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名字是爱丽丝,卡特文许,是埃文斯城神圣教会分部的一名编外修女,我代表教会来探望诺埃小姐”站在门口的是一名有着秀丽金发,仪态端庄,身穿修女服饰的小姐。身旁还有其他跟随而来的修女,她们组成了一个探望队伍。
佩佛站在门口,挠着脑袋,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师告知他在他们实验结束前都不能让任何外人进入这栋房子,如果他没守好门出来必定打他一顿。
“抱歉小姐,我老师说现在不能打扰,您要探望的话还是在等几天吧”
“这样啊,那我能问一下诺埃小姐伤情如何了,如果需要教会援助的话我们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您也不用担心,诺埃小姐她呀”
“病人还需要好好休养,我希望不会有人来打扰她”坎迪亚斯从楼梯上下来,但是由于佩佛的块头比她大许多,这让门外的修女并不能看见矮小的坎迪亚斯,只能听见一个还稍显年幼的女童声音。
“您就是坎迪亚斯阁下吧,有您能及时对诺埃小姐提供治疗实在是神主保佑,我们教会已经出动神圣治愈师对其他受害者提供了治疗,所以.........”
“哦?那你们的所谓治愈术有效果吗”坎迪亚斯语气不善。
她向来对教会那冠冕堂皇的光正形象嗤之以鼻,非要出事了才出来,怎么就不能一直准备着救援?政府都知道开设医疗中心将医疗资源平均化,取代了百年前的个人诊所,那些所谓名医天价诊费一去不回,教会拥有这整个帝国所有的高阶圣愈术士,却只固守自封。每次都要等政府无能为力了才出来“解救苍生”,以宣传神圣教会的所谓光明。
修女也被问的哑口无言,她们的治疗当然不能起到效果,因为过去太久,那些毒素几乎已经完全侵入受害者的每个细胞中,蚕食着他们的生命力,那些看似是以极低的新陈代谢效率所维持的半死人状态只是表象,受害者的生命力正在被夺去,而毒素自身正在不断扩大着自身。
这是坎迪亚斯和加西亚花费2天不休止的实验得出的结果,他们用大量的家畜作为实验材料,对照组是加西亚自身。
不同的生物对毒素的反应都强度都不相同,加西亚模拟出来的人类组织对毒素反应最为强烈。拥有强魔能的组织会比普通组织受损程度更加惨烈。
事情比坎迪亚斯想象的还要严重,说不定,加西亚和诺埃两人身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被清除,它们还潜伏着。
“只要动用魔能说不定就会引发毒素的再次攻击”加西亚坐在诺埃旁边,将实验结果说给诺埃听。
诺埃看着一旁有些憔悴的加西亚,就连他灰色的头发都显得更苍白了些。
“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而且还提供了人体实验材料,你自身的生命力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诺埃靠近加西亚,两人的肩膀挨着,让加西亚好好靠着自己。
有着诺埃身体的依靠,这让疲惫的加西亚好受些,即便在身体上这和靠着墙壁没什么区别,但是来自内心的安稳确是比身体的舒服更加值得加西亚去把握的。
“这一点消耗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不用担心我”加西亚将头放在诺埃的肩膀上就像是他记忆中每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那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也是这样让他倚靠着,而他手捧世界百科图册小声念给少女听一样。待他困了,一不小心睡着,少女便会像姐姐一样轻柔的抚摸着他的乌黑的头发,轻柔的唱着他教给她的歌。
诺埃轻抚着加西亚有些乱糟糟的灰白半长发,而加西亚早已经进入了梦乡,或许在他的梦境里还会重复着记忆中的那段时光,那是两人共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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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爱丽丝.卡特文许的年轻修女褪去身上的修女服饰,换上了华贵的长裙,将金色的长发打理好,踏着端庄的步子走出教会。
门口等待着他的是一辆昂贵的魔能机车,站在车门口的身穿燕尾服的年轻男子为她打开了门,而爱丽丝也没有犹豫径直坐进车里。
“回去吧,父亲大人应该已经等急了”
“好的小姐,今天不用去看望怀特先生吗?”司机开口询问。
“这么晚了,就不用去了,就算去了他也不会见我把”爱丽丝眼中闪过落寞之色。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自家小姐的模样,咬紧牙齿,在心里感叹着那个怀特真是不要脸,明明是他舔着脸靠近小姐,在获得小姐的芳心后却变成现在这样,装什么大尾巴狼。
爱丽丝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天空的云压得很低,黑压压的一片,看来今晚是注定会有一场雨了。
“不,我想应该是我的错,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但是现在我发现了我大错特错了”
“你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爱丽丝想起男人所说的话,控制住自己不去流泪,要是回到家被父亲发现自己哭过,他又会小题大做了。说不定会牵连到怀特。
她现在觉得自己很累,想一睡不醒,可是作为父亲的孩子,她没有理由去这样做,也不敢去这样做。
就像是失去自己,爱丽丝是没有主见的,她的生活向来都是规规矩矩办事,父亲要她进入教会,她就成为了编外修女,父亲要她去出卖色相勾引那些达官贵人,她也会去照做,父亲叫她每日在六点前必须回家,除了他给她规定的社交外其他都不能去交涉,她也都照做了。
直到自己心中的那份光终于出现了,那个雨夜,即便是无止境的黑夜也无法淹没他所带给爱丽丝的光。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爱丽丝质问着自己。
“你会向我复仇吗,因为我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个伤害了你的人”
车子驶入一个庄园,周围封闭的围墙在爱丽丝看来,就像是高耸入云的天堑,困着名为爱丽丝提线木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