不具有科研条件,冯铁只好将道具分发给在前线冲锋的前军警们使用。秋天过去,他们还是有了势力,有了集团,一些找不到依靠的民众在他们处获得安生。虽然生活还是困难,水没有,电没有,很多人还是吃不饱饭。民众里还是找得到相应的人才可以解决这样的问题。他们在三环二环之间组建了他们的根据地。等到春天,大部分问题兴许就会迎刃而解。
“冯铁的目的还是去研究道具与技能的原理。现在他们有比我们大几倍的档案数量。”
“我们现在的实力直接硬抢应该不成问题。”
“难说。他们的人比我们更训练有素一些。他们一个在前面冲锋的人可能不靠道具,仅靠观察我们,打打游击,就可以全歼我们一个十人的小队。”迪达尔在内部会议上如是说。
“我们也可以对我们的人进行训练啊。”
“我看了我们手里的档案,现在有一个人的道具,是持有者可以在短短几分钟里获得系统地特种兵训练,只要身体素质达标,人家做得到的,持有者也可以做到。而且这样的道具被夺走后,其所受到的训练也不会消失。”
会议上其他人相互对视:“那这个道具在哪呢?”
“我已经在找了。‘眼睛’还在工作,不出意外,过几天就会有结果。”
“睡不着就出去逛逛吧。我还是清楚你们人类的。不听教化,难以习惯。”
“不用你教我!”赵泽用力起身,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暖和的房里,他打了个冷颤,又转身去柜子里拿了一瓶酒,猛灌一口,酒烈,身子腾一下热了,他又回到窗边,飞了出去,远离这个还有光的大楼,向除了月光一无所有的黑暗飞去。颅内簌簌语声不停,他吼叫着,盖不过这个要陪伴他余生的声响。飞飞停停,跌跌撞撞,酒也不知所踪。最后跌在地上,喘息着,一动不动,脑子开始痛,身体不听使唤。
杨云之养成了半夜起来散步的习惯,有时王昊霖会和他一起出去。他们没有主题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大多时候,叨叨的只有王昊霖,他讲他好奇的人,那些已经被他写在书里的人,还有他赚外快的小说——他不是写小说的料子,为了钱他大方着笔,一天五千字,一个月全勤可以拿到小一千元,不管阅读量订阅量。杨云之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着,周围静的可怕。忽然有除了王昊霖的话声外的其他声音出现,他比出语毕的手势,警戒起来。王昊霖也听到这样的声响,嘴没有停:“你听到了?好像就在前面。”他们定睛向前看去,赵泽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杨云之还是警戒,做出发力的姿势环视四周,王昊霖则是饶有兴味看地上的赵泽,然后转头兴奋地告诉杨云之:“他喝醉了,咱把他抬回去烧了吃吧!……好吧开玩笑的。”杨云之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响,走上前晃了晃赵泽:“你咋了?”
周围黑暗,几人无法看清彼此的脸,赵泽说不出话,“赵泽”代劳。赵泽的身体没有动作,杨云之他们还是听到了说话声,像金属摩梭般的瘆人:“他喝醉了。没事,周围没有其他人,只要你不伤害他,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哗,这是什么逼动静,老兄你这个说话的声音。”王昊霖还在絮叨。杨云之想把赵泽搀扶起来,“赵泽”腰一扭,屁股挨着地,身子转正,腰,胸口,脖子,轮流发力,整个人就像一个木偶般坐起,机械呆滞。“别管我这个声音,我只是为他代劳一下。”“赵泽”说,接着就是满满当当的抱怨,“他喝的是真的多,我都感觉得到这个脑子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坏了,他该不会是个废物吧,大冬天喝醉后被冻死那种。”
杨云之没有感受到对面的人(或是生物)的恶意,把他搀扶起来往回走,顺便争取了一下王昊霖的意见:“我把它带回去歇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杨老板的意见我怎么敢违抗啊。”王昊霖笑道,走到另一边搀扶赵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