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所有人都看向蕾莎，叶琳法和罗萨睁大了眼睛，这是他俩从未知晓的秘密。
“她的碧绿眸子，和易于常人的体质，都证明她并不是人类，而像个精灵。”男爵说道。
“可是，她没有精灵的尖耳朵。”宁疏指出。
“是的，所以我怀疑，她其实是个混血。”
此言一种，屋中的其他几人更是一惊。
“异族之间往往不能生育繁衍，但也不排除会有可能。”
“圣光教会排斥一切异族，认为精灵和亚人都是低等物种，混血种更是下等中的下等，但我不这么认为。”男爵低声道。
“蕾莎是我的家人，我告诉你们，是相信你们也是同样懂道理的人，不会背叛她。”他看向罗萨和宁疏。
罗萨狂点头。
“男爵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宁疏则是说道。
蕾莎看向宁疏。
若是在之前，蕾莎还觉得宁疏说这话是在吹牛，可现在，她却感到一种被保护的暖意，心里痒痒的。
“那是最好。”瑟提曼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所以，这所谓的圣遗物，其实与圣光无关，而应该是精灵族的一棵圣树，据说精灵族将树木奉为先祖，认为其中寄居着祖先的灵魂，并以此崇拜，具体的我不太懂。”
“就算是我，也只知道这幼苗长大能结出效果不明的金苹果，其余功效，一概不知。所以我才疑惑，他们到底要这东西干什么。”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毫无头绪。
晚饭已做好，三位伤者在床上草草吃过，便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宁疏回到之前蕾莎为他准备的房间里，躺在床上。
万籁俱寂，城堡里十分幽静，除了窗外的树叶摇动，没有一丝声音。
“贝尔菲洛丝。”宁疏在心里轻轻呼唤。
霎时，宁疏的床前紫雾涌动，随后凝结，贝尔菲洛丝从中现身。
只是她的姿势有些奇怪，正岔开双腿蹲在地上，刚刚抬起的肥硕臀部正要坐下，结果一屁股坐到了冰冷地地板上。
“诶呦！”她发出一声尖叫。
"不许大声说话！"宁疏忙下令，万一吵醒了隔壁的蕾莎就麻烦了。
贝尔菲洛丝顿时嘴唇轻抿，收住了声音。她双腿大开向后仰坐在地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最后用哀怨的眼神望向宁疏。
“你，你这是什么姿势？！”看见贝尔菲洛丝怪异姿势的宁疏怎么会认不出来，这不就是那天自己被她用乔娜身体榨汁时的姿势吗？！
“我不是说了不许你害人了吗？！”他生气地问。
“我知道呀，我没有害人啊……”贝尔菲洛丝站起身，竟然扭扭捏捏的，像一个被训斥的小学生。
“我只是找了个光棍汉，把他们头住手脚捆住，然后榨了两发而已，这才是第三发……”她低着头，话语中竟然还有几分委屈。
合着在她看来，自己没有吸干别人，就不是害人。
“咳咳，我现在重新下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去找男人榨汁。”宁疏说道。
他可是怕了这个魅魔了，利用玛莎的身体1v7都做的出来，万一一个没控制好，又闹出人命怎么办？
闻言，贝尔菲洛丝一脸惊诧，想大喊，却又喊不出，只能小声说：“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魅魔！怎么能不榨汁呢，那是我们的粮食啊！”
她哭丧着脸。
“不榨汁，你会饿死吗？”宁疏问。
“嗯！”魅魔重重点了点头。
“不许说谎。”宁疏补了一嘴。
这下贝尔菲洛丝又摇了摇头，表情非常窘迫，尴尬地闭上了眼睛。
“告诉我，不榨汁你会怎么样？”
“会……我的身体会逐渐退化。”贝尔菲洛丝艰难开口。
“逐渐退化是什么意思。”
“就是，逐渐变矮、变瘦、变小……身体承受能力下降，直到成为幼童，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贝尔菲洛丝俏脸上挂满恐惧的神情，仿佛在说什么禁忌之事。
“意思就是说不会直接饿死喽。”宁疏问。
贝尔菲洛丝又艰难点了点头。
“那就好，”宁疏向后靠去，双手交叠于脑后，一派悠然自得。
“白天我们走之后，你去哪了？”他问道。
贝尔菲洛丝眼珠子转了转，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说出话和脑中所想完全不同。
“我先去被召唤来的阵法看了看，想要回到灰雾，但失败了，然后去镇上光棍汉聚集的地方，榨了三个人的汁，每人三发。”
显然宁疏刚才下达的“不要说谎”指令还在生效。
“你回不去了吗？”宁疏问。
“是的，灰雾不再响应我，那摊阵法也已经失效了，羊头全都腐烂，血也渗进了土里，已经废了。”
终于放弃隐瞒的贝尔菲洛丝脑袋一垂，如同摆烂一般，一屁股陷进了一旁的沙发上，像葛优躺一样双眼无神瞅着天花板。
“灰雾，是什么东西？”宁疏问。
他还记得，自己解锁的能够控制魅魔的系统功能，就是随着一个叫做“抵抗灰雾侵袭”的任务到来，而在自己询问系统什么是灰雾时，系统却让他自己探寻。
现在看来，这魅魔就是来自于灰雾的种族。
闻言，贝尔菲洛丝却是不屑地笑了笑，看都没看宁疏。
“你问我灰雾是什么？那我还要问你世界是什么。”
知道讨不到宁疏的同情和欢心，这家伙彻底摆烂不装了，讲话神态像一个服侍恶心大叔十多年，会在收钟之后坐在黑暗里默默点一根烟的大姐姐。
“在你们看来，灰雾是笼罩着维珑大陆周边海域的物质，是有死无生的地狱。而在我们，灰雾却是孕育我们的地方。”
贝尔菲洛丝拉开身旁抽屉，竟然真从里面找到一柄烟斗和烟叶，她熟练地装填好，指尖冒出一缕黑色火焰将其点燃。
“各种各样的恶魔，有蛊惑人心的，有制造恐惧的，有点燃战争的，我们从诞生之初就在脑中根植着对人类的仇恨。在获得意识与身体之后，便来到这片大陆，将痛苦带给你们。”贝尔菲洛丝深吸一口烟斗，闭上眼睛。
“当然，主要是人类，亚人精灵矮人，我们也不挑，实在情况紧急，哥布林也不是不可以，可惜……”
“所以灰雾到底是什么？”宁疏皱着眉头问，他依旧是一头雾水。
“它笼罩在这个大陆的四周，创造了你们这些魅魔伤害人类，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贝尔菲洛丝又吸了一口烟斗，“我只知道，这是我们的使命，是我们存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她目光向上看去，摸了摸自己漂亮的羊角。
“虽然我们看上去差不多，都像人类，但区别也很明显，我们生来就是敌人。”她叹了口气，“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你们人类的恶，导致了我们的诞生，当然，只是个人观点，我才两百多岁，没什么理解。”
宁疏看着贝尔菲洛丝，这个身体妖娆性感的美女竟然是两百岁的老奶奶。
“最后一个问题。”宁疏开口。
“你的角，是不是可拆卸的？”
他指了指贝尔菲洛丝头上的羊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