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她就是个怪物!”
“半妖的血统,她不可能会成为蛇谷谷主。”
“可笑之人。”
没错,这就是我的过去。
我的母亲,在与两大灵宫共同对抗深渊时与一位初代执行官同归于尽。
我的父亲慕尚,是前代的蛇谷之主。
在我的母亲与冰灵宫主双双战死沙场,火灵宫主重伤退位后,父亲带着我亲自去到了冰灵宫。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昆仑,长白与天山不同,虽然都是雪山,但冰灵宫与蛇谷地形不同,气候也不相同,因此我初次来到长白就被冻得差点当场冬眠,直到进到冰灵宫里才缓过来。
然后,在侍者的带领下,我在藏书阁里看到了独自衍棋的她,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领导者特有的坚定目光。可当时我还尚小,并不知道她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可后来,蛇谷内乱,父亲把我与眼镜王蛇族的残余族人送走,父亲为我们断后,倒在了那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堂哥剑下。
那一年,天山的雪下的格外大。
那一年,我六百岁。
那一年,我的成年礼是在一片草原上过的,身边没有我的父母。
我有的,只是一柄将要碎裂的重剑与一群病的七七八八的族人。
在草原上,没有水源,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我们贵族出身,生活优渥,没有经历过这种苦难,也没有几个人能撑得下去。
生活的艰苦使我们的意志不断瓦解,族人们一个个倒下,倒在这片草原之中,再也站不起来。可我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这时我想到了她,当初的她天真无邪,却因父母早早双亡,成为了冰灵宫主,有着高贵的身份。现在的我,还能去寻求她的帮助吗?
当我快要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却是她带着大军立在我们面前。
我用重剑支撑起身体,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强行启用了『终尽解放』。
这种法术可以使我在短时间内增强自身的元素力的强度,同时,我的外貌也会发生变化:双腿变化为蛇尾,眼角鳞片更加明显。
当然,这种通过消耗自身精神力来换取力量的行为会使我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在空中凝出青绿色风矛就要刺过去,她身旁的两名侍卫见状拔出灵剑也想先发制人。
“停下。”是她开口了,她说话的语调十分温柔,让人感到温暖。
“可是……”
“我命令你们停下。”她的语气又骤然变冷。
“……是。”两名侍卫收起剑向后退了一步,她却径直向我走来。
她轻声说道:“慕白,是这个名字吧,你还记得我吗?是我,苏灵觅。”
我心说:你从没有说过你自己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不过,由于精神力的过度消耗,我也解除了『终尽解放』,重重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昏迷中好像溺在水里的人从水中被拉起,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来。
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典雅的房间里,窗外有着几支依然青绿的箭竹。
当我想起身寻找族人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在我慌乱地寻找我的衣物时,苏灵觅带着一个侍女走了起来。
在看到我四下寻找我自己的衣物后,她淡淡一笑,从侍女手中拿过准备好的衣物,递了过来:“你那衣服又破又脏,补也补不好,洗也没法洗,没办法,只能难为你一下了。”
我并没有接过那套衣物,而是直接发问:“我的那些族人呢?”
“也是,一直不告诉你也不好。你的那些族人在在治疗,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记忆残片中的影像到此中断,我也醒了过来,一旁是满脸紧张的苏月白:“你没事吧?刚刚不知道你是看到了什么,你就像个窜天猴一样冲出去了,喊也喊不住,然后你突然就倒下去了,你是怎么了?”
我张开了手,青绿色的记忆碎片正在手中缓缓消散。
“这是……慕白的记忆碎片……你从哪拿来的?”
“这就是我刚才去抓的东西。”
“周围肯定还有慕白的记忆残片,再找找吧。”
但与此同时,一道传送门毫无征兆地在我们身后打开。
“星阑?看来她想与你见个面,走吗?”
“走吧。”
“我也想了解一下这位在你之后成为冰灵宫主的人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