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我意外的出现在学校门口,而不是在家吃早饭。
为什么要这么早出门?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昨天晚上我更本没有合眼睡过觉。玩了一宿的游戏。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之前对大家有说过的吧,睡不着的时候会出去散步。这次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效果嘛..也许把双脚走断都不会有睡意的。
难道是因为惊吓过度造成失眠?别开玩笑了。我还没胆小到这种程度。
[喂,夏目君]
背后传来部长的声音。
[哟,早啊]
我本想开口也和他打招呼的。没料到一张嘴并不是说话,而是打了一个哈嘁。
随之也就这样了。
[难得看你来这么早,怎么如此委靡啊]
刚想回答他的问题,结果又是一个哈嘁。该死的!现在到是想睡觉了。
眯着眼说道:哎,人老了患上失眠症了。
[借口吧!肯定熬夜玩游戏。]
玩游戏确实不假,但那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原本以为玩着玩着就会有睡意的,结果...
[走吧,和我去活动室坐会]
放下书包,选择了一张靠窗的椅子坐下。双手高举伸了一个懒腰。发出“咯咯”声。
呼...长舒一口气。
听晴泽说,你给平川澪写情书呢?动作够快的呀!文化季才过去没几天就展开攻势了。
[哈?]
那家伙嘴真贱!都说不是情书了还到处乱说。
[哦?]
不是情书?部长表情有些诧异。貌似不是情书的话,反而显的不正常。
哎,也不能全怪别人。因为这样的举动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情书。
要是我告诉他们这是一封介绍工作的信。会有多少人相信呢?
他们一定会带着嘲笑的表情说:
[开玩笑,你会介绍工作?那好啊,也帮我介绍一个试试]之类的话。
我也不可能说出来,这可是秘密。
不是情书那会是什么呢?
部长似乎对这个问题更加感兴趣了。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呵呵,我笑而不语。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嗖”的一下!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眨了几下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搞错吧?真的假的?开玩笑?
怎么了,夏目君?像失了魂似的。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就刚才那画面,绝对是有什么!
呐,我说部长。你有没有听说过穿和服的女人?
[有啊]
和止听说过,我还见过呢。
我一听,大喜。连忙问她是谁。
[我母亲咯,她天天都穿和服]
切!我那有功夫和你吐槽。
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没错。虽然看不清脸,但绝对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
这下糟糕了,该不会进入那该死的医院之后也患上奇怪的病吧?
我早就说过!一旦去了医院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顾做微笑的拿起书包走人。
一出活动室脸立刻阴沉下来。
还是先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吧。
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用力拍打到脸上。
呼!看着镜子中的我,做出凶恶的表情,指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你小子可别胡思乱想!]
气冲冲的走出来,想必是不愿意承认刚才的画面所以发火了。
[早啊,夏目]
迎面是晴泽向我打招呼。
滚到一边去!
恶劣的态度使晴泽感到吃惊,傻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目送我从他身边快速离开。
走进教室,将书包狠狠仍在课桌上。一头趴下去闭上眼睛。
澪在一旁瞥了我一眼。好象有点在意。
刚闭上眼睛没一会,脑海中的奇怪画面又出现了。和先前一闪而过不同。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具有很强的连贯性。
黑白色的背景,远处可以看见一幢老式房子,十分破旧像是被废弃一般。
房子门口,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来回跺步。
怎么说呢,脑海中出现的这个画面,像是监控摄象头拍出来的效果,房子和人影离我非常远但属于看的见的范围。
我举起手,捏成拳头状。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一台失控的DVD播放器。明明没有发出播放指令,可是它确另人讨厌的肆意违背我的意志。
没错!我可以很清楚的意识到,目前所呈现出的画面,并不是自己所幻想出来的。失控了!我的记忆失控了。
它不在听我的命令,而是像被另外一个人操控,他(她)想让我看什么,我就得看什么的感觉。
现在,你们是否能够体会到了呢?我为何敲打自己的脑袋。这是何等的痛苦!
虽然非常困,但我拧愿睁着眼睛,只有这样,那该死的画面才不会像闭着眼睛时那样清晰。
老师在讲台前非常认真的为我们讲解课程。
而我聚精会神的听着。甚至在心里重复老师所说的每一句话。说真的,这也许是我一生中听的最认真的一节课了。
不行啊!虽然竭尽全力的将注意力放在老师身上,但还是远远不及脑袋中的画面对我的影响大。
我开始不停的抖脚,像患上抖抖病一样。手中的圆珠笔深深扎进左手手碗。希望可以用疼痛来缓解我的焦躁感。
如果现在手中有把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砍向自己的脑袋,让这失控的机器停止运转。
[喂,你能不能不要抖啊?]
坐在前面的女生转过头,小声抱怨。眼生中还带有一丝鄙视。
[抱歉,抱歉]
我面带微笑的向她道歉。
心里却暗自咒骂:奶奶的,你以为本大爷想抖啊!
画面产生变化了,人影似乎离我稍微近了一点。不在来回走动,而是静静站在原地朝我这边看。
切!又是这个穿和服的女人。到底想怎么样啊!
对了,这家伙在我记忆里,现在就打电话,让姐姐把这女人给弄出来,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迫不及待的等到下课,迅速拿起手机拨通姐姐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没关系,肯定在家里的。
接着又向家里打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
还是坚持到放学回家好了。我不断鼓励自己。
[那个..你没事吧?]
此话一出,整个班级凝固了,大家仿佛被定格一样。女生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在我身上,男生则一面倒的看向平川澪。
[啊..]
看到大家如此关注,她羞却的低下头,眼神朝向窗外,面霞微微泛起红韵,那彩虹般的粉色十分可爱。
你们听见了没?刚才平川澪同学在关心夏目耶!
班级所有同学齐声点头。对这一幕非常吃惊。像是千年难遇的大事件。
我朝澪的方向看了几眼,心里暗爽。
你们这帮猪!坏了本大爷的好事!我抬起头,扫视四围,用眼神告诉他们,别来多管闲事指指点点。
拖着略有些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出教室。很明显嘛,我是想出去避避风头。
一群男女生同学像追逐明星似的跟着我一起出来。满脸好奇的问道:
[呐..呐 夏目同学,你和平川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小子不错啊!女王也敢泡?]
同学们唧唧喳喳的在我周围说个不停,使原本一夜没睡的我顿时感觉头晕目炫。
似乎又出现幻觉了,周围仿佛是灰色的世界,同学们的嘴脸变的很恐怖,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
脑海里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记忆在眼前以超快的速度不停变换,像是一部以1000倍速度播放的电影。
我非常难受的扶着墙,感觉自己十分有可能就此昏厥过去。我不敢闭上眼睛,那样会使我更加痛苦。
同学们以为我是难为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举动,更加好奇的往我身上凑。
没办法了,你们逼我的!
[都他妈给我滚一边去]!!!!!!!!!!!!!!!!!!!!!!!!!!!
这撕心裂肺的吼声如一阵巨大的冲击波,扩散到学校的每个角落。
走廊里的同学都被我这一吼震慑住了。如同野狗将死时的咆哮。
我用手,指着我那帮同学,狠狠的重复了一遍
[都给我滚!]
瞳孔急速收缩的眼睛十分恐怖,大家纷纷逃回教室,没人在敢接近我。
黑化了,平时一向低调做人的我,在不知不觉中黑化了!
[哎嘿嘿]..
脑海里传来女人的奸笑声,那人影似乎又朝我近了一步。整个长发挡住了脸,和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模一样。
缓慢的喘着粗气,背微微前倾,双手呈自然垂直状态。
面部表情僵硬,眼神游离于异世界。像行尸走肉般回到教室
刚才那一吼立刻带来了负面效应。
许多充满怨念的眼睛盯着我。什么鄙视啦,愤怒啦之类的。
哎,你们有什么好抱怨的?现在最痛苦最郁闷的是我才对!
接下来是一节语文课,老师慢条斯理的为我们分析文章。
我用手托着下巴,心不在焉的在课本上图图画画。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着,而我则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越来越消沉。
记忆又开始和我作对。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熟悉又模糊。从小到大所有痛苦的事接连呈现在脑海中。
哎,我怎么那么没用!我为什么如此倒霉?我的桃花运就这么差么?
就没有能让我觉得开心的回忆么?
突然意识到自己忘却了某些东西。是什么呢?很重要的东西!
啊..是美好的记忆。想不起来了,完全没有影象。仿佛我的过去就是在痛苦中度过。
半点开心的事都没有。记忆开始衰退了吗?
是啊,医生的报告书上有写到过,渐渐忘记重要的事情。
那些愉快的记忆被我遗忘了,不,应该说是被怪病抹去了。
一开始我还很清醒,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快乐的回忆。
但是挣扎了一会之后,记忆完全沦陷,脑海里只有痛苦。而且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还给我!把快乐的记忆还给我!......
我下意识的举起手。
[什么事?夏目同学]
[我想去医院]
[恩]??
对于我的要求,老师感到不解,同学们也一样。
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胆子这么大?敢和老师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大家议论纷纷,对于我的请求表示否定。
出于尊重和安全考虑,老师询问起我的情况。
[你那里不舒服?]
[脑子!]
语出惊人么?全班一片哗然。哈哈大笑者不在少数。
更是有人直接嘲讽我是神经病。
老师也愣了一下。
惟有澪站在我这边。她毅然起身,支持我的要求。
[老师,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带夏目去医院看一下]
喂,喂?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你又不是医生,他有病没病你怎么知道!
就是啊,难道你们两个是情侣和起来耍老师么!
因为澪平时为人冷淡,加上之前我对他们造成的怨念,几乎所有人都在和我们俩作对。
但是澪并不理会别人的看法,坚定的眼神直直盯着老师。
但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最终泼她冷水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对哦,我这种人不配看医生!老师我没事了。]
因为变的消极,使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决定。没有顾及到澪的感受,使她处于很尴尬的境地。
澪诧异的看着我,随后就一直保持沉默。
刚才还说想去医院,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说自己没事。当然把老师惹火了。
你到底有病没病!给我站到走廊上去!
平川澪!你也一起站出去,两个人合伙玩弄老师是吧?!
在全班同学的鄙视和嘲笑声中,我们俩一起站到了走廊上。
此时的我对他们的言行当然是一点反应都没的。
澪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背叛而生气。更不会被他人的言行所干扰。
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走廊。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