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数年里,男孩成长成了一个男人,他融入了平凡的人群里,隐藏着他的秘密。
怀特瘫坐在沙发上,手心中是逐渐不再冰凉的酒杯,他感受着着微末的暖意,肚子里并没有什么吃食,这样空腹喝含有大量气泡的酒使他略有不适,但也无妨。
爱丽丝是好人呢。
爱丽丝小姐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你不能这样孤独的过一辈子。
三个不同的声音围绕着怀特,他却没有回应,直至声音远去。
他瞟向桌子上的书信,大大小小的,但无一例外来自同一个人,那用金色的向日葵作为代表自己,从而印在信封上的图案,怀特认识的只有那一人。
他又回想起了,那自己本无意参加的舞会,那些年轻的炼金术师都向在场最尊贵的人尽力卖弄自己的才能,希望得到那尊贵之人的投资。
没人会来到的角落,那位与他姐姐极其相似的金发女孩就安静地坐在那里。
他不可置信地搓着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
但是,现实告诉他,那女孩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貌。只比分离时略微成熟一点。
他反应过来了,这人绝不可能是姐姐,要是姐姐还活着怎么也有三十岁了,如今这样的少女面貌只能算作是相似罢了。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鬼使神差的他坐到了少女的对面,并且用了这样老土的搭讪理由。
爱丽丝看着眼前的男人,疑惑的歪歪头。此人并不在父亲交给他需要结交的人员名单中,只是个对自己外貌感兴趣的男人罢了。
不过看着对于爱丽丝自己来说算得上大叔的男人,因为刚才说出来那样老土的搭讪话语有些尴尬只能装作镇定喝酒,手却在发抖,不由得觉得有趣。
“或许是吧”爱丽丝开口,而后轻掩微笑的嘴唇,摆出她那用过许多次的温柔形象。
怀特呆住了,让他做出如此反应的不是爱丽丝那美丽的面庞,而是那温柔的声音,和他自己思念十五年的声音太过相似。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认识几位老友的公子”一位身穿燕尾服的执事打断两人的交谈。
爱丽丝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不可察觉的暗了暗,随后起身向坐对面的怀特行了一礼,说了句抱歉后离开前往宴会厅人群最为聚集的那边去了。
“原来是卡特文许老爷的女儿吗”怀特依旧坐在那里,看着那边相谈欢快的人群,以及那亮眼的金色头发。心中的激动散去,自嘲的笑了笑。
舞会结束,人群散去,怀特也跟随炼金公会的队伍准备离开此处,却被爱丽丝叫住。
“我叫爱丽丝.卡特文许,怀特先生,刚才实在是抱歉,明明是和您谈着,却中途离开”
“啊,没事”怀特有些拘谨,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活着的女性说过话了。刚才去搭讪已经用掉了他所有的勇气。
“还有什么事情吗,爱丽丝小姐?”怀特看着面前同样拘谨的爱丽丝,她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淡然,现在倒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害羞。
“怀特先生,我.......希望您不要介意,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和您结交一下,怀特先生看起来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爱丽丝脸有些红润,而后又慌张的摆摆手“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
“非常愿意,爱丽丝小姐,倒是我刚才那样唐突的搭讪才是........”怀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想不到也会有今天这样的拘谨的样子。
“那就这样说好了”就这样,怀特和爱丽丝成为了朋友,而这发生的一切都被另外一个人看在眼里。
“这个叫怀特的,你必须下下功夫,所有的目标都没有这个重要”卡特文许老爷站在爱丽丝身边,而爱丽丝在送走怀特后刚才那种拘谨的神态完全消失不见,只剩灰暗的神情。
“父亲,我可以询问一下为什么刚才在舞会上突然叫我留意这个人吗”爱丽丝不解,怀特并不在父亲给的名单上,而是在刚才叫她过去时临时加的,这样的事情过去从未发生过,况且她所了解的,这个叫怀特的人只是一个炼金公会的成员,也没有掌握什么值得拉拢的技术,只是一个平凡人。
“爱丽丝,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其它的不用去管”
“明白了。父亲”
爱丽丝站在窗台前,往昔种种,思虑到现在。当初只是作为目标接近的怀特现在却是成为了她所真正挂念的存在,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所牵挂的男人正在一步步走进深渊,为了父亲那扭曲的疯狂,为什么要让她所爱的人付出代价。
她的父亲,卡特文许家的掌权人,埃文斯城地下势力实际话语人,他的执念与疯狂爱丽丝再熟悉不过。
人偶一样的生活禁锢着她,或许她所做过的那些事情让她不配得到她所期望的哪怕一个小小的关心。一点温柔的话语,和不被父亲所约束的人生。
“妈妈,我该怎么做?”爱丽丝转过头看向桌上那位浅笑着和自己的面貌十分相似的女子的画像,眼中满是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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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拆开绑在诺埃下腹处的纱布,两寸长的伤口已经结疤,不得不说在坎迪亚斯的药水帮助下,能在短短一周时间内疚恢复成现在的样子实属是惊喜。
“那家伙的东西想不到还不错”加西亚放下诺埃的衣衫,将散乱的纱布丢到一边,站起身把诺埃也拉起来。
“嗯,真的应该好好感谢坎迪亚斯小姐”诺埃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说。
加西亚撇撇嘴,一脸不悦。
诺埃看他这样也知道这个家伙又开始了,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尽在掌握,城府极其深的样子,怎么到自己面前就像个小孩子。
“你以前在‘那些人’里也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就是这样一副小孩子心性”
“..............”
加西亚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诺埃。
诺埃有些被盯得不自在,特别是加西亚那双灰色的眼睛,杀伤力更胜。
“他们和你是不同的,他们只是同类,而你是诺埃”
“加西亚.........”
“终于成啦..........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玩意儿,原来只是这种东西”隔壁房间传来欢呼,坎迪亚斯那标志性的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
诺埃两人来到隔壁,一打开门就看见坎迪亚斯正仰躺在地板上,白猫正趴在窗户边上一脸无语的看着她,而在角落里形容枯槁,黑眼圈像是墨水画上去的佩佛已经昏迷过去。
“怎么样?”加西亚问,事情关乎他们自己,他也有些急切。
“这简直是细微炼金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我吧它们命名为微生物”
“结果!坎迪亚斯,别再这里兴奋得发疯”
“它们不是毒素,就和你说的一样,它们是活的!它们是一个个完整的生命!”坎迪亚斯坐起来,又爬向试验台旁散落的纸张边,翻翻找找好一阵。
“主力观点认为,生命是又各种结构组成,动物身上是各种组织,它们就像是由造物主分类,像是组装魔能机车一样组合出生物。这种观点并没有错,生命的确是由各种细小的‘零件’构成,只是它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细微”坎迪亚斯翻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个个像是小房子一样的方块。
“以前我们只顾着研究组织了,细微炼金的直接方向就出错了,我们把各种组织归为一个整体去研究,从没有想过它们或许独自又是一个个体。”
“这些是.......”
“我观测到的独立生命个体,这是人类的皮肤放大之后的景象,我画下来的,我把它们叫做细胞,数不清的它们连在一起构成了皮肤,它们即是一个个体也是组成生命的单位,它们比组织还要细小,是组织的下一级,以我现在的能力能观测到它们已经很费力了,单独获取个体更是困难,不过数百个它们组成的物体在我魔力的滋养下居然没有消陨,它们可以脱离母体存活!”
加西亚看着手中的图案,眼里也是很震惊,没想到坎迪亚斯居然可以研究到这地步,不由得对自己这位老友稍微钦佩了些。
“我这里还有男人米青液的放大,要看看吗!形状又不相同哦,但是还是可以看做是这样的细胞啦,没想到小孩居然是这种东西诞生的..........”坎迪亚斯还在碎碎念。
加西亚打住了即将陷入疯狂的坎迪亚斯,又看了看在角落里还在昏迷中形容枯槁的佩佛,咋了咂舌。
“说重点”
“就是那种毒素其实是一个单独的像是细胞一样的生物,他们就像是脱离母体的皮肤碎片那样可以靠着魔力存活,但生存力比皮肤细胞强了很多,且极具攻击性,具有独立行动的能力,这也是我把他们命名为微生物的原因,他们像是细胞又像是具有独立能力的我们本身。”
“但是它们又像是被某种力量强制管控着,压制着自身的数量的临界值,而超过那个临界值爆发的时间大概就是一周左右”
“也就是说,所有感染这种微生物的受害者全身即将被它们所占领,控制它们的某种力量是我们炼金术士再熟悉不过的.........生命炼金”坎迪亚斯凝重的说完,而加西亚和诺埃两人也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