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委托,接下来就是找人搭伙去哥尔雅府邸了。
听说哥尔雅家族的府邸非常大,甚至能媲美宫殿。为的就是能够筹备更多物资和战斗力,所以去再多冒险者也住得下。如果在寒兽潮中能立下一些功劳,不仅有公会给予的报酬,还会有哥尔雅家族给的赏赐。
据说,每个因有功而得到赏赐的冒险者,个个都大富大贵,一辈子吃穿不愁。
是个只要成功就能在后半辈子彻底躺平的大活!
所有接受了此委托的冒险者们跃跃欲试,相比担忧与谨慎,他们的兴奋与期待则占了更多。
包括现在接纳我的这个小冒险团。
是个只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花的组合,名副其实的铜牌冒险者。
“只要能顺利地从这场寒兽潮中活下来,就回老家结婚!”
她们如是说道。
说实在的我已经不觉得她们能活了。
“出发啦猎妈者妹妹!”
驾着龙车的旅者听见身后车厢双胞胎的这句话后,一甩鞭子,刚刚还趴在冰冷地面的地龙抖抖脑袋和小耳朵,不情不愿地动身,朝着这座城的东城门方向,绕开沿途的其他马车龙车和路人走。
……
“贱女人!你怎么还不死!爱德华怎么就把你这种贱 火留下了?!”
车外传进一阵怒骂。
我掀开帘子打开窗,有两个女人与我坐的这辆龙车缓缓擦过。
站着正在对对方进行殴打的泼妇,和跪倒在地上被对方进行殴打的修女。
地上洒落了一堆的糖果零食和玩偶。
“唉等等猎妈者!”
双胞胎姐妹似乎是不想让我下去管闲事,但我已经下去了。
龙车也不得不因为我暂停在路边。
[雷式·雷缠]。
精神力转化为闪电附着全身,从而提升速度力量各个能力的招式。
或许在外人看来,是一道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的闪电与他们擦过,紧接着,地上的修女就不见了。
我认得她,是在教堂里为我治疗……虽然没什么治疗效果的修女。
“孩子们呢?”我问。
“在、在教堂,在上下午的课程……”
修女被揍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过我尚未明白她被揍的理由。
“所以你最好现在给我诚实守信地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事先说好,如果是因你犯贱而起的争执,我可是会跟着这个大姐一块儿踹你的。”
我将她扶了起来,看她低头为自己擦去身上的灰尘,应该是不想说。我便只能将目光投向那位打人的大姐。
那大姐也不太想说,举着拳头就要再打,我单手将她挥来的拳头拍落,把修女护在身后,露出自己的石牌冒险证牌,这才阻止了她要继续出手的动作。
不过看她脸部抽搐那样,肯定是没打算善罢甘休。
在留下最后一句“表子!”之后便愤愤离去。
周围围观的人也都随着这场闹剧的结束而散了去。
也有些人短暂地留了下来,摇摇头——
“活该啊……”“早说不要管了……”“教堂都穷成什么鬼样了……”“我就看那些越来越多的孩子被扔你怎么养……”“真的神经病……”“爱德华医生也走了,还不打算安分……”
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修女似乎不愿说……算了吧。
“拿去,回复药水,效果很好。”我从怀里掏出药水递给她。
“谢谢……”轻轻道谢之后,她还是不愿抬头看我,多余的话也不愿再说,打开瓶塞,将药水一饮而尽,“真难喝……一股刷锅水味儿。”
“那是健康的味道。”我说。
另一头,双胞胎姐妹已经在向我招手,催促我快些回到车上去。
修女也在推着我的身体,而后又弯下腰去捡那些零食糖果。
“你去吧。”
她轻轻对我说。
可能这真不是我该管的闲事,我只好最后在望她一阵,见她确实没有要接着开口的迹象才回到车上去。
龙车在我跳上车的一刻很识趣地出发了,很快,修女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
关上窗,重新拉上窗帘,一回头,感受到就是那对双胞胎看傻子的目光。
姐姐:“猎妈者妹妹,下次这种事不要多管啦,那是修女咎由自取啦。”
妹妹:“是啦是啦,每天愁着教堂收入,也不想想为什么教堂会有那么多支出。”
“不是为了养孤儿吗?”我问。
姐姐:“孤儿就是因为她才变多的!不然那些孩子怎么可能会被遗弃?”
“什么意思?”我问。
妹妹解释道:
“那个蠢修女有个技能,可以一眼识别出谁和谁有什么样的血缘关系,有这种技能不要紧,关键人还实诚得很,不管谁带着孩子来跟她要鉴定结果,她都说的一五一十,一点也不隐瞒。”
姐姐:“妻子出轨的,丈夫外遇的,这种事情怎么说也是人家家务事,留下一堆孩子没人要。我跟你说啊,有些当爹当妈的可狠心了,知道结果下一秒马上就把刚出生的孩子给摔死在地上哎!”
妹妹:“那修女也是蠢,人家摔孩子跟她有什么关系?非得拦着自己收留,越收越多,也不想想就凭三个修女,怎么养得过来?”
姐姐“但凡她嘴巴严实点儿,那么多家庭说不定到现在都过的好好的。”
她俩双手抱于胸前,细数着她们口中那个蠢修女的愚行,谩骂地理所当然,仿佛真理就握在她们手中,我没能反驳她们一句话。
因为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选择和那修女一样的做法。
尽管我知道这样会破坏很多家庭。
龙车继续行驶,快要经过教堂。
我又一次掀开帘子打开窗。
教堂之外有几个工人正爬在梯子上修补漏洞。
教堂另一侧,有两个年轻小伙正合伙抱着一根大石柱,咬紧牙,出着力,对准教堂墙壁狠狠一砸!
我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墙壁被砸开一个大洞。
透过洞内能很明显看到里头正在上课的孩子们被吓得不轻,两位修女急忙跑出来,将那两个小伙驱赶。
两人正要跑,我已经挡在了他们面前,他们也一眼便认出了我。
“什么?猎妈者?滚开猎妈者!我俩可没妈!不怕你!”
我没兴趣管他们户口本几页,先拿下再说。
两人也没什么实力,腰间挂着货真价实的木牌,我仅用两招便让他们趴在地上吃土。
两位修女也很快赶来,在向我道谢之后,一人擒住一个,要他们赔钱。
结果两人的其中一个直接破口大骂:
“我赔你妈!要不是你们那个蠢修女,我爸怎么可能不要我俩!我又怎么可能穷成这个鬼样子!应该是她赔我们!”
……
被哑口无言的修女们放走了……
修墙的工人也被拜托加了一单。
“感谢您!您应该就是孩子们说的那位大善人吧?愿神保佑您!”
两位修女用这句话把我送回了车上。
双胞胎姐妹也懒得再说道我。
在她们眼里,可能我就跟那个口无遮掩的蠢修女一样,是个说不通,讲不透的顽固份子。
我也只能将现在的沉默带上,一路随行至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