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队长，您还在调查今天早上的那起案件吗？」
整理好事务的格拉瑞尔路过这旁时向我出声询问道。
手上传来的阵阵灼烧感将我拉回了现实。
随意地将烟头撇向一旁，没顾及边上传出的那道厌恶神色。
我兀自回想起了位于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件事况。
★★★
记得今天上午天气略显阴沉。
司内接到民众举报，靠近东处城区的一处住宅内接连几天都散发出阵阵恶臭...
反正又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贝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我记得这小子是今年刚上来的，褐色头发，一脸稚气。
地道的再也不能地道的「布莱利顿人」长相。
「齐格队长，您有什么任务吩咐吗？」
「没有，一如往常。」
今天虽说天气阴蒙，可经过东城区的商业街道上还是一路既往充满了各色的人流。
燥热异常。
拖上面那些人的福，现在司内大部分的宪兵都被派出维护治安，在人群中甚至还可以看到以前一起相处过的同事。
看着他们焦头烂耳地操着一股别扭的外地口音盘问着那些非本地人，让我总觉得现在上手的事情又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哎，都不容易啊。」
我发出了如似的感叹。
「齐格队长，您刚才有说什么吗？抱歉，吵闹声实在太大了。」
一旁的年轻人回问。
「贝雷，干我们这一行天天需要巡查，有没有觉得很辛苦？」
「毕竟要维护镇子的治安，累一些是应该的。还得感谢现任的子爵呢，毕竟没有他的立法，这么好的职位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一些自由民呀...」
男孩摸着后脑勺腼腆的说笑着。
「希望这个节日能尽快的度过吧。」
「是啊，这几天大家都累得有够呛的。」
★★★
「是你报的警讯吗？」
我对着面前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主妇提问道。
一旁的贝雷站在身后默默地做着笔录。
「是的，长官。这几天那户里的臭味变得越来越大，都影响到我们正常作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些，她在回复我的时候特地放大了嗓门。
附近的人在看到我和贝雷胸前的回巡司徽章后，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开始凑起了热闹。
「那家住户平时都看不到到人影，只是有时候晚上回家可以看到屋内亮着些许光亮，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户有住人嘞！」
人群中有人掺和着说。
我拍了拍正在做着笔录的贝雷，示意一起上去调查。
「待会，我会上去敲门，贝雷你看住他们这群人别让他们靠近。」
「好的，齐格队长。」
虽然心里有着准备...但站到这扇门后，我还是被这浓郁到极致的臭味熏到连今天早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强忍着恶心的冲动，上前敲响房门。
「无人回应。」
再次敲响后，尽量忍着内心不适的冲动，我便向里头传达了讯息。
「这里是回巡司...宪兵队..麻烦请您开下门...」
还是没有回应。
「根据回巡司管理条例第一百零六条：宪兵队因公执行任务期间，询问人不配合的，可有权执行强制搜查权利！这边要破门了！」
在我机械性地回复完法令后，瞟了眼在身后维持秩序的贝雷。
「大家麻烦退让一下，回巡司执法办案，请务必退让！」
男孩心领神会，亮出徽章朝着人群大声喝道。
户门前。
我摆出了冲击的姿势，绷紧腿部肌肉 ，在蓄力后赫然朝着大门踹去。
咚，沉闷的撞击声想起。
木门纹丝未动...
「呼，看来得要稍微使一些气力了。」
往后稍退，侧起半边身体，调整好呼吸。
「强化。」
随着「祈祷词」的落下，整个人在霎时绷紧后便往前冲刺过去。
门后传出阵阵碎裂的声响，没有注意细节，便再次撞击。
再一次次地撞击中，木门承受不住最后一丝压力，顺利地被破开。
在我收起力道定神看向屋内后。
一股凉意便瞬间从天灵盖直冲脑门。
★★★
「核查清楚了吗？」
我颤抖着拿起口袋中的手卷烟，点然后朝着一旁的鉴定人员问道。
「....这里面到处都是残缺的躯体，而且很多都已经大面积腐败，哪有这么容易鉴定。」
「不要提其他的！我只要结果。」
似乎想掩盖住内心中的恐惧，我将燃烧到一半的卷烟愤然砸向地面，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似乎僭越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只能和你说一个大致的结果...屋里大概有七、八个人的躯干..甚至更多，魔能检测也有反应痕迹...」
看着他一脸犹豫没有说完的样子，我又继续追问。
「还有什么？」
他像是低声咒骂了几句便向我回复。
「这些尸体并不完整，就目前发现的那些残骸，根本就拼凑不出一具正常的...」
......
随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齐格队长！」
熟悉的声响从一旁响起。
「有结果了吗？」
贝雷泛着泛白的脸庞，朝我怔怔出声。
看着他那嘴角还残留着的唾液以及一些其他的混杂物，明显是恶吐过了。
「目前还暂时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不过现场残留着魔能的痕迹。」
「施术者？」
男孩反应过来回问。
「嗯，现场没有大范围的物理破坏，说明这些人都是被一击击杀...这个人的魔力级别恐怕还很高...」
背对着贝雷不耐烦的从外套内拿出手卷烟，点然后，兀自捏了捏眉心。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了。」
★★★
「今天城东地区的事件，你有什么想法，格拉瑞尔？」
「现场魔力波动大部分都残存在中庭，现场没有大规模的打斗痕迹，死者应该和凶手有所关联...而且这个人对魔力的掌控程度应该在我之上...」
看着队长深陷的眉宇，我觉得总有不好的事情会马上发生...
「报告上不是还有说明现场断肢的情况吗？你还有什么看法？」
果然...
「齐格队长...」
这问题是不是太过刁难了一些？！连鉴定科的那群神仙都猜不出的事情，我也想不出啊...
看我没有接着回复，他也并没有继续提问，好歹是稳下来了..
天气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变的有些阴沉。
整理着一些未建档的琐事，心情未免急躁了起来。
毕竟自己可是和艾尔文老师说过，过几天要去庆贺艾利欧出院来着...
「啊，齐格队长。上次艾利欧从秋之森回来后住院了...再过几天好像是要出院了来着 ...我得去备下礼物，您看？」
队长似乎并没有否定我的说辞...趁现在，溜！..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嘶...
「我说，去艾利欧家祝贺？」
「不是这一句，在上一句，上一句！...」
「上次艾利欧从秋之森回来住院了！」
没搞清由头的我歪着头阐述道。
「对，对啊，秋之森！秋之森！那小子在会审团时跟我们说了些什么？」
「....我，我想起来了！他说，他说遇到了...」
「东拼西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组合而成的魔物！」
......
「秋之森的事件会和今天城东这件事有关吗？...」
我泛着疑问看向了齐格。
「两件巧合的事情碰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外面阴沉的天气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它应能承受的重量。
厚重的雨点重重地击打在窗框上，响起阵阵的白噪声。
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