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会信你的话。”
苏月白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不会信，那来吧，用你的方法来确认。”
凌源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刺破自己的手指，在苏月白的手上点上了一滴血。
血滴燃起火焰，吞没了她。
可等到火焰散去，少女身上的伤口却全部愈合恢复。
凌源看着眼前的少女，湿了眼眶。
“真的是你……”
“好了，我找你是有事的，我想问一下渊之十三人之首林默的目的是什么？”
凌源一听，怔住了。
“她自己说过，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世界树。”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你问这些做什么？”
可苏月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像疯子一样大笑起来。
“你说她是为了世界，那五百年前九仙居的毁灭是为了什么？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死又是为了什么？”
凌源听到她的话，有些惊讶，九仙居毁灭按理来说她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你是凌风？”
苏月白没说话。
凌源内心五味杂陈，自己曾经差点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凌风的过去:为了妹妹斩杀上万仙人，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治病，死在了凡间，之后被泽若救活，创立九仙盟，悬壶济世，最后，九仙居毁灭，她也不知所踪。
他也从未想过，当初那个跪在他面前，求他手下留情的孔雀少女，会是自己的女儿。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身上的那份重量却在下一刻消失了。
消失的那么快，那么彻底。
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苏月白再一次醒来，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花海，可惜是红色的彼岸花。
她仰起头，看到了另一片白色的花海。
难道这个空间是双向重力？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从红色花海中跳起，正如她所料，成功落到了白色花海中。
只是摔得有点疼。
“小心那些红色彼岸花，碰到会减寿的。”千翎说完，才反应过来苏月白已经成为半神，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说来也怪，这白色彼岸花什么时候开的？”
苏月白四下张望，刚才还黯淡无光的花海此时正亮着圣洁的白光。
是很奇怪。
“好久不见，凌风？白辰？还是说……苏月白？”林默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又是你这个令人作呕的疯子。”
“千翎，如果你话少点的话，我可以帮你重新……”林默从花海深处走出，手中握着一柄布满金色裂痕的黑色长剑。
“闭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这个叛徒！”
这是苏月白第一次见千翎动怒。
千翎还是凤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把我们带过来？”
林默笑了笑，说:“当然是为了谈合作。”
支离剑，以红色彼岸花为核心，有凋零万物的力量，外观为布满金色裂痕的黑色长剑，林默手中的正是此剑。
司掌死亡之神与凋零万物之刃的组合，想想都知道有多可怕。
“合作？不可能的，我要在这里，为九仙盟，为千千万万因你而死的人讨个说法！”
说完，她提起长剑，向林默刺去。
她如一只不惧死亡的鸟去挑战雷雨一般愚蠢，却又耀眼的如同阳光。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默只是用剑柄，就游刃有余的接下了她的攻击。
“为了世界树。”
她一击落空，又踢起枪，向林默扔去。
“只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你就要杀了他们，这算什么！”
林默又一次轻描淡写的挡开了她的武器。
“当世界不复存在，当信仰之名成为谎言，当珍视之物化为劫尘，你又会怎么做？”
她凝出冰爪，又是一击。
“当然是选择救人，越多越好！”
林默化掉这一爪。
“愚不可及。在文明面前，人只是一个数字，他们的死只是一个最小的代价，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的攻击又一次落空，却还是没停下。
“难道为了大义，就必须牺牲一切吗？”
林默这次不再留手，一剑把她斩飞。
冰爪碎裂，她也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空间中的巨剑上。
她大口大口的吐血，身体也跟被碾轧过一样疼，原先在船上受的伤在此刻再次加重。
可这成片的白色彼岸花与泽若为她用来维持生命的神力并不会让她那么快死。
但死亡的神力与凋零的权能却又在撕裂着她的身体。
两种力量在她身体里搅动，她痛苦的哀嚎，在花海里翻滚。
林默却只是缓缓走过来，冷漠地看着她。
许久后，她才开口:“你会理解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