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饭店的娼馆么……”
爬上屋顶,俯下底下的人流摩肩接踵,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头顶有个孩子正飞檐走壁。
好吧也算不上飞檐走壁,只是单纯的跳来跳去,魔力有限,实在不敢使用强化魔法。
大概在屋顶像个贼一样跳了几个小时,根据那位大叔提供的线索,那家饭店现在就在我脚下。
“爱钱来,名字起得也够直白。”
这里是哥迪城东边,贫民聚集地人烟不说稀少,在外头闲逛的是没几个,大部分都躲在自家的小破屋里,做着自己简单,报酬又少的劳动。
只有这家饭店时不时能进去几个人,有说有笑,挠挠裤腰。
接下来就该解决进去的问题了,一般而言,老板肯定不会把自己的隐藏业务直接搬上门面介绍吧。
说不定还需要对暗号什么的。
躲在屋顶,我摸向了自己的项链。
[心理识破],这技能我今天第二次用。
第一次是对那个大叔,确认了他脑子里的情报,确实没有骗我。
做好最基本的伪装,遮住脸,我跳下屋顶,大摇大摆地走进饭店。
在刚接近大门的那一刻,我就没了要进去的欲望。
吃剩的碎块儿,腐败菜叶,仿佛是这家饭店的装饰,散发出的恶臭是他们的调味剂。
几只小强在木门上一闪而过,老鼠趴在地上与蜈蚣为伴,地板上嵌了一层泥,黑不溜秋,夹杂着排泄物的味道。
如果不是前台还坐着一个叼着大烟的阿姨,我真以为自己迷路跑到了厕所。
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衣着暴露,浑身上下就只能找到两块布条遮着自己的隐私部位。
这副模样就算说是全 裸也完全不过分。
“呦,又来客人了,这个头,是矮人族吧。”
主堂上除了她谁也不在,先前来的几位大汉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看来娼馆的事是真的。
“那可不,我听说这儿最近进了批好货啊?”
顺着自己是矮人的身份说下去,试着能不能从老板娘嘴里套出些什么。
她数钱的手顿时停住了。
瞥了我一眼,缓缓开口:
“是啊,新进了一批新鲜肉啊。”
果然有暗语之类的东西。
[心理识破]——
(暗号是两份史莱姆液,哥布林蛋蛋。)
“给我来两份史莱姆液,哥布林蛋蛋。”
老板娘松了口气。
“什么嘛,原来真是客人,想要什么样的?”
与人类的读心技能不同,梦魔的读心技能更高级,能直接从对手的脑海里读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相当于打了一剂坦白针,想知道什么,甚至不需要自己问。
不过次数有限,能不用就不用,我也仅剩一次机会。
我装模作样地学着那帮大汉,抚摸下巴,做出想着女人细细品味的样子——
“额——我听说老板娘,你们这儿,上个月来了个新的妞?”
老板娘回想道:
“你是说——小花?”
“啊不是。”
“小草?”
“不是。”
“小铁柱?”
“不是。”
“刚子?”
“这是妞吗?您这儿什么都有吗?我是说西边,有个叫……悠爱的?有的吧?嘿嘿嘿嘿嘿!”
老板娘小手一摆,取下嘴里的烟轻笑一声:
“那您可得排队了,前面刚进去四位也得排队,这老娘们岁数不小,韵味不少,想尝尝咸淡的可多着呢,进去吧,坐着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钻进了后厨。
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后厨的大门后,是个半圆的房间,墙壁上是通向各个通道的洞口,每一个洞口上标明了一个个女人的名字,客人能站在这半圆房内,挑选自己想要的娼妇。
其他的洞口要么空空荡荡,要么寥寥几人,只有悠爱的客人,排队排到了洞口外。
“这得等多久啊。”
脑子里突然诞生了一个想法,就是开启战神血肉加上雷属性魔力,直接飞去洞内将人抢走。
这种动作又帅又拉风,想想都激动。
“看什么看!排队!”
“好嘞……”
不过当我在看到呵斥我的大哥腰间别着银牌时,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乖乖地挤在最外头。
“哥们儿,挤挤。”
出门在外,学会套近乎是必要的,不过有时候不能套得太近。
身边大哥的脑袋慢慢挪到我身上:“兄弟,你身上好香啊。”
这一句顿时吸引了一排的壮汉瞥向了我。
我缓缓抬起手,自己闻了闻手臂,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的。
“这味道,闻得好上头啊。”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我身上。
恐惧瞬间侵袭在我全身。
如果我的眼睛没瞎,他们好像都起了生理反应。
(排队时都好好的,怎么闻到味道就?上头了?)
“不应该吧……”
解释只有一个,在梦魔村生活多年,被她们的味道腌入味儿了,而我自己却从没察觉到。
毕竟我真的没涂过什么能引起人生理反应的东西。
很想逃,可一旦逃跑,浪费的时间就太多了。
深吸一口气,我依旧坐在地上,尽可能不让自己显得慌张,变扭地解释:
“那个……一想到就要见到漂亮的陌生姑娘了……得多喷点香水……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办……办事顺利一点。”
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空墙,压抑着自己飞去蹦跶的心跳。
这里可是有着银牌实力的冒险者,被抓到了我完全没信心能跑的掉……
他们愣了几秒……
“也是啊!”“说的对!”“我们都是大老粗。”“身上总是有股味道,自己都难受。”“毕竟经常冒险嘛!”“下次洗个澡再过来吧?”“我也得去买瓶香水。”“还是矮人兄弟周到啊……”
(糊……糊弄过去了。)
再僵持一会儿汗就出来了。
总之以后得想个能遮住自己身上味道的法子。
不然我就是行走的催情剂啊。
现在想想,塔杰他们没受什么影响,定力确实不错。
傍晚到的饭店,等排到我时,已经是凌晨了。
似乎这里有个规律,娼妇没有休息时间,什么时候来客人了,就什么时候工作,所以……
等轮到我时,面前的女人已经彻底瘫软在床,大汗淋漓,脸上毫无生气,仿佛这条生命会随时消逝。
洞口内的房间,空气中的味道不言而喻,我不得不捂住鼻子,慢慢走向她的床边。
我并没有见过恩格斯的妻子,但面前的女人确实如外界所说,有些姿色。
衣不遮体……不,已经没衣服了,被前面的客人粗暴的对待,撕碎扔得不知去向。
她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却还努力地张口,颤抖着声音,道:
“客……人……随……意……”
声音轻得可怜。
双瞳无光,彻底沦为了玩具。
后面的人还在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