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那位少年有了崛起之势时，他千辛万苦得到的同伴们却因为神的诅咒而一个又一个陨落。”
“那些曾经耻笑他的，更相信他是个疯子。”
“拥护神明的人们，更加卖力地搜捕他。”
“所有人都在劝说他早些放弃，对抗神明本就是大逆不道。”
“可他偏说……自己永远不会臣服于神。”
“渐渐的。”
“疯子越来越多！他们近乎忘却生命的可贵！在神的权威下一批又一批葬送。”
“没有人因此而害怕，相反，整片普来大陆中，抵抗神的反动派在某个节点，人数爆炸性增加。”
“那些疯子们！将那少年视为救世主，视为英雄！”
——
一股清凉从胸口融入我的血液之中。
睁开眼，是一条魔力纽带。
由她们四个精灵的身体里聚合，而后又传入我的身体。
因为我本身没有魔力，所以只要不是暗魔力，就不存在魔力排斥。
魔力传送完毕，四个精灵都有不同程度的疲惫。
我也因为她们的魔力变得精神不少。
见我有了差不多能站起来说话的力气，卡托抬起我的一只手，面带微笑，说道：
“夏尔，有关你的事，女王大人已经告诉我们了，并让我们转告你，现在奴隶印记还没有完全刻入你的灵魂，快些回去吧，现在传送回去，还有救。”
啊？这怎么行？
“我还没把你们——”
话没说完，莉维的一根手指堵住了我的嘴。
“你可以救我们的，现在就可以。”
说着，跪坐在莉维身后的精灵，叶，向我敞开胸怀。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不太理解……或者说……不太想承认。
“杀了我。”
她将我猜想到，又不敢挑明的答案坦白了。
“你还有救，印记尚未完全刻入，且，我们刚刚将自己身为精灵所拥有的一切祝福能量给予了你，多少能延缓些印记侵蚀的速度。”
“我们……早就没办法了。”
“能够拯救我们的，只有死亡。你明白的，夏尔。”
“我不明白……”我立刻回绝。
开什么玩笑啊？
我只有打败过魔物和魔族的经历而已。
怎么可能杀人啊？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在这个世界……也只有十岁而已啊！
可以了吧！世界！干嘛要我在应该放肆玩乐无忧无虑的年纪双手沾血啊！
“听我说夏尔。”叶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我的脸，笑得那么温和。
“我们不死，结局就只有永远成为他人玩乐的工具，直到永远，懂吗？只要不死，我们就是玩具。”
“我们甚至没有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
“请帮帮我们吧，夏尔，杀了我！”
再温和的笑，我掩盖不住话语的冷。
下一个就是卡托——
“杀了我！”
紧接着就是莉维——
“杀了我！”
再就是文尔诺——
“杀了我！！”
……
“我做不到……”扔下双刀，我惊恐地看着她们。
我觉得……她们就是疯子！她们在逼我成为一个杀人犯！
不可能的！
我不可能把刀对向她们的！
别吓我了我刀都握不稳啊！别再靠近了别再说那个字眼了！
我不会杀人啊！
我求你们啊！
咯——！
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是清脆。
叶的手臂突然向不可能的方向弯曲。
我愣神了，看着她自己不断折叠起来的手臂，半个字都说不出，豆大的汗水布满我的额头，湿了刘海和眼眶。
我很清楚仅凭生物自己的力量无法做到。
与此同时，门外，我的背后响起了他的声音。
“雪女族的小雪女啊！你看到了吗？居然想着拯救奴隶？白费力气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有奴隶印记在！你们哪里都逃不掉！我想让她们笑就让她们笑，想让她们哭就让她们哭！想让她们死，她们连灰都不会剩下！”
“就算主人死了，奴隶也会以比主人痛苦万倍的状态死去！”
“雪女啊，乖乖听话，出来，我保证！我不会让你死的，知道你们的寿命很长，我会把你传给一代又一代！让我子子孙孙都能尝尝你的味道！”
“滚开！你爹我是人类！我叫夏尔.莎提拉！你特么的胡言乱语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称为我雪女族，我从未听说过，当然，也不在乎。
只是有点好奇，他为何那么叫我。
门外的声音多了轻蔑的味道：
“嘁！还不承认？真以为几百年躲在北方雪原不出来，就没人知道你们了？”
“除了你们雪女族，谁会有那一头漂亮的蓝发？”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由普通的人类生下来，梦魔抚养。
雪女不雪女的，首先我就不是女人！
“快点的！别浪费大家时间，你急不急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可是越来越急了。我这越急啊，等得到你的时候，做的事可就越猛烈了，哈哈哈哈哈！”
“快点出来！”
感受得到他的怒气因破坏不了我的结界而迅速增加，但也因此，叶所收到的折磨也在加剧。
我使劲全力想要去阻止她身体的肆意弯折，但根本无济于事，我只有一对手脚，而她全身都在发生形变。
她没有痛哭，也没有扯着嗓子怒吼。
用平静的面容看着我。
她胸前的红色印记在灼烧着她的身躯。
吐出的话语更是冰冷。
“杀了我。”
“然后就用你的手段回去吧，项链已经归还给了你，印记虽然会伴随你一生，但在梦魔村，坦的命令不会控制到你，你永远都别再出来了，安安稳稳活完剩下的日子吧。”
开什么玩笑……
女王的歌声已经将她们的笼罩，或许这也是她们在身受折磨时也能保持平静的原因。
她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一人身上。
很快，另外三个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发生变形。
门外还有他们——
“克拉克！可以了吧！我们可就这么几个精灵，弄死了上哪儿找去！”
“不会的父亲！之前我把她们的腿掰折围着脖子绕一圈也没怎么样，喂点药水很快就好了！再说，没我们这两个主人的命令，她们也敢死？别太小看了奴隶印记！”
她们在我的面前将大腿抬起，当然我知道这不是她们愿意这样做，只是她们也控制不住。
连着好几声骨头折断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她们的手脚弯折到无法再弯折，直至成为了一个“球”。
“里面的臭丫头！快出来！不然我让你见见她们互相撕开对方的脖子的美景！”
外头的克拉克似乎玩的越来越起劲，她们也从“球”的状态中艰难地伸出手来，伸向对方的脖子。
“请杀了她们……夏尔。”
这声喊得很轻，是女王。
“不管是被其主人赐死，还是跟随主人一同死亡，她们都会遭受莫大的痛苦。灵魂会因为印记而遭到破坏，从内到外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想让她们的肉体回家，灵魂上归天界。”
“我以精灵族女王的身份请求你，夏尔……请让这个世界！请让这个世界保留她们的存在的痕迹！求你了！夏尔.莎提拉！”
“举起你的刀，杀了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