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只剩下莱伽的冒险团，他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被专属的雪女带走，只剩下他自己还杵在原地像只动物园里的东西供人观赏。
不免会觉得有些尴尬，只是负责安排的菲洛琪大人都走了……还有谁来带领他？
“跟我走吧，孩子，菲洛琪已经和我说明情况了。”
围观的雪女族剩下来的也不多，多数人都听从了菲洛琪的安排去训练英雄的同伴，其中就走出一位个子不高的雪女，看起来年纪尚小，还是个孩子。
而她似乎一眼就识破了莱伽的内心所想，双手抱胸侧着身子，斜视着莱伽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看我不高就把我当孩子看，论岁数，我可是当你太奶奶都绰绰有余。”
“是！”莱伽不敢怠慢，立刻顺着她的个头低头鞠躬到与她平齐。
“走吧。”她踮起脚尖，摁住莱伽的肩膀，化作冰水融入雪地。
等莱伽回过神，哗哗的白雪流动声，让他不自觉地环顾四周探查周围是否有发生雪崩。
“这是？”
定睛在脚边，哗哗声便是出自这里，他和他的雪女师父正站在瀑布边。
说是瀑布，流动的却是雪。
源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雪山，这雪，就像流不完似的坠落至山下。
莱伽谨慎地朝山下望，除了一望无际的白，什么也看不见。底下五十米处，是蔓延向天际的寒气和白雾。
根本看不到底。
雪女道：
“你的情况我也听说过，魔法和体术几乎没有短板，天赋在人类之中是最顶尖的一批，很适合做魔法剑士。好像……还只需要很短的咏唱就能使用魔法，是这样吗？”
“姑且算吧……”莱伽挠着后脑勺有些含蓄。
他的魔法施放多半都是需要依靠自己的系统艾尔丝来完成，简单的魔法可以直接让艾尔丝代替咏唱，若是复杂的大型魔法，那艾尔丝就会控制他自己的嘴来进行更简短的咏唱。
总之，有艾尔丝的存在，本人完全不需要死记硬背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
但在得知夏尔的技能会将自己的系统完全压制之后，他就不得不多费些脑子了。
她不在的话就还好，只要在自己身边并开启她的技能，那么艾尔丝就会完全崩坏死机，自己的战斗能力也会急转直下。
“那么……我是要学习什么呢？”莱伽实在想不通她把自己带来的理由，试探着问。
“锻炼精神力。”雪女双手叉腰，斜视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精神力？”
“菲洛琪告诉过我，你有一个可以将对方的位置与自己交换的技能？但是不常用。”
“对……”莱伽老实承认道，“因为精神力消耗对我而言有些过多了，实在是没法常用，又因为一直以来这个技能刚需的情况比较少，所以用的次数就更少了。”
雪女似乎没在听，手指向雪地，冷冷道：“躺下。”
“躺下？在这里？”
“躺下，就在这里。”
寒冷无比，莱伽全身的魔力估计全部都要用在取暖魔法上，听从雪女的指令，平躺在雪地之上。
待他躺好之后，雪女半跪在他身边，伸出比雪都要白的小手，平方在他额头上方三厘米处。
莱伽不敢说话，盯着她的手掌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之后，雪女的手缓缓抬起。
从莱伽的额头一点点拉出一个半透明的，烟雾态的小光球。
这是莱伽从未见过的东西，就连他的系统艾尔丝也没对此做出解释。
雪女解答道：
“这就是你的精神天地，就算不和当今世上的高手比，就算是和普通人相比，也略显淡寡了。”
“精神天地……是什么？”
雪女将小球挪到他面前：“你可以理解为你精神力的多少都是由它决定。你看，你的精神天地就只是个透明的，樱桃大的小球球，一般铁牌冒险者的精神天地也比你这个稍大一些。”
“那师父您的呢？”莱伽有些好奇比他年长很多的雪女师父，她的精神天地是如何模样，会比自己的大很多吗？
将莱伽的精神天地拍回他的额头，雪女站起身，双眼叉腰俯视他：
“我们你是不用比的，越长寿的生物，就越会经受更多的负面情绪，精神天地就越深厚。雪女的寿命要比你长的多，可以积累的精神力自然比你强上百倍，差不多像已经快三百岁的菲洛琪，她的精神天地就比你至少大五倍，颜色也更深。”
“负面情绪？那最深厚的精神天地是什么样子的？”莱伽爬起身，问。
雪女稍稍思索了一会儿，道：
“传闻中，精神天地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凝聚为实体，但也只是传闻，估计就只有神明们才会拥有这样的精神天地。毕竟若是真的要达到可以凝聚成实体的程度，至少也要活到上万年，经历上万年的负面情绪才有可能做的到，我们也是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你这种短生种了。”
“行吧。”话被说死，莱伽也不好再多问下去，只得点头，让这个知识点就此略过。
“脱衣服。”
解释完精神天地的雪女忽然下达了个这样的指令。
莱伽愣住了，缓缓开口问：“哎？这里？不好吧？需要这么急吗？”
回应他的只有火辣辣的巴掌和雪女的怒气：
“糟践孩子！瞎想什么！咱们这是正式的训练，训练懂吗！多余的事情不要想更不要做！赶紧脱了！一丝不挂！内衣内裤什么都不要剩！”
“是是是！可这里我要是没保暖魔法又没有衣服的话……”莱伽很为难，“我会死在这里的吧……”
雪女拍拍胸脯：
“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在吗？”
点点头，姑且相信了眼前的萝莉雪女，莱伽吞咽着口水：“只是脱掉衣服的话我估计能挺几秒，不知道是要我做什么。”
雪女指向身旁至少宽半里雪瀑布，问：
“看到这个雪瀑布了没有？”
莱伽点点头，一种不好的预感冲上脑门。
“看到了……”
“跳下去。”雪女淡淡道。
“……”
“跳下去。”
“……”
“跳下去，在最底下盘坐，让瀑布不断冲刷你的身体，不允许叫苦叫累叫冷，我要你在这种环境下提升自己的专注力。可以帮助你凝聚精神力的强度。”
沉默了很久，期待艾尔丝能给出回应，可等了许久，它好像又死了机，一个字给不出来。
还是裸体的莱伽深呼吸，望着脚下看不到底的瀑布，恐惧控制他的打哆嗦的双腿，怎么也不敢再进一步。
“赶紧下去！”
“哎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小脚狠狠踹在他的屁股上，莱伽控制不住姿态，垂直落进了雪瀑布。
刺骨了寒冷冻住了莱伽全身器官和血液。
双眼漆黑。
昏厥只是一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