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短促而又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考生们纷纷应声停笔长吁了一口气,等待走下来的监考老师收走他们的试卷。这门课本身就是“兀尔德”学院最难的必修课之一,因此即便是用来混及格的补考试卷依然不容小觑——不过对于这些来自世界各地最优秀,历经整整一个假期的精心复习的人才精英们来说,在这场考试中及格过线终究还是比较容易的。
“考试,真是人类有史以来最tm脑残的发明,没有之一!”待到监考老师们纷纷携卷离去,补考考生们如释重负地起身议论时,一位脸色极其难看的男青年一边没好气地收拾着自己的文具啐了一口唾沫,简直像是评头论足一件晦气至极的物什一样满脸嫌弃和鄙夷地说道。
“那您甭考啊。”旁边还没离开的考生一听这话乐了,看向他的眼神像是马戏团里的猴子。
“你们还不明白吗?用考试来品评一个人的能力完全就是扯淡!说白了,它就是一部分人用来掩盖自己无知的工具罢了!有些人如果不能千方百计地把别人定义为一无是处,那他们自己一无是处的本质就会暴露无遗!”他义愤填膺地攥紧了拳头。
“考试是不是用来掩盖一无是处的我们不知道,但是考不过的人的确一无是处。”众人像是看够了卖艺的表演一样哄笑而散。
“嘿!你们这群被蒙在鼓里的井底之蛙……”男青年越想越气,最后灰头土脸的一个人走出了考场。
“这位大哥,请问您知道……”没好气的他余怒未消,便碰上了一个“不长眼”的“愣头青”,他不像学校里的其他人都清一色地穿着“密密尔”亦或是“兀尔德”的统一制服,而是套着一套显得不伦不类的休闲装,看来是晚报到的新生亦或是别的什么学校的转学生没跑了。
“不知道不知道,别挡路!”男青年不厌其烦地摆了摆手,随后快步离开只留下那个问路的男孩一脸茫然地留在了原地。
“这下可难办了,这所大学里的人都这么不友善的吗?”陈九州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着周围犹如潮水一般的人群,像是贫民窟里苦苦渴望着牛奶和面包的孩子一样期盼着别人的帮助——自从下了火车进了学校之后学姐就先离开了,说是要先和校领导汇报情况,让他自己想办法找到学校给他分配的公寓和宿舍。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时,一位“不速之客”从他的身后突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着实是给他吓了一大跳。
“这位同学,看你的样子,难道是找不到公寓的新生?”
陈九州连忙转过身去,这才发现来人是一个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胸口上戴着一枚明晃晃的,印有枯萎的白蜡树徽章的俊俏青年——只不过与周遭黑发黑瞳的九州人们相比,金发紫瞳的他着实显得格格不入,想来应该是一个哈特斯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