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项链中的光芒变暗后，苏月白收回顶链，林默拾起碎片，把支离剑拼好，收了起来。
“如果我不与你合作，你会不会杀了我？”
林默揺摇头，说:“我不会那么做的。”
苏月白把剑架在林默脖子上，笑了一下:“那如果是我杀了你呢？”
“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我信任你。”
苏月白收起剑，问道:“你想让我去当这这个伪神？”
“对，不过是无奈之举。”她苦笑一声，带着些许无奈。“从现在开始，我会告诉你以前轮回中会发生的大事，正因如此，今后会发生什么，我都没有办法预见，也就是——没有先例。”
苏月白愣住了，没有先例？
“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我相信你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言毕，一股黑色的气托起她，把她送出了空间。
“希望，能来得及……”
与此同时，零的众人也纷纷回到船上，不过除了慕白以外，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墨灵沉默许久，走到舷窗边，率先开口:“我们到凡间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起走到舷窗边，窗外，灯火阑珊，无数船只在空中往来，一派盛世之城的景观。
船在市场上空停留了一会儿，苏月白也买了不少九界的时鲜，准备做饭。
千翎亮着光，控制着苏月白在刚买回的时鲜里找着今天的晚餐需要的食材。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名为湮尘的声音表示了自己的疑惑。“生怕吃不完？”
“你闭嘴，大人的事你别问。”千翎直接呛了回去。
湮尘见自己自讨没趣，又回去睡觉了。
苏月白听着项链里的两个声音，有些怀念过去，几年，甚至几百年前，她的身边都有这样吵吵闹闹的人在。
可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有些落寞的笑了笑。
“最后一道菜了，月白，我们俩加点儿劲，尽快做完。”
厨房里的热火朝天吸引来了一只喜酒好肉的蛟，看着厨房中有几分熟悉的身影，她愣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月白，是你吗？”
项链飘起来，其中的声音说:“是我，千翎，是有什么事吗？”
“是千翎啊……有看到我的冰莲果酿吗？”
千翎停了一下，接着说:“月白送你的果酿？我只有见到普通的酒。”
“好吧，那我再去别处找找。”
慕白满脸失望地离开，却没发现沐月与白晨宇两人正在盯着她。
行船两天后，众人只能在长安城停船，然后步行去长白。
“什么啊！我还以为在长白能停船，可没想到还要折返来长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白晨宇，少说两句，路还很长呢。”孟涵冷冷打断了白晨宇的抱怨。
沐月向陈素锦问道:“素锦，你对凡间熟，我们去哪里落脚好？”
墨灵开口道:“还是去城外那个客栈吧，上路方便。”
陈素锦摇了摇头:“那地方我去过，不是很太平，还是多出点钱在城里吧。”
沐月回头问余空:“你怎么看？”
余空睁开眼，淡淡地说:“我无所谓。”
说完，又闭上了双眼。
“那白辰呢？”
苏月白没说话。
“慕白？”
慕白也沉默着，没说话。
“喂，你们怎么了？都不说话。”沐月绕着苏月白两人走了几圈，可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陈素锦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她走过去，问:“是有什么发现吗？”
苏月白没什么反应，但慕白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陈素锦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
两人视线的终点，是长安最大的戏坊。
“是那里有问题吗？”
苏月白摇头道:“照我看，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沐月贴了过来，问:“是什么问题？”
墨灵出声道:“街上多了不少妖族的人，而且人类的反应大多都有些反常。”
白晨宇和余空不知什么时候走远了，而目标就是戏坊。
慕白注意到了离开的两人，不动声色地给了孟涵一个东西后，带着苏月白与陈素锦跟上了离开的白晨宇和余空。
“诶，她们干什么去啊？”
“她们去盯着乱跑那两个人去了，慕白让我们先去戏坊去等着，钱管够。”
说着，她拿出了慕白给的东西——
是一块暗黑色的令牌，现在正在她的手中亮着金色的光芒。
“是戏坊的贵人令？你哪来的？”墨灵看到她手中的令牌，大为震惊。
长安戏坊共有百枚贵人令，每一枚都价值连城，是无数富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世间珍品。
传说，有贵人令者可得一世之财，或可求戏坊一事。
而孟涵手中的，正是其中之一。
“你以为慕白为什么富得流油？她就是戏坊创办人之一，有这东西一点都不奇怪啊。”
听到孟涵这么说，沐月与墨灵两人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是在下目光短浅了……”
与此同时，苏月白三人也跟着白晨宇和余空到了戏坊外，陈素锦凑了过来，问慕白:“你有没有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们？”
苏月白四下环视，正如她所说，不少人都在看着她们。
毕竟一个通缉犯，一个九界首富，一个九界维系者的组合，未免太过张扬了。
慕白想了想，说:“我们得换身行头。”两人连连点头。
几人绕过人群，来到一处并不起眼的角落，慕白从随身环中取出几件衣服，自己拿起一件换上。
“你让我穿这种衣服？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为了长安城，你忍忍。”
“……”
“我宁可光着身子，也不会穿这玩意儿。”
“那你自便。”
待到三人出来后，苏月身着玄色长袍，红瞳白发为她平添了几分威严；慕白穿着青色纱裙，为了不被认出，她又戴上了面纱，也倒算是风情万种；陈素锦咬咬牙，干脆变成一只鹰，停在苏月白肩上。
慕白看着苏月白，心里有几分古怪的感觉，苏月白自从来到凡间，就有些不对，但她只是个凡人，不会是那个司死之神，她摇摇头，收起了这个想法。
“门开了，走吗？”
“走吧，看看会是怎样的一场大戏。”
两人走进戏坊，就看到了坐在第二层的孟涵等人，白晨宇和余空却不知所踪。
“如果我是控制的人，那我定会坐在顶层。”
“那走，上去看看吧。”
两人向楼上走去，一名侍卫挡住了两人:“今天顶层被包下了，两位请回吧。”
苏月白脸色冷了下来，千翎在她的大氅下给了她一个东西，她就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信物，交给楼上那位。”
侍卫见状，浑身发抖，说不出话，就赶忙把两人请了上去。
路上，陈素锦悄悄问苏月白:“白辰，那是什么东西？有点眼熟。”
“千翎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千翎，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
“是林默的信物，之前在空间里我偷的。”
陈素锦声音冷了下来:“原来如此。”
言语间，几人已经走到了主座旁，主座上的人似乎有所觉查，主动站了起来。
当她转过身来，几人差点维持不住镇静的外表。
因为主座上的人，正是苏月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