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决明子疲惫地躺倒在席子上，他的额头、手臂都包扎了绷带。
“妮娜死了。”
万帝斯很生气，打了一拳小灰，“就你一个人拉跨，刚开战就倒下！”
“不要责怪他，起码我们把舵主杀了。”
伊伦萨安抚着万帝斯。
因为活动完成，祸心团成员暂时分离了。
旧十字市袭击中幸存的黑帮也被公安逮捕了，雪上加霜的是，魔党财团仅剩的金主花金堂撤销了全部的黑道投资。
从此F帝国的黑道一蹶不振。
花金堂是个很传统的人，他极为厌恶任何他不熟悉的科技。
比如前短时间的转基因技术。包含转基因的食物他绝对不吃，含有转基因成分的衣服他绝对不穿，有转基因成分的工具他绝对不用。
因此，他对财团所谓的双子计划也是嗤之以鼻。
“造这种怪物出来不就是相当于一头壮一点的野兽？还什么神不神的。”他是如此说道。
他只去看过一次双子，这天正好是月璃的单独测试，正好看到月璃硬生生扯断了用作实验的死囚的手臂。
花金堂吓了一大跳，那死囚可不是一般的强壮，竟然被一个看着很柔弱的漂亮小妹妹连骨带肉的撕碎了。
之后他再也不关心过双子计划了。
等花金堂知道同党被双子杀了时，他先是感到高兴，这意味着他可以接收财团其他人的财产了。他幻想着以后他一家独大，洗白以后就能成为台面上的权贵。
后面才害怕自己也被双子追杀，但因为双子计划的服务器已经被摧毁，他无法得知双子另一个是谁。只能通过舵主从黑道通缉月璃。
陈不等使用假身骗过了幽影后，试图向花金堂求助却被拒绝，两人从此决绝。
此时月璃正在伊伦萨的乡下花园。
花田不大，只有一百来平方，此刻盛开着茉莉花、紫薇花、和月季花，边上房舍的墙壁上还爬满了牵牛花。
“花田确实很美，能让人产生移情。”
月璃蹲在花丛前，她开始想起妮娜的死，怎么也感觉不到伤心。
“怎么样，要不要我摘些花给你？”
“不要，被摘下的花就是尸体，我不喜欢尸体。”
月璃摇摇头，假如决明子死了，她会伤心吗，要是伊伦萨死了呢？她有点怀疑自己所谓的交朋友了。
“就算不摘下来花依然会枯萎，在我看来是一样的哦。”
发尖刺得月璃耳朵痒痒的，原来伊伦萨在身旁弯下了腰。
“嗯。”
摸了摸伊伦萨的手指，惹得对方一阵轻笑。
“月璃，你总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我真有点羡慕你呢。”
“轻松的样子？”
月璃既在赏花也在思考对妮娜死亡的哀伤，同时还在和伊伦萨聊天。因为多线程的大脑，才能将这三个行为同时进行，向外只表露出赏花的线程。
“我想跟你说个故事。”
月璃站起身拉起伊伦萨的手。
“有一个人很喜欢猫，他对一只猫极为悉心照料，喂食也好，玩耍也好，他都是真心诚意地去做，并感到很快乐。但是有一天，猫死了，他马上就把猫尸体随便地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对这只猫再也没有任何念想。”
“他说他真的很喜欢那只猫，你信吗？”
“信，当然信了！”
伊伦萨面露狂热的神色，她轻轻搂住月璃的纤腰。
“你还记得壮壮吗，那个被烧死了的团员。”
伊伦萨搂得更紧了，“我把他的尸体偷回来了。”她指着牵牛花的根部，神秘地一笑。
“他成了花田的养料，月璃，你看那些花儿，他正看着我们呢……”
轻风吹来，花丛似是活起来一样微微晃动。
伊伦萨来到房舍门前，拍拍手，吹了声口哨：“茹奇卡，快来！”
一只灰色长毛狗从房里冲出来，伊伦萨抚摸着狗头，嘴里滔滔不绝：
“茹奇卡是我捡来的狗，它被人喂了一块塞了大头钉的面包，我救下它后就缠着我不放了。”
“如果你不在了我能领养它吗？”
月璃忽然走上几步，茹奇卡很喜欢她，总是舔她的手，尾巴摇得像风车。
“嗯哼，我不在了？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
晚上。
月璃和伊伦萨睡在一张床上，她看着栗发少女甜美的睡颜。想起了旧十字市死去的人，以及那些人的人生。
她忽然讨厌起无谓的杀戮，对祸心团感到无趣。
月璃悄悄离开伊伦萨，给决明子发了条消息。
“我要脱离祸心团，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会一个一个地把你们全部杀死。”
……
在同一个夜晚，花梓盛邀请诸月去散步。她开车来接诸月。
“还以为你想教训我呢？”
诸月系好了安全带。
“没有……”
发动汽车，才刚驶入大街，天空就下起倾盆大雨。在雨刮器的沙沙声中，花梓盛幽幽地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在花梓盛十岁的时候，她的父母被超能力者杀了，她因为被父母藏起来才逃过一劫。
“所以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努力训练，就为了能够打击那些为非作歹的能力者。普通人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唯一能依赖的就只剩下国家的良心了。”
“所以面对那些作恶的能力者，我不愿意退缩。”
花梓盛觉得自己情绪有些不好，于是先把车停到路边。
“但死了就很可惜啊，人类活着就能做很多事情。我不想看着你变成尸体。”
诸月看到花梓盛眼圈红红的，少女趴在方向盘上，似乎很难受。不一会儿，啜泣声逐渐响起。
“旧十字市的行动中，有好几个同事牺牲了……，我们都是超能者，但在这些人面前，还是太脆弱了。”
诸月没有说话，等着少女发泄完后自己冷静下来。
“好了，感觉好多了，继续出发。这次我们去水族馆吧。”
诸月看着花梓盛的眼睛，他发现她的眼睛有着一种无形的他没有的东西，就像他无法向花梓盛描述不可见光的颜色一样。
水族馆里，诸月贴着水箱玻璃，饶有兴趣地观察一大群鲜艳的小丑鱼游来游去。
他还没亲眼看过海洋动物呢。
“我想看企鹅。”
诸月兴致比花梓盛还高。
“这里也没有企鹅……，唉，就这点东西。”
花梓盛笑了笑。
就过程而然，这一趟诸月和花梓盛也还算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